第40章 心脏

“是的。”达纳特斯的身影波动了一下，整个人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件斗篷留在原地。

“这件阴影斗篷是我的本体，您完全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可以进行防御的斗篷，而且我还可以像往常一样使用我的能力。”

说完，竟然如同活物般悬浮在半空。

常怀看着那件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飘荡的斗篷，眼睛亮了，“还能这样？好东西啊，你怎么不早说！”

“此前，您并没有问过我。”达纳特斯的声音从斗篷上响起。

常怀笑了一声，“所以，其实你应该是一件灵器，还是顶尖的、带器灵的那种？”

达纳特斯：……

常怀果断地接过了阴影斗篷，将它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斗篷入手冰凉柔滑，仿佛没有重量，心念一动，斗篷自动调整大小，将他全身罩住，只露出眼睛以下的部位。

一股阴凉的气息包裹全身，不仅舒适，更让他感觉与周围的阴影环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亲和感，仿佛随时能融入黑暗。

“好东西。”常怀的嘴都要笑裂了。

又将贝西利尔带到了现实后，光芒一闪，贝西利尔背后舒展着金色光翼，出现在宿舍。

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贝西利尔，今晚可能需要战斗，做好准备。”常怀吩咐。

贝西利尔点了点头，湛蓝的眼眸中一片平静，光翼微微收拢，表示明白。

她似乎天生就是为战斗和守护而存在，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任何畏惧。

花费近一千信仰点提升了贝西利尔三级后，又花费二十点儿启蒙点将贝西利尔的另外两个技能提升到了极限。

“那么，出发吧。”常怀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半，而白莲教的开启时间则是九点。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常怀的手机响了，是李沛。

“喂，常怀，我已经到这儿了，你到哪儿了？”李沛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满。

常怀面不改色心不跳，用最焦急的语气说道。

“那啥，老铁，我家里面煤气泄漏了，大概率今晚是去不了了，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玩儿啊！”

说完，不等李沛反应，立刻挂断电话，顺手调成静音。

电话那头的李沛还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慢慢回过了神，“他不是，住宿舍的嘛？”

“搞定。”常怀收起手机，毫无愧疚感。

借助达纳特斯的阴影潜行，常怀三人避开主干道上的监控和零星行人，快速朝着大学城里的剧院走去。

当他们抵达剧院外围时，常怀立刻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人太多了！

虽然依旧能看到在人群里面混迹着一些神管局或者白莲教的人，但是人还是太多了。

几乎一半全都是学生。

“怎么回事，神管局的人不是已经发布公告了吗？”常怀皱了皱眉问道。

“吾神，这些学生，不太对劲。”达纳特斯低声提醒道。

在达纳特斯的提醒下，常怀才发现在场的学生眼神大多迷乱，就像是被下药了一样。

“有意思，摆这么大阵仗呢？”常怀笑了一声。

本来他打算绕开正门，找到剧院侧面一个偏僻小门进去。

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只要混成普通学生就行了。

时间来到八点五十分，常怀跟随着人流朝着剧院里面走去，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常怀观察起了周围的人。

剧院内部座无虚席，至少有数百人挤在里面，大部分是年轻学生。

他们脸上带着兴奋、好奇的表情，等待着什么。

而在观众席的各个角落，常怀清晰地看到了神管局的人和他一样观察着周围的东西。

其中甚至有几个他的同事，他们也伪装成了观众，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该死的神管局，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驱散学生，真就不把学生当人啊，谁的学生工人一家亲呢。”常怀日常骂了两句神管局后，慢慢等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剧场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一种莫名的期待感在空气中蔓延。

当时针指向晚上九点整的那一刻。

“唰！”

舞台上的所有聚光灯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聚焦在舞台中央！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燕尾服，脸上却戴着一张咧着夸张笑容的小丑面具。

他张开双臂，如同最热情的演出主持人，对着满场观众大声喊道：

“女士们，先生们，同学们，朋友们！”

“欢迎来到我的，盛大演出！”

“今夜，星光将在此黯淡，凡尘的枷锁将被打破！”

“今夜，我们将共同见证圣临的序幕！”

舞台上，聚光灯下的“小丑”开始了他的表演。

没有歌舞，没有戏剧，他的动作更像是一种古老而诡异的仪式。

他迈着夸张又精准的舞步，双臂挥舞出复杂的轨迹，口中吟唱着低吟。

常怀坐在座位上，起初还能保持清明，但随着那吟唱声的持续，常怀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下一刻，常怀的大脑变得清凉起来。

“不好，是群体精神影响或催眠。”常怀心中警铃大作。

他想转头去看达纳特斯和贝西利尔，脖子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达纳特斯，贝西利尔。你们怎么样？能不能动？”

几乎立刻，两道回馈传来。

达纳特斯的意念沉稳依旧，“伟大的全知之神，舞台上的人对我们两个并没有影响。如果您想要离开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

得到肯定的答复，常怀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他定了定神，不再尝试强行控制身体，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观察上。

他看到自己周围，那些原本还带着好奇和兴奋的学生们，此刻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

至于那些神管局的人……

呵呵，那些人还是太专业了，和其他学生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几个不受影响的行走刚准备上前阻止那个人。

结果却被周围的白莲教徒给按住了。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仪式进入了最高潮！

“小丑”的吟唱变得尖锐而高亢，他猛地张开双臂，仰头向天，发出一连串不似人声的呐喊。

舞台后方，厚重的猩红色幕布在机械的嘎吱声中，缓缓向两侧拉开。

聚光灯的光束，瞬间聚焦在幕布之后显露出来的东西上。

那一刻，整个剧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常怀的瞳孔猛然收缩。

舞台中央，是一个由无数暗红色、仍在蠕动扭曲的根须状物编织成的诡异基座。

基座之上，静静放置着一颗硕大无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