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思阳离去的背影,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感慨。他们没想到陈宇辰竟然如此嚣张,连刀王的面子都不给,还把他给气走了。

有人觉得陈宇辰实力强大,就该有这样的姿态;也有人觉得苏思阳说得对,陈宇辰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吃亏。

但无论怎样,他们都不敢轻易表露出来,生怕触怒了这位年轻却强大的天人境强者。

段志崖暗暗叹息,他还想邀请刀王去段家坐客呢,现在这个想法只能泡汤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遗憾,因为在他看来,陈宇辰的价值更大一些。

毕竟,陈宇辰的背景简单,他们段家能够靠得上;而苏思阳身为苏家的顶梁柱,肯定不可能帮他们段家太多的。

陈先生,今日一战,必定轰动整个武道界。

段志崖走上前,笑容满面地说道,我现在就让人准备酒席,好好的为您庆祝一番。说着,他又看向其他人,诸位若是无事的话,也可以到我们段家坐客,共襄盛举。

众人闻言,纷纷响应,神情亢奋。他们都知道,这次的约战虽然结束了,但陈宇辰的传奇故事,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有幸成为了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然而,就在大家准备下山的时候,距离他们另一个方向的山峰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骤然间,一股磅礴如潮的威压席卷而来,似有远古凶兽苏醒,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

云雾翻涌间,几道身影破空而至,宛如流星划破长空,稳稳降落在众人眼前。领头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眸光如炬,身后跟着几位英气勃发的弟子。

“天呐!那不是东南亚降头界的泰斗,莫双宏大师吗?他怎会现身于此?”人群中有人惊呼,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据说他一直在那座隐秘峰巅闭关修炼,我们竟毫无察觉,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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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师的降头术,神秘莫测,威力无穷,虽未列入华夏武道王榜,但其实力,据说足以与龙王、刀王等绝世高手比肩!”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猜测莫双宏此行目的时,他已目光如炬,直视陈宇辰,声音沉稳而有力:“陈宇辰,老夫莫双宏,此番前来,想必你已心知肚明。”

陈宇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哼,不过是为徒弟寻仇罢了,多杀一个,于我而言,又有何妨?说吧,你打算怎么个死法?”

陈宇辰的感知如蛛网般在雨幕中蔓延,每一滴雨珠坠落都似在他耳畔低语。当莫双宏的气息裹挟着东南亚特有的腥檀香飘来时,他正在与灵旋梧的骨鞭缠斗。那鞭影如毒蛇吐信,却在触及他衣襟的刹那被雷霆劈成齑粉——这具看似清瘦的身躯里,藏着能撕裂天穹的力量。

师父!赛季普的惨叫穿透雨声时,陈宇辰的剑锋已穿透灵旋梧的咽喉。他望着雨中七具倒伏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蝼蚁,以为借着暴雨就能掩盖踪迹?他早在那群降头师踏入国境的瞬间,便在他们魂魄里种下了追踪的符印。

既然来了,便不必躲藏。陈宇辰突然扬声,声浪震得雨幕泛起涟漪。他转身时,衣袂翻飞如鹤唳九霄,剑尖垂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砸出朵朵红梅。

莫双宏从古榕树后缓步走出,黑袍下露出半张布满咒纹的脸。他手中铜铃轻摇,十二具青铜傀儡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关节处泛着幽绿磷火。陈天人好手段。他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可惜杀我爱徒,总要付出代价。

围观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巫灵部落的残兵互相搀扶着后退,他们认得那些傀儡——正是三年前血洗部落的凶器。魍长老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枯枝般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天助我也!这陈宇辰刚与老族长恶战,此刻必是强弩之末!

段志崖却握紧了腰间佩剑。他嗅到空气里弥漫的尸臭味,那是降头师特有的死亡气息。大理段氏的探子曾回报,莫双宏能用蛊虫操控尸体作战,更可怕的是他能将活人炼成傀儡。此刻看那些青铜傀儡眼中跳动的绿火,分明是封印着生魂!

陈先生小心!段烟虞突然惊呼。她看见一具傀儡突然暴起,铁爪直取陈宇辰后心。但那道青影只是轻轻侧身,剑锋划出玄妙弧线,傀儡的头颅便滚落在地,切口处喷出黑雾。

不过如此。陈宇辰剑尖轻点地面,青石板瞬间裂开蛛网纹路。他踏着裂纹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似踩在莫双宏心口,听说东南亚第一降头师能操控风雨?不如试试能否接下我这招九霄雷引?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炸开惊雷。原本滂沱的大雨竟逆流而上,在陈宇辰头顶汇聚成旋转的雷云。莫双宏脸色骤变,他认得这是失传已久的引雷术!当年那位横扫南洋的天师,正是用这招劈碎了他的左耳。

快退!他嘶吼着甩出七枚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北斗阵型。但雷光更快,刹那间照亮整个山谷。十二具傀儡在雷光中扭曲变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莫双宏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时撞在古榕树上,树干上突然浮现出无数血色符咒。

师父!赛季普的魂魄从傀儡残骸中飘出,却被陈宇辰随手一抓捏碎。他望着莫双宏冷笑:你可知为何我能发现你们?因为你们身上,沾着我徒儿的血债。

人群突然炸开惊呼。有人看见陈宇辰的剑正在渗血——不是敌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鲜红的液体顺着剑脊流淌,在地面汇成复杂的阵图。段志崖瞳孔骤缩,这是以血为引的禁术!陈宇辰竟要以自身精血为代价,彻底斩灭莫双宏的魂魄!

疯子!莫双宏疯狂摇动铜铃,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裂缝,成千上万的毒虫涌出。但雷云中降下的不是闪电,而是燃烧的符纸。那些符纸触地即燃,形成火墙将毒虫烧成灰烬。陈宇辰的脚步始终未停,他每走一步,火墙就推进一分,直到将莫双宏逼到悬崖边缘。

你...莫双宏看着自己正在汽化的双腿,终于露出恐惧,你究竟...

我曾发过誓。陈宇辰的剑抵在对方咽喉,凡伤我弟子者,虽远必诛。他手腕轻抖,剑锋划出璀璨银弧。莫双宏的头颅飞起时,脸上还凝固着震惊的表情——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何陈宇辰在斩杀灵旋梧后,还能施展如此恐怖的术法。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照在陈宇辰苍白的脸上。他收剑入鞘时,远处传来段烟虞的惊呼:陈先生!您的手...

人们这才发现,陈宇辰握剑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那是施展禁术的反噬,他的寿命至少折损了十年。但陈宇辰只是淡淡一笑:有些债,总要有人来还。

魍长老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他看着莫双宏的无头尸体,又看看陈宇辰萎缩的右手,眼中闪过疯狂的光:他完了!这禁术会要了他的命!我们...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突然贯穿他的咽喉。陈宇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剑尖滴血却目光如炬: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山谷陷入死寂。所有人看着那个虽然摇摇欲坠却依然挺拔的身影,突然明白为何武道界会称他为天人。这样的人,或许真的已经超越了凡俗的界限。

段志崖默默解下披风,轻轻披在陈宇辰肩上。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已明白彼此心意。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陈宇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路尽头,只留下青石板上那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和空气中久久不散的雷霆气息。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赛季普破碎的魂魄碎片正在缓缓重组。某个东南亚的阴暗洞窟里,十二具青铜棺材同时震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这一切,都已经与那个踏着晨光离去的男人无关了。他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债要收,以及...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

陈宇辰素来言出必践,金口玉言,掷地有声。慕燕虹诸女正沉浸在与他的难得相聚,却被莫双宏一行不速之客搅了雅兴,个个柳眉倒竖,怒目而视。

“师父,您刚斩了灵旋梧那厮,他们竟还敢来寻衅,真是胆大包天!直接一掌扇飞,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吴敌在一旁摩拳擦掌,声援陈宇辰。

“你,可是陈宇辰门下?”

莫双宏置身于喧嚣的市集边缘,四周人群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来,却未能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涟漪。直到吴敌,那个自以为是的青年,猛然间跳将出来,他的目光才终于从虚无中收回,缓缓落在对方身上。

吴敌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仿佛被一头沉睡的猛兽突然盯上,那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深渊中的寒星,直刺灵魂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他见过不少狠角色,但莫双宏的这一瞥,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灵魂即将被吞噬,永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