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刘盛为了给甄家站台，高调得放出话来：中山无极甄家，和我讨虏将军刘盛欲要结为姻亲。

待我满十四岁后，便举行大婚，这四年间，虽然敢打甄家主意，某定率领十万大军，屠他满门。

好吗，这话随着蛛网丝情报系统，向整个大汉各州郡扩散，速度极快，惊呆一众诸侯。

大家重新评估破孩子的人品，干得这都是什么腌臜事，简直不当人子。

离中山最近的刘虞，得到消息，气得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差点没抽过去，狂呼逆子！

刘盛娘亲也很恼怒：“老爷，自古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家盛儿太无理了。

念在孩子还小，不懂事的份上，您别生气，还是把他喊回来，先问问怎么回事吧！”

刘虞感觉说得有理，又怕老二躲着不回来，便派老大刘和亲自去抓，啊不，是请。

“和儿，见了老二，他若听话乖乖回来便好，若是不听话，绑也得给我把他绑回来！”

刘和一听是欺负老二的活，很是积极，点齐五百亲兵卫队，就朝冀州出发，欲要半路截住老二，给他好看。

审配不知内情，急行军三天三夜，终于赶到中山无极，进入甄家时，刘盛小儿还未离开。

小崽子正满心欢喜，蒙着眼睛，跟甄宓姐姐捉迷藏呢。

为啥玩这个游戏呢，小崽子怀着无比龌龊的心思，感受过丈母娘的波涛汹涌，便念念不忘。

也想亲手验证一下，未来小夫人的规模大不大。

蒙着眼睛下手才不尴尬，万一不小心抓错了地方，当属无心之举。

不至于被未来夫人怨恨，也不至于被人说闲话，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刘盛蒙着眼睛，满脸坏笑，怀着小心思，想抓到好东西。

突然感觉人影晃动，便赶紧扑了过去，一把抓在刚进门的审配胸前，把审配吓了一跳。

刘盛捏捏审批前胸，嘴巴咧得老大：“完了，规模太小，还有点硬，不应该啊！”

审配也是无语，不知道甄家破孩子在干啥，随手摘下孩子眼睛上的眼罩。

然后两人对视，都哇得一声，被对方惊得不轻。

刘盛惊讶的是，自己抓的居然不是甄家姐姐，而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将军。

审配震惊的是，鼎鼎大名的汉盛军小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甄家，还玩捉迷藏的幼稚游戏。

刘盛面对审配那张胡子拉碴的大脸，有些不悦：“卧槽，你是哪冒出来的，我家姐姐呢？”

审批被问得有点懵逼：“咳咳，什么姐姐？末将知不道！

可是刘盛小将军当面？酸枣会盟之时，某见过你，怎会来到此处？”

经审批这么一提醒，刘盛也想起来了：“咦，你不是韩馥帐下审将军吗？来此作甚？”

“末将受主公之命，前来甄府借粮借钱，以度年关！”

刘盛闻此，立马就想通了其中关节，挺起小胸脯，一脸豪气。

“原来如此，借粮草这事，跟我说也行，毕竟现在某也算半个甄家主人。”

审配听不懂刘盛在说啥，你怎能做得了甄家的主：“小将军莫要说笑！

事情紧急，末将必须跟甄家主当面言说，以免误了主公大事。”

此时，甄逸得到闺女甄宓汇报，匆忙迎了出来：“不知审将军到此，要借多少粮草和钱财？”

审配也不瞒着：“韩刺史有交代，需三万担军粮，五万贯钱！”

甄逸听完，心里一戈登，面露为难之色：“这么多？”

刘盛见状，紧忙插嘴：“你们什么时候归还？给多少利息？”

审配被问得一愣：“小将军勿怪，我家主公韩馥，向甄家借粮借钱，历来都不用还的。

作为回报，刺史府会庇佑甄家安全。”

刘盛就知道会是如此：“这么说来，你们是在赤裸裸的敲竹杠呗？

这哪里是借，分明是抢，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公道？”

甄逸傍上了新大腿，心里有了底气，捋着胡须，静静得看着未来小女婿表演，不再言语。

审配久闻刘盛大名，更被院子外边那一万精骑震慑，不敢太过忤逆，只能好言相对。

“咳咳，小将军不知，大汉十三州各方官员皆是如此，已成惯例。

世家大族需要地方兵马护佑，地方官员需要世家大族的财货支持，整顿兵马。

双方各取所需，互相帮衬，这是不成文的约定，谈不上什么敲诈，还请勿怪！”

刘盛听完大为震惊，感觉大汉吏治腐败，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真是触目惊心。

吏治的事太大，自己暂时还无能为力，但今天，必须表明一下立场，让韩馥断绝念想。

孩子胸膛起伏，气愤不已：“住嘴，好大的狗胆！

敲竹杠居然敲到我老丈人头上来了，欺负我汉盛军刀枪不利乎？”

审批不知所以，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甄家主什么时候成了他老丈人了？

甄逸赶紧解释，把甄家已经和袁绍悔婚，又将小女甄宓改嫁刘盛的事如实告知。

审批听完，被惊得脸色惨白，哑口无言，感觉冀州的天要变了。

见审批被吓到，刘盛背起小手，气场拉满：“回去告诉你家主公。

为官一方，自当保境安民，平定匪患，否则就是尸位素餐，百姓蛀虫。

互惠互利之谈，纯属敲诈勒索，跟匪寇无异，要你们刺史府何用？”

审批人微言轻，不敢得罪刘盛，值得点头称是。

刘盛转过身来：“再奉劝韩馥十六字箴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话落，审批倒吸一口凉气，惊得蹬蹬倒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刘盛。

甄逸、贾诩、甄宓、包括甄家主母等人，也都呆愣当场，不断回味着小崽子的话。

真是振聋发聩，感慨良多。

如今的大汉，竟然还有诸侯肯为民发声，怒斥贪官污吏。

虽只短短十六字，却道尽百姓疾苦，震撼官员内心。

刘盛此言，必当引起轰动，流传千古。

审批被刘盛的气场和言语吓坏，不敢再停留，带人灰溜溜离去。

那天过后，十六字箴言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火速传遍大汉南北各州郡。

其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世所罕见。

深深震撼着大夏各阶层的心，一些世家大族，开始重视一个叫刘盛的诸侯新秀，考虑着是不是投靠。

市井百姓更是激动，拿十六字箴言跟当地官府说事，诉说自己疾苦，一不高兴就怒怼官府不作为。

大汉舆论再次沸腾，文人雅士口诛笔伐，将胡乱摊派，敲诈勒索的官府，骂得啥也不是。

无形之中，十岁小娃几乎成了大汉百姓的精神支柱。

这句话传到长安傀儡天子刘协耳朵中，不得了了，朝堂一下子又炸窝了。

刘协在早朝上怒怼董卓，痛骂满朝文武，狠狠出了口鸟气。

十六字箴言，也将倒霉蛋韩馥钉在耻辱柱上，臭名远扬。

他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不敢再派人出门打秋风，更不敢找甄家麻烦。

本来因为退婚之事，怒火滔天的袁绍，见刘盛十六字箴言这么牛掰，煽动了大夏各阶层民意，久久无法平息，也被吓到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去找甄家麻烦，生怕小崽子一生气，给自己也弄句诗，坏了四世三公的名声。

甄家上下，总算是被未来小女婿彻底折服，感觉这条大腿抱得，简直不要太值。

甄家的商队根据刘盛建议，调整了经商的方向，缩减在冀州的生意，开始向并州三郡迁徙。

为战乱后的上党、太原、河西等地百姓，带来急需的生产资料和各种货品，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在刘盛不务正业，征战途中还顺便泡妞，大出风头的时候，并州上郡的战斗已经打响。

二路军统帅华雄，领典韦、杨丑等副将，开始兵困肤施城。

麾下兵马有造化青骑五千、杨丑的西方营步卒五千、典韦的先登营两千，共计一万两千人。

为了应对汉军兵马，上郡匈奴守将霍尔突，集中所有兵马到治所肤施城内。

守住这座城，就是守住整个上郡。

肤施城主将霍尔突领匈奴骑兵一万；副将李乐，领白波军步卒两万，兵强马壮，人数众多。

由于太原、河西两郡接连失守，霍尔突手握三万步骑大军，面对城外一万两千汉军，畏首畏尾，依旧不敢大意。

严令各军据城而守，不得私自出战。

肤施城位于今陕西榆林鱼河镇一带，地势东高西低，东部是山坡地，中西部是川道地。

在两山夹一川的山谷中筑城，两侧高山耸立，悬崖峭壁，形成天然屏障。

其北通达榆林城，南进绥德、米脂，西控凉州北地郡，是北、南、西三方必经的三岔路口，战略位置险要。

明代曾在城外修建鱼河堡，为明长城三十六营堡之一，控扼着北下、西进、南上的通道。

有“寇入肤施（鱼河），则榆林绥德断而为二矣，故防御最急”的说法。

肤施城周边主要河流为奢延水和帝原水，即现在的无定河和榆溪河。

肤施城曾引奢延水作为护城河，增强城防。

榆溪河从北至南流经肤施城，与无定河共同构成了肤施城的水路防御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