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

“请问大师,能修复到何种程度?需要多久?费用几何?”

马师傅沉吟片刻,掐指计算着。

“以其受损情况,老夫有把握将其修复约八成,也就是相当于练气六层的实力。”

“材料方面,需要用到赤炎铁、熔核晶、韧铜、火蟒筋……”

他报出几种材料的名字。

“这些材料小店库房里都有,就是价格不菲。”

“时间嘛,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

最后,他报出了一个价格。

“修复工本费,加上所需材料的费用,共计一千五百块下品灵石。”

一千五百块下品灵石!

这个价格,足以让许多练气后期修士肉疼。

但陈星河只是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下。

除去得自喋血鸳侣的两千多灵石不说,他售卖符箓也赚了两千三百灵石。

如今称得上是身家颇丰。

这些灵石,换取一个一个练气六层的助力,显然是值得的。

“可以,就依大师所言,这是定金。”

他爽快地先支付了五百灵石。

马师傅见他如此爽快,脸上笑容更真诚了几分,接过灵石道。

“道友放心,老夫定会尽心尽力,半月后,道友可来取货。”

交易达成,陈星河留下傀儡,告辞离开巧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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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村,陈家演武场。

阳光洒在平整的青玄石地面上。

陈青崖穿着一套覆盖全身的古朴甲胄,如同青铜战神,昂然屹立。

此甲正是他从洞府中得来的二阶下品法器,被命名为“磐山铠”。

渔阳村,演武场。

在他对面数丈开外,谢慕鱼依旧是那身鹅黄布衫,怀里抱着她那个从不离身的小包袱,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似乎还带着点水汽,斜睨着陈青崖。

“我说呆子,你这铁疙瘩穿身上不嫌沉得慌吗?晃得我眼晕。”

她声音拖得有点长,带着惯有的嫌弃调调。

陈青崖咧嘴一笑,浑不在意地拍了拍胸甲,发出沉闷的铛铛声,脸上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

“谢姑娘,你别看它沉,结实着呢,快来,用你的法术法器,朝我这儿招呼,试试这铠甲的能耐!”

谢慕鱼撇撇嘴,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掐了个诀。

“啧,皮痒了是吧?行,满足你。”

话音未落,数道淡青色的风刃凭空凝聚。

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如同疾电般斩向陈青崖。

嗤嗤嗤!

风刃精准地斩在磐山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

然而,那看似古朴的甲胄表面只是山岳纹路微微一亮,泛起一层凝实的黄光,便将那足以斩金断铁的风刃尽数挡下。

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瞬间便自行消弭。

陈青崖身形晃都未晃一下,感受着甲胄传来的坚实触感,脸上笑容更盛。

“哈哈,好,谢姑娘,再用点力。”

谢慕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呆子的龟壳倒是比想象中还硬。

她轻哼一声,另一只手从包袱里摸出一枚鸽卵大小、萦绕着流风的青色珠子。

她指尖灵力微吐,注入珠内。

嗡!

珠子青光大放,瞬间化作一道速度更胜先前数倍的深青色风矢,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陈青崖肩甲。

这一击,已然超出了练气五层修士的普通法术威力,堪比练气六层修士的全力一击。

陈青崖也不敢大意,低喝一声,体内厚土培元功运转,土黄色灵力涌入磐山甲。

铛——!

一声更加响亮的金铁交鸣炸开。

风矢撞在肩甲上,爆散成无数细碎的风旋,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陈青崖被这股巨力冲得后退了半步,肩甲处的黄光剧烈波动,但终究稳稳地承受了下来。

甲身依旧完好,只是那处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好家伙,真带劲!”

陈青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非但不恼。

反而看着甲上那处迅速自行恢复灵光的痕迹,笑得更加灿烂憨厚。

“谢姑娘你看,没事,哈哈,这磐山甲真是好宝贝!”

谢慕鱼收回风灵珠。

看着他那副傻乐呵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想再噎他两句。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从演武场外传来。

“青崖仙师,青崖仙师,不好了!”

只见孙麻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焦急。

“村里粮仓附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好几只大得吓人的灰毛老鼠妖兽,正跟火冠它们打起来了,许仙师和薛仙师刚好在附近,已经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陈青崖闻言,浓眉一拧,脸上憨笑瞬间收起,变得凝重。

他立刻沉下心神,神识如同潮水般向着粮仓方向蔓延而去。

数里之外的景象清晰地映入他的感知。

八只体型壮硕如犬、獠牙外露、眼泛红光的掘地灰鼠正吱吱怪叫着,与以火冠为首的六只烈眼斗空鸡激烈缠斗。

鸡鸣鼠叫声响成一片,羽毛与鼠毛纷飞。

许虎和薛兰草则有些手忙脚乱。

一个挥舞着烈焰刀劈出灼热的刀风,一个手持青木杖,催生藤蔓试图缠绕限制鼠群,显得有些紧张,但并未退缩。

玄水也在缓缓靠近。

战况看似激烈,但烈眼斗空鸡凶猛好斗,爪喙锋利。

尤其火冠更是凶悍,独自缠住了两只掘地灰鼠还略占上风。

而且,玄水也在赶来的路上,许虎和薛兰草也并未露出败象,反而在配合鸡群与妖鼠周旋。

陈青崖心中瞬间有了决断,这是一个绝佳的历练机会。

许虎和薛兰草需要实战来磨砺法术和心性。

鸡群和玄水也需要真正的战斗来激发凶性。

只要没有二级妖兽出现,风险可控。

他看了一眼旁边依旧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谢慕鱼,低声道:“谢姑娘,你在此稍候,我去看看。”

谢慕鱼头也没抬,只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陈青崖不再多言,体内灵力运转。

流风披霞氅青光微闪,身形瞬间变得轻盈。

但他并未直接冲天而起,而是如同融入风中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村内粮仓的方向疾掠而去,准备暗中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