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寒握着李慕云的手,“四弟,你可想好了,今天回去就父皇那脾气,就算不死这层皮我们也要不起了。”
李慕云咽了口口水,“没事,三哥,有你在,我不怕。”夜十七站起身拱拱手,“那就助你们成功。”
李慕寒点点头,看着李慕云那坚定的目光,也只能带着一起了。
…………
不过多时,两个人就屁颠屁颠的出现在了李慕天住处,里面灯光都被熄灭了,两个人悄悄咪咪的,有种贼的视野感。
轻轻推开门,李慕云拉着李慕寒的衣服,“哥…我还是有点怕。”
“那你现在回去,哥皮糙肉厚的扛得住。”
才说一句话,还不等李慕云回答,里面灯光突然亮起,李慕天阴沉着脸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回都回来了,还不舍得进来?”
两个人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李慕寒笑嘻嘻的看着李慕天,“父皇。”李慕寒专门给门留了个缝,方便逃跑,没想到李慕天手一挥,门直接关紧了,李慕寒后背吓的冷汗连连,李慕云也是一样吓的一哆嗦,
“逆子,你还笑得出来。”李慕天怒吼道。
随后不听二人解释就拿出继神鞭直接打了上去,李慕寒还是下意识的闪开了,李慕天气急败坏的踹开一旁的凳子,“好哇,还敢躲。”
李慕寒一脸哭相,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李慕天两边追着他们两个人,打了好几下都没打到,直到打到了一下李慕云,李慕寒担心的走上来,看着李慕云的伤势。
李慕云强忍着站了起来,“我没事。”
李慕天再次挥出一鞭,两个人又一次躲过,李慕天再也忍不了了,一个法术过去,给两个人直接绑了过来,李慕寒看着他父皇那面对禽兽的表情,更加的害怕了,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都忘的差不多了。
“父皇,有话好好说,听我们把话说完行不行。”李慕天根本不管他的,还是一鞭打了上去,这一鞭用了全力,李慕寒全身抽搐着,痛苦不已,李慕云直接晕了过去。
李慕寒咬着牙,看着李慕天再次挥起的鞭子,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父皇,等等。”
李慕天愤恨的放下鞭子,“还有遗言?”
李慕寒抿着嘴,眼睛都在害怕的抽搐,一股子委屈涌上心头,看来是真的想要了我们的命吗?“我……父皇,这顿打是不是一定要打。”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慕天的回答也是十分坚定,“是。”
“那您放我下来,我保证不躲,我让你打,只要你打完能听我说说话就行。”李慕寒看着李慕天的眼神依旧充斥着害怕,可也多了那么一分祈求。
李慕天第一次听到李慕寒说这话,还有点不相信,“就你?每次打的时候都跑的跟猴子一样,还不躲?”
“父皇,求您了,您相信我一次不可以嘛,如果我跑了,下次直接杀了我都可以。”
“我今天也有杀了你的心。”
……
李慕寒心一凉,又一次委屈的低下了头,突然感觉自己和父皇之间真的是一点信任都没有,既然承认了随便打,那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短暂的思绪还是坚定的说道,“我的命是您给的,是死是活您都有话语权。”
听到这句话,李慕天才给他放了下来,李慕寒看了一眼李慕天,径走到一边宽阔的地方,双膝跪地,对着李慕天行了一礼,“今日我便卸下神力,任凭父皇处置,只要最后我还活着,求父皇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说罢,直接卸下神力。
要知道普通人挨一下继神鞭半条命都没了,要是任凭,几鞭下去可能就断气了吧。
李慕天还真感觉他这儿子怎么变性了,“呵,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皮有多厚,命有多硬。”
生气的说了一句,不再有任何犹豫,走上去一鞭打了上去。
果然不出意外,一鞭就差点打穿了李慕寒的身体,李慕寒双手抓着腿,裤腿都快被抓破了的感觉。
紧紧咬着牙,青筋在脖子上一根根暴起,李慕天都有一刹那的惊讶,他既然真的敢卸下神力?有种,看着手中的鞭子,果断换成了普通的鞭子。
随之第二鞭落下,李慕寒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李慕天换了鞭子。
除开第一鞭让李慕寒感觉差不多快失去意识了一样,后面的鞭子都没有前面第一鞭重,不知道抗了多久,看着前面的大门眼神都已经变得恍惚了。
衣服被血迹侵染,一天天鞭痕在李慕寒的背上,而李慕天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李慕寒眼眶红红的,包裹着泪水,心里始终是一口闷气,父皇就真的这么不愿给我机会嘛,真的就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吗?身上的疼痛一点都比不过心里的痛,但是人的意识终究是有限的。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吧。
李慕寒心里一紧,他不想死,可父皇他……鼓起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叫了一句:“父皇。”
李慕天放下拿起再次准备挥动鞭子的手,“怎么?这就坚持不住了?”
李慕寒听到这一句话心里一凉,若是简单的惩罚,这也差不多了吧,可他们又没有做什么真的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不明白李慕天为什么那么狠心。
这么多鞭对于一个常人来说已经是从棺材里面走过一趟的了,而他都已经这么努力的在坚持了,可他的父皇好像就真的看不到一样。
李慕天完全不知道,李慕寒这样坚持只是想他能消消气,然后听他说说话,双手搭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他尽全力的搬了个凳子给身后的李慕天,困难的跪着转身,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李慕天,“父皇,我知道您可能还没消气,但是我真的很想跟您好好聊聊,求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您想继续在继续,直到打到您消气为止。”李慕寒说话中带着些哽咽的声音。
李慕天看着他那真诚的样子,以前也经常看到李慕寒哭,但都是害怕的哭,而这一次……却像极了委屈,心里想了想,毕竟是自己儿子,甩开了手中的鞭子,坐到了他递过来的椅子上,“说吧,我听听你想说个什么东西。”
李慕寒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缓缓道:“父皇,这次是我们错了,我们轻敌了,我那样做也是怕您生气,毁了慕家的名声,后面的这段没有别人知道的……我……我知道,慕家的名声很重要,可我和云儿真的做不到一点错都不犯,长这么大,我对您唯一的印象就是非打即骂,我有时候都怀疑您是不是我们的父亲。”
李慕天眉头一皱,那股寒意让低着头的李慕寒深有体感,李慕寒说出这句话,下意识的去扯了一下李慕天的衣袖,“父皇别生气,我不是怪你的意思,错在我们,但是……是不是可以把声誉稍微看的淡一点,我们是您的儿女呀,不是什么交换物,而且我们是人呀,有血有肉,那鞭子打在身上,也知道痛呀,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不回来的,我是真的怕,我怕回来了你会打死我和云儿的,但是少主告诉我可以和您聊聊,刚才我明明想了很多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我只是想父皇温柔一点,对我们好一点,您每一次打我们好像没丢半条命您就不做数一样,每次都是吊着一口气从你手里面活下来,这样我们真的好累,我和弟弟已经在很尽力的不惹事了,但是还是会惹您生气,今天我也没想到主上会这样搞的,我以为自己弄的十全十美的,我以为……只要少主认输了,我和我弟弟就安全了。”
李慕天看着他的儿子,在他印象中两个人都是最皮的儿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正经的说过话,以前打了也就打了,休息几天又跳起来了,这…真的是我过分了吗?
李慕寒微微抬头想去看李慕天的眼神,可两人对视的那一刻,李慕寒还是十分害怕的低下了头,“父皇,我知道做错事该罚,但您也已经给我打的半死不活的了,父皇就真的想要我的命吗?虽然我们因为轻敌输给了一个禁境巅峰,这是我们的错,以后会长记性的。”
“至从母后走后您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每一次只要做错事,哪怕我已经很低声下气的认错了,就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很努力的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在犯了,可您完全听不进去,我知道挨顿打就过去的事了,可是……父皇,肉疼终究比不过心疼,难道我和云儿在您眼中就真的只是发泄的工具吗?”
李慕天一听到母后两个字又来了脾气,“若你真知道错了,就不应该那样做,当场破坏规定,若是让别人看了去,我们慕家还怎么立足,你以为主上今天就真的只是在请我看戏吗?她是在请整个慕城看戏,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主上一个人有那种能力吗?她会的难道就没有别人会了吗?”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严厉。
吼的李慕寒身子都在发抖。
“我们真知道错了,父皇,您消消气吧,求求您了,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只想到了您要是知道我们打不过一个禁境巅峰的人,会更生气的,我就没考虑那么多,然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对不起父皇。”
李慕寒低着头,眼泪打湿在地上,李慕天注意到后,看着他微颤的身体,以及背上的伤痕,这一次,他是真的在怕自己吗?虽然打他们的时间很多,但是只有这一次,李慕寒做到了一声不吭的挨打。
“父皇,我错了,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一次的,求父皇相信我这一次,就一次,我以前从没像今日这样,父皇您就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李慕寒祈求着,希望自己说的能有用,不然……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再打下去就可以直接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可等待半天,李慕天沉默的一言不发,寒冷的空气穿梭着,李慕寒心里仿佛在自嘲一般,以前都那么多次了,也没见父皇真的听过,这一次又怎么会,突然回想着,又觉得夜十七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不切实际了,可能我们的父皇本就是个心狠手辣冷血冷肉的人,自己既然还妄图让这样一个人相信自己。
心里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缓缓跪着背过身,“父皇,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若您还没有消气就继续吧。”语气低沉,紧闭双眼,等待着鞭子的落下。
等了许久鞭子也没有落下来,虽然嘴够硬,但是发抖的身体李慕天还是看的清楚,仔细回想着刚才李慕寒的话,仿佛确实是自己……真的对他们太严厉了,终究算下来也才十六岁,慕云才十四岁,哪有小孩一点错都不犯的,反而自己……却每一次他们犯错第一反应都是打一顿,他们或许也很恨我吧。
坐在椅子上面轻轻问了一句,“寒儿,你恨我吗?”
李慕寒很诧异李慕天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说不恨自己可能都不信,但他又有什么办法,“恨,但是恨又有什么用,您是父皇这是注定的,我没得选,不过以前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或许我早一些像这样跟您聊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跟您好好说句话都像是奢望。”
李慕天听着有气没气的回答,心里叹了一口气,猛的起身,板凳移动的声音吓的李慕寒闭上了眼睛,害怕李慕天再次挥下的鞭子。
李慕天把凳子放回了原处,走到一边放下李慕云将起打横抱起,李慕寒看到这一幕,嘴角提了提,没做太大动作的喜悦表情。
李慕天站到一边看着李慕寒,目光依旧很冷,“站起来,自己进去,你弟弟晕倒了我才抱进去的,难道你也要等着我来抱吗?”
李慕寒强行从痛苦的表情中挤出一丝喜悦,松了一口气,虽然受伤还是很激动的说道:“我可以,我可以。”说完,艰难的趴着旁边的椅子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腿也麻了,腰也直不起来,才走一步就又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委屈的又哭了,鼻子酸酸的,刚才实在是忍太久了,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怎么这么不中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