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琉璃的心思，镜面穿梭
“妈妈，”水冰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解。
“您这次......怎么会亲自出手帮那个......小弟弟？”
她冰蓝色的眸子望向母亲，“这不像您平时的作风。”
水琉璃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她揉了揉女儿头发，嘴角微扬：
“冰儿，你能察觉这点，很好。”她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这世界，看得见的是魂环、魂力。看不见的，是人情往来，是对未来的投资。”
她目光扫过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其他学员，话却是说给水冰儿一人：
“那孩子，七岁，两个千年魂环，能秒杀魂尊，从魂宗围杀里脱身。你觉得，他的未来会止步于此吗？”
水冰儿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什么。
“铲除危害世间的堕落者，本就是我辈魂师之责。
但在他需要时伸出援手，便是雪中送炭。这份人情现在看似微不足道......”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可若他将来龙翔九天，今日这点‘举手之劳’，或许将来就能为我天水学院结下一份天大的善缘。”
水冰儿彻底明白了。
母亲看的不是眼前的战斗，而是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后的格局。
她再次望向东方镜消失的夜色。
那道比自己还要瘦小的身影，在她心中已然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光环。
水琉璃唇角微勾，
投资一个未来的强者，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随后，
她瞥了眼水月儿，发现女儿表情傻乎乎的，差点给她气得胸闷。
再对比沉着思索的水冰儿。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抑制不住地越扬越高。
水冰儿抬起头，
刚好捕捉到母亲脸上那抹过于“灿烂”的笑容，迟疑道：“妈妈，您怎么了？您的表情怎么有点......”
古怪？甚至......狡猾？
水琉璃立刻收敛笑容，假装轻咳两声：“没事。”
随即对众女拍拍手道：“好了丫头们，都早点回去睡觉，明天开始，训练加倍！”
顿时，哀嚎声响成一片。
......
七宝客栈，客房内。
橘黄色的灯光洒满房间，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也映亮了东方瑶那张写满紧张与好奇的小脸。
刚一回来关上门，
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哥哥，你以后别去大斗魂场了！太危险了！被那么多人盯着，瑶儿害怕以后还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
她越说越急，小脸绷得紧紧的：“那些坏人不仅是盯上了金魂币，他们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越级吸收魂环！这次是魂尊魂宗，下次万一来了魂王甚至魂帝怎么办？我......我不想哥哥出事......”
东方镜伸手，轻揉小丫头发顶，叹道：“瑶儿，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既然我选择不依附宗门，也不投靠武魂殿，那么就只能靠自己赚钱。
我们身上的钱，足够拿到几天后进入拍卖场的资格，可若遇到真正适合我们的宝物，那点积蓄根本不够。
你哥我虽然懂些医药和其他杂学，但先说开店铺能否成功，就凭咱们两个孩子，没有人脉、没有大量本金，怎么在这商界闯出一片天？小孩儿抓的药，换做是你你敢喝吗？
即便亮出魂师身份能顺利些，也得考虑时间成本。
同样是暴露身份，相比之下，在斗魂场打比赛反而是来钱最快最多的方式。这不，打一场就赚一百多万金魂币，大陆上还有什么临时活能赚这么多？如今我们去拍卖场，也能更从容地选择需要的东西。”
他将兜里那张存有巨款金卡丢给妹妹，
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禁失笑。
自己拉过椅子坐下，手撑下巴，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心里却也认真思考起接下来的打算。
东方瑶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己最近风头太盛，必然已引起各大势力乃至武魂殿的注意。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风险高回报。
想要零风险地获得巨大收益？此等好事哪那么容易！
‘看来......得暂时避一避风头了。’
对于钱财，父母尚在时，东方镜看得其实并没有这么重，觉得够用就行。
但现在不同，
他自己可以无所谓，但小瑶儿不行。
他发过誓，不管吃住用度还是修炼资源，
都要给妹妹最好的。为此，冒些风险又算的上什么呢？
何况又不是没有保命手段。
“哥哥哥哥！”
轻灵的童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东方瑶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袖，大眼睛忽闪忽闪。
她声音又轻又快，像是怕被旁人听去：“对了对了！你刚才...咻一下！从那——么多坏人中间不见了，然后又从好远的地方咻一下出来！是怎么做到的呀？好厉害！”
看着妹妹眼中纯粹的崇拜和好奇，
东方镜微微扬起嘴角。
他本就没打算瞒着她，只是觉着对方年纪还小时候未到。
心念微动，晶莹碎镜凭空浮现在身前，快速凝聚。
两面等人高的镜面便出现在房间中央，相对而立。
“看好了。”东方镜说着，
在妹妹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径直迈步，身影如同融入水面般，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第一面镜子，彻底消失。
“吼吼~”东方瑶赶紧跑到那镜子前，伸出小手小心地触碰。
指尖传来的却只是坚硬冰凉的触感，根本进不去。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第二面镜子表面波纹荡漾，
东方镜从容地从其中一步迈出。
“哥哥！”东方瑶立刻转身，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仰起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少年拉着妹妹走到床边坐下。
“瑶儿，哥哥一直没告诉你这件事，是觉得你年纪还小，想着等你武魂觉醒、体质更强一些再......”
他语气温和，正准备解释。
却被妹妹急急打断。
小丫头用力摇着小手，脸上满是认真和信任：
“哥哥不用现在告诉瑶儿！既然哥哥觉得还不是时候，那就等瑶儿觉醒武魂！瑶儿全听哥哥的！”
但她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又小声问：“瑶儿就是好奇...哥哥‘嗖’一下跑那么远，也是因为这个嘛？”
见妹妹如此懂事，东方镜心中温暖，点了点头：“嗯，这个空间，名为万镜之厅。它会随着我实力的提升，展现出各种奇妙的能力。”
他尽量用简单的话语解释：“它和我的武魂同源。只要是由我魂力凝聚成的镜子，就能成为连接现实与那个空间的‘门’。”
他指了指房中那两面正在逐渐变淡，似乎随时会消散的镜子。
“我可以从任何一面我创造的镜子进入，再从任何另一面镜子出来。就像......在两个地方打下了标记，可以瞬间往来。”
东方瑶听得眼睛发亮，小脑瓜飞速运转，
立刻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这样，哥哥你岂不是无敌啦？我们事先在家里放一面镜子，哥哥战斗的时候带上另一面！如果打不过坏人，就直接开门回家！谁都抓不到你！”
她越想越觉得厉害，小脸放光。
东方镜却是苦笑摇头。
他最初掌握这能力时，也曾这么想过。
“不行，瑶儿。”他耐心解释道，“首先，能作为‘门’实现远距离穿梭的，必须是由我武魂魂力当场凝聚的特殊镜体，普通镜子是不行的。”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限制：“而且，这些魂力镜体无法长久存在。它们本质是我外放的魂力，一旦我收回武魂，切断连接，它们就会逐渐消散。”
无法永久保存，更无法提前设置。
他又指了指房间中央，
他已收回武魂，那两面镜子此刻已近乎透明。
随即如泡影般悄然破碎，化作点点晶莹光粒，消失无踪。
东方瑶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她无法使用魂力，没有亲身经历，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些概念。
但明白了镜子不能一直留着。
可她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那哥哥，是不是等你以后魂力变得超级——高！你造出的镜子就能存在更久？
或者......能去更远的地方？比如，把镜子放在一百里、一千里之外？”
东方镜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点头笑道：“我们瑶儿真的很聪明啊~没错，理论上是这样，我的实力越强，对万镜之厅的掌控就越深，能做到的事情......自然也越多。”
得到哥哥的肯定，东方瑶顿时心花怒放。
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紧紧贴在他胸前，嘻嘻笑道：“哥哥最厉害了~”
东方镜无奈，
小娃娃就是小娃娃，真的很喜欢撒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