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为他的天赋，正名！

“夜离辰此子，心性还是太过孤傲了。”

高台之上，几位须发皆白的夜家族老望着那一道以霸道姿态碾压仙路的身影，忍不住喟然叹息，言语间既有惋惜，又带着一丝忌惮。

他们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家主夜玄机，观察着他的反应。

夜玄机神色平静如水，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重重金色雾霭，清晰地看到夜离辰一步一震撼地向着仙路之巅迈进的每一个脚步。

他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缥缈的意味：

“前些时日，无相老祖曾夜观星象，引动人间浩然之气，为我夜家卜了一卦…”

“嗯？！”

闻言，一众族老眸光骤然一凛，纷纷侧目，脸上露出惊疑与思索之色，似有所悟。

夜玄机继续喃喃道，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天命：“卦象显示，紫微星耀，龙气分流…我夜家此世，该是有双龙出世之兆。”

“双龙出世？！”一位族老失声惊呼，胡须都微微颤抖，“九衍龙息，天生帝者！若我夜家当真诞生双龙，那岂不是意味着…将来我族将同时出现两位至尊？！”

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无上盛事！

一位至尊便可引领家族走向极尽辉煌，若双龙并世，夜家必将君临九州，俯瞰万古！

“只是…”夜玄机话锋一转，轻轻叹了口气，那双看透世事的苍老眼瞳中，竟罕见地浮现出一丝难以化开的愁绪，“无相老祖还算到…这双龙之气，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卦象晦涩，却指向一个结局：双龙合，则夜家无敌于世；双龙分…则必起萧墙之祸，恐有…灭宗殆族之危。”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灭宗殆族？！”

一众族老顿时脸色剧变，骇然失色，方才的兴奋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透骨的寒意。

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

与此同时，仙路中途。

“夜魈少主，您还不准备发力，登临这仙路之巅么？”

清冷动听的声音自身旁传来。

夜莲不知何时已来到夜魈身侧，她红唇轻启，琥珀色的美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探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气定神闲、仿佛在闲庭信步的夜魈。

夜魈无奈地笑了笑：“莲姐姐，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之间就不必如此客套了吧。”

他对夜莲这一脉知之甚深。

夜家第二脉，是九脉中最为特殊的一支，他们极其看重并始终坚持所谓的“夜族血统纯正”，崇尚同族婚配。

按照该脉那位辈分极高的族老夜轻松的话说，唯有同族血脉交融，诞生返祖血脉的概率才是最高。

因此，夜家二脉的每一代中，几乎都会出现一位惊才绝艳、天姿绝顶之人，以及…一群偏执于此道的“睿智”之辈。

而夜莲，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从小便同时“看上”了夜魈与夜离辰，对他们二人那叫一个死缠烂打，百般纠缠，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投资理念发挥得淋漓尽致。

“嘻嘻，夜魈小弟弟，现在当了少主，架子也大了嘛？”一瞬间，夜莲脸上那副清冷出尘、优雅高贵的面具便彻底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带着侵略性的调戏，她凑近几分，吐气如兰，“快让姐姐仔细看看，你这些年…到底长大了没有呀？”

不等夜魈回答，她更是得寸进尺，双手自然地抱住了夜魈的胳膊，用柔软的身躯轻轻磨蹭着，在他耳畔低语，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

“你现在可是尊贵的夜家少主了，姐姐我对你可是忠心一片，天地可鉴呢～不信的话，少主您可以亲自…深入地调查～一下哦……”

“哈…”夜魈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轻叹了口气。

任谁能想到，这位在外人面前优雅冷傲、被天衍州无数青年才俊奉为梦中神女的夜家第二脉天才，背地里竟是如此…反差巨大。

“莲姐姐，你也知道，我已与明仙儿订婚，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夜魈试图搬出这块挡箭牌。

“有未婚妻又怎么了？”夜莲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理直气壮地道，“这不是还没正式成婚么？再说了，就算你成婚了，以你少主的尊贵身份，难道还不能多找几位情投意合的侧室了？姐姐我可是精通很多上古秘传的…双～修～秘术哦，有空我们私下里深入探讨探讨，共同进步怎么样？保证让你…受益匪浅呢～”

眼看她越说越离谱，夜魈赶紧打断：“莲姐姐，仙路机缘要紧，我们还是保留实力，先登顶再说吧。”

话落，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根本不给夜莲继续纠缠的机会，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周身气息微微一震，便巧妙地脱开了她的束缚，径直朝着仙路更高处走去。

“哼～”夜莲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也不生气，反而妩媚一笑，伸出纤纤玉指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被气流吹乱的发丝，脸上那魅惑众生的表情迅速收敛，几乎是在瞬间便又重新恢复了往日那副清冷孤高、不容亵渎的圣女模样。

她轻轻哼了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早晚有一天，姐姐要给你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呵呵……”

随即，她也收敛心神，周身清辉流转，速度骤然提升，想快步跟上前面那道身影。

“嗡！！”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开始真正发力，向着仙路顶部疾驰而去，一股股远比之前更加骇人的威压顿时自他们体内扩散开来，如同实质般的潮汐，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扑去！

那威压之强，仿佛足以荡平周遭的十万大山，令下方许多仍在艰难攀登的夜家子弟感到一阵窒息，纷纷骇然抬头。

只是！！

这足以让寻常天骄寸步难行的恐怖威压，在夜魈眼中，却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脚下步伐玄奥，如同泥龙入海，又似闲庭信步，竟视那滔天威压如无物，身形几个闪烁间，便已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前方正奋力抵抗威压的夜不凡等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直冲山巅而去！

这般举重若轻、快到极致的速度，顿时引来了仙路之上一片倒吸冷气的惊哗之声。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清晰地感觉到，夜魈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赫然是修为又有所增进！

整个夜家年轻一代，除了那个以霸道姿态早已越过此地、直奔巅峰的夜离辰之外，恐怕再也无人有资格与此子正面较量！

此时，一位名为夜彻的天骄手握一柄古朴的青铜长剑，周身剑气缭绕，勉强抵挡着威压。

他转头看向气息深不可测的夜魈，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高声提议道：“夜魈少主！前方有守路傀儡拦路，威能恐怖！不如我们一众夜家天骄暂时联手，先合力打破这个障碍，再各凭本事争夺顶峰机缘，如何？”

“嗯？”

闻言，夜魈脚步甚至未曾有丝毫停顿。

他摇了摇头，神色漠然到了极点，甚至懒得多看提议者一眼，只有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联手？就凭你们…还不配自称天骄。”

此时，他的所有注意力，早已越过下方这些庸碌之辈，穿透重重阻碍，牢牢锁定了仙路最尽头的那一道决绝的身影之上。

夜家九脉，鱼龙混杂。

但真正有资格让他视为对手，有资格让他全力一战的，自始至终，唯有夜离辰一人。

这一次仙路之争，他不仅要登顶，更要为自身那被无数人质疑、忌惮的墨瞳天赋，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