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敲定终章
送走薛豹一行人后，张明青给自己定了条规矩：每天只写两个小时。
他仔细算过，这个时长既不会累着身子耽误修炼，也不会拖慢进度，正好能平衡创作与修行。
他和城主府约定好，每月月初送来分成，还给自己取了个笔名——清明长弓。
至于校长丁整那边，他也去沟通过，不再领工读生的月钱，节省下来的时间全部用来修炼和写作，日子反倒更从容了。
课堂上的日子愈发平淡。
二年级刚开学，张明青就发现老师讲的还是老一套，翻来覆去无非是魂兽基础、魂力运转那些，顶多补充些细枝末节，换个角度重复阐释，早已没了新东西。
于是他索性在课上分神，悄然运转胎息术修炼，虽说教室里人多嘈杂，效率远不及夜里入定，但总好过让时间白白浪费。
……
但是“每日两小时”的规矩，可把林莫言四人熬坏了。
四个大男孩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看孙悟空啥时候能成神，盼着他挣脱紧箍咒，在神界装逼打脸，最后执掌一方，把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神祇全踩在脚下。
偏偏张明青丝毫不顾忌四人的感受，拖拖拉拉写了一个月，才总算把八十一难写完。
这一个月里，诺丁城主府的千金薛碧成了七舍的“常客”，只不过每次来都是气冲冲的。
“三打白骨精那段，千三藏是不是傻？孙悟空都明说了那是邪魂兽，他非不信！”
“还有真假美猴王！连自己徒弟都认不出，这种是非不分的家伙，凭什么能被天使神选中？”
薛碧每次来都指着手稿破口大骂，骂到上头，连张明青这个作者也没放过：“你是不是故意的？写这么个蠢货来恶心人！这剧情简直是一坨屎！”
说着说着，她甚至撸起袖子要动手，还是张明青赶紧说“故事没完结，作者受伤会耽误进度”，才勉强躲过一顿揍。
没办法，张明青只好稍微修改了剧情：给千三藏加了几分“明辨是非”的性格，让那些魂兽多了些“迷惑人心”的特殊能力。
比如白骨精能散发出模拟人类气息的魂力波动，六耳猕猴能复制孙悟空的部分魂技。
这么一改，千三藏的“蠢”总算有了些借口，读者看着也没那么窝火了。
有意思的是，在这个视魂兽为晋升工具的世界里，这些读者竟渐渐开始心疼起孙悟空这只“百万年魂兽”。
闹归闹，薛碧骂完后，反倒来得更勤了，常坐在七舍的角落里，和张明青吐槽剧情里的槽点。
“我就好奇……”她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探究。
“这八十一难里，怎么好多魂兽都是神的坐骑或弟子？那些神祇不管管吗？就看着他们下凡祸害人间？”
张明青只是笑笑，没接话。
他要是答了，不就等于承认这故事不是“梦里梦到”的了？
薛碧也不纠结，转而问起了更具体的：“话说，那七只蜘蛛精和蜈蚣精、黄风怪、金角银角、牛魔王一家三口、狮驼岭那三个魂兽、青牛精、车迟国的三力大仙……这些魂兽的年限到底有多高啊？居然能让孙悟空都觉得棘手。”
张明青无奈地摊手：“我哪知道？梦里就跟着孙悟空的视角走，他没说，我哪看得出来？再说了，这些都是虚构的，现实里哪有这些魂兽？知道年限也没用啊。”
薛碧又追着问：“那小雷音寺的黄眉，到底是神祇还是魂兽？居然能压制住孙悟空！”
张明青想了想，编了个合理的解释：“应该是经历过天劫却没渡过去的魂兽，侥幸活了下来，手里有两样神器，这才勉强能压制孙悟空一阵子。”
薛碧这才罢休，眼珠一转，又凑过来八卦道：“那女儿国国王呢？到底长多好看？能让千三藏差点走不动道，连取经都想放弃了，你不是说跟着孙悟空的视角吗？肯定见过吧？”
提到这个，张明青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把前世《洛神赋》里的句子揉碎了，翻译成大白话：“那模样啊……不好说。就看她一眼，感觉像看到了月光洒在湖面，又像春风吹过花海。”
“身段站着的时候像棵挺秀的柳树，走起来又像云在飘，穿啥颜色的衣裳都好看，像把所有鲜亮的颜色都揉在了身上，却一点都不扎眼。”
“反正吧，见过一次，就觉得这辈子别的女子都入不了眼了。”
薛碧听得眼睛发亮，咂咂嘴：“真有这么好看？我较之如何？”
张明青尴尬地笑道：“各有千秋，难以比较。”
薛碧撇了撇嘴，双臂环在胸前，挑眉睨着他：“切，刚才还说见过一次，这辈子就瞧不上别的女子了，现在又‘各有千秋’上了？你这嘴啊，倒是比你那电弧武魂还滑溜。”
张明青被戳穿，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不自觉飘向窗外的梧桐树，手心里沁出点薄汗，只能一个劲儿陪笑。
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倒亲近了不少。
薛碧也没瞒着，说她爷爷薛豹打算等小说完结，就把书传到外城去卖，到时候城主府能拿六成利润，但分给张明青的还是三成。
“三成够多了。”张明青坦然笑道：“能扩大销量，保持原分成，我已经很满足了。”
……
这期间，玉小刚又来找过张明青一次，还是那副胡子拉碴的样子，眼神里带着偏执的急切。
“那五庄观的人参果。”
他抓住张明青的胳膊，语气发颤：“是不是真能长生不老？能否让武魂发生进化？那五庄观现在又在哪？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张明青哭笑不得，挣开他的手：“大师，我都说了，小说里的剧情是梦里梦到的，都是假的，真要说在哪，那只能在梦里。”
这话带着几分暗讽，玉小刚的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眼神里的愤恨几乎要溢出来。
他死死盯着张明青，咬着牙丢下几句尖酸话语：“哼！整天琢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纯属浪费时间！依我看，你这最佳修炼的年纪全耗在这上面，这辈子能突破魂尊都算烧高香！”
“别到时候书卖不了几个钱，魂力也停滞不前，成了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甩袖而去，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失落与怨毒。
闻言，张明青表情怪异，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
玉小刚这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内涵他自己啊！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师呢？所有嘲讽人的话语都能作用在自己身上！
……
又过了几天，张明青终于补上了结局。
孙悟空功德圆满，硬生生打破了魂兽不能成神的禁制，成了一级神祇，位同天使神，仅在五大至高神王之下。
这个结局不算顶尖，却也算圆满，至少没像原著里那样失去本性，成了佛门“走狗”那般凄惨。
至于猪八戒、沙僧和白龙王，也跟着成了神官，实力相当于二级神，只是没神位，却也能在神界安身，享无尽寿元。
结局一写完，城主府那边立马上架了最后一本。算上前面的八本，《西游记》一共九册，每本定价九金魂币。
一本的成本大概三银魂币，算下来每本利润八点七个金魂币，九本总利润就是七十八点三金魂币。
按三成算，张明青能分到二十三点四九金魂币，也就是两千三百四十九铜魂币。
更妙的是，买的人大多一整套一整套地买，销量好得超出预期。
这下好了，在家坐着就能收钱，买千年鲸胶的钱总算有了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