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是他们能看的戏吗？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语无伦次，却字字泣血：
“只要...只要他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以后你在他身边..我绝不争，绝不抢！”
“你为大...我为妾室...甚至...甚至只是为婢女侍奉左右...我也心甘情愿！”
“我只求...只求能留下...只求他别赶我走...”
这番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说完之后，她几乎是瘫软在地。
唯有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还死死地望着柳青青，等待她的反应，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此刻的柳青青，早已经惊得捂住了小嘴，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挑衅的美眸。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看着眼前这个抛弃了一切骄傲，卑微到尘埃里的苏清雪，一时间竟忘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
整个擂台的四周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凝固。
先前那些还吃着灵瓜，看得津津有味的弟子们，脸上的兴奋转化为极致的震惊与恐慌。
他们手中的灵瓜“啪嗒”掉在地上，凳子腿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刺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脑海中几乎同时炸开，同一个念头。
他们看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
那可是宗门的天之骄女苏清雪啊！
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仅求方易原谅，甚至还对柳青青说出“愿为妾室婢女”这等话！
这已经不是寻常八卦了，这简直是核爆级别的。
这是他们能看的戏吗？这是他们能听的隐秘吗？！
这可关乎着苏清雪的名誉，苏清雪可是大长老最疼爱的弟子，没有之一.....
巨大的震惊过后，便是滔天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浇头而下，让所有弟子瞬间手脚冰凉。
许多弟子脸色煞白。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见到今晚的月亮！
“咕咚。”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一些机灵胆小的弟子已经慌了神，再也不敢多看擂台一眼，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们低着头，弓着腰，趁着擂台上几人注意力完全不再台下，像泥鳅一样悄无声音的向后缩。
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转身就往人群外挤，只想以最快速度逃离这里。
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洞府，开启所有禁制，对外宣称自己从未观看过什么宗门大比。
早知道是这种要命的戏，就算给他们十块上品灵石，他们也绝对不会留下看这场戏！
方易看着眼前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终是轻叹一声，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
“清雪，你先起来。此地并非谈话之所，有何事，我们......”
可苏清雪固执地跪着不起，泪眼执拗地望着他，“你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方易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倔强的神情，心中又是一叹，压低声音道，
“你若不起来，我便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苏清雪娇躯猛地一颤，见他目光虽缓但认真，终是咬着唇，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只是依旧抽噎不止，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方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尚处于震惊茫然中的柳青青，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
“嗡。”
一声低沉，源自地底深处的轰鸣骤然响起。
整个偌大的演武场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地面上的青石板咔咔作响，远处插着的旌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心头一跳。
原本还在震惊，窃语，甚至想要偷偷溜走的弟子们顿时慌作一团，茫然四顾。
“这是什么情况？！”
“地龙翻身了？！”
失神中的柳青青也被这巨大的动静震得一个踉跄，彻底从苏清雪那番石破天惊的告白中回过神来。
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凝。
苏清雪也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抬头，下意识地靠近方易。
方易眉头紧蹙，将二女护在身后，目光税利地扫视四周，灵觉提升到极致。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演武场....
不！
是整个演武锋周围的五个方位，猛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柱。
五道光柱粗壮如龙，裹挟着浩瀚无匹的灵力，冲天而起，瞬间刺破云霄，将整个天空都映照得流光溢彩。
紧接着，浩瀚的能量波动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
压得所有弟子几乎喘不过气，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五道磅礴的光柱在高空之中骤然交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无数玄奥的符文在光柱交汇处流转，迅速编织成一个巨大无比，覆盖了整个演武场上空的半透明光罩。
光罩之上符文闪烁，流转着时空法则的微弱气息，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将场内所有人笼罩其中！
“怎么回事？！”
“这，这是大阵？！”
“什么？大阵？宗门要做什么？”
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然而，根本不容他们细想。
那巨大的光罩微微一颤。
下一刻，无数道细密如牛毛，蕴含着奇异力量的柔和光束，无声无息地洒落。
精准地没入场内每个人的眉心，无一例外。
“呃......啊！”
被光束射中的弟子们身躯齐齐一震，眼神瞬间变得茫然空洞，呆立原地。
他们只觉得一股温暖，而无法抗拒的力量涌入识海。
近段时间的记忆画面，开始飞速倒流，模糊，然后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消散...
记忆倒流的速度极快，最终所有人的记忆都定格在了，高台之上，三长老挥袖宣布，
“既然众多弟子皆认为方易无过错，本长老亦非不近人情。”
“此次便破例，不予追究！”
画面到此为止，后续关于方易问责追究三长老责任，二女争锋吃醋吵的不可开交。
尤其是苏清雪下跪痛苦，卑微祈求，自请为奴为婢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所有相关的记忆，都被那股温暖而霸道的力量悄然抹去，仿佛从未发生过。
光束散去，巨大的光罩完成了使命，微微一闪，连同那五根通天光柱一起，化作漫天光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