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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教室内其他被震撼到的学生不同,冯阳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悄然打量着坐在第一排的莫凡和他后座的穆白。

这两位,可是原著中的关键人物——一个是气运加身的主角,另一个则是主角团中颇具争议的“绿茶男”。

莫凡一副痞帅模样,眼神里带着点玩世不恭。

冯阳暗自思忖,若是把这头黑发染成金黄,再配上一辆轰鸣的小电驴,活脱脱就是街头巷尾常见的“鬼火少年”升级版。

而穆白则打扮得一丝不苟,发型精致,衣着讲究,一副家族子弟的模样。

“冯阳,牧奴娇,你们就坐后面那两个空位吧。”唐月老师的声音打断了冯阳的打量,她指着第一列和第二列最后方的空座位说道。

冯阳点点头,背着包走过去,牧奴娇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所过之处,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混合着好奇与探究的目光。

接下来的课程按部就班,但对于初来乍到的两人而言,更多的是在适应博城这边不同的教学节奏和氛围。

放学铃声响起,冯阳和牧奴娇没有随人流离开,而是径直来到了唐月的办公室。

“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处,就在我同一个小区,方便照应。”唐月说着,将两把钥匙递给冯阳,“这是钥匙。今晚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唐月老师。”冯阳接过钥匙,将其中一把递给牧奴娇。

根据唐月提供的地址,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环境还算不错的小区。找到对应的楼栋和门牌号——5楼502室。

冯阳用钥匙打开大门,标准的套三布局,家具齐全,看起来干净整洁。

然而,他刚踏进去一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好家伙!他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他的行李箱还落在唐月老师的帕萨特后备箱里呢!

牧奴娇已经走进客厅,回头看见冯阳愣在门口,轻声问道:“怎么了?”

冯阳回过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事……就是我的行李好像还忘在唐月老师的车上。”

“哦。”牧奴娇了然地点点头,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晚上过去的时候顺便拿回来就好。

冯阳走进一间显然是给他准备的卧室,看到床上已经铺好了崭新的被褥,洗漱用品也一应俱全。

看来唐月老师考虑得相当周到,他暂时似乎也不是那么急需那个行李箱了。

两人简单解决了晚餐后,便再次前往唐月的住所。

“咚咚咚。”冯阳敲响了房门。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唐月依旧穿着白天的职业套裙,但脸上的妆容已经卸去,褪去了几分白日里的明艳妩媚,素颜的她反而显得清丽柔和了许多。

“进来吧。”唐月侧身让开,拿出两双拖鞋放在地上,随后率先走回客厅。

冯阳走进客厅,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个孤零零立在墙角的黑色行李箱。

“你的箱子,走的时候记得带走。”唐月坐在沙发上,指了指行李箱说道。

牧奴娇走到沙发边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茶几上略显凌乱的几分文件资料。

冯阳也在她身边坐下。唐月在那堆资料里翻找了几下,抽出几张纸,递给他们:

“这些,是我们目前初步排查出的,博城内可能存在的黑教廷据点或可疑人员活动频繁的地点。”

冯阳和牧奴娇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上面列出的大多是一些早已废弃的工厂、仓库,或者人员构成复杂、流动性大的老旧城区角落。

然而,冯阳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明显的遗漏。他抬起头,眉头微蹙,看向唐月:

“唐月老师,为什么名单上没有穆家?据我所知,穆家作为地头蛇,人员往来复杂,也是最容易被黑教廷渗透的目标之一。”

唐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不自然。

她确实下意识地将穆家排除在外了——毕竟顶着帝都穆氏分支的名头,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样的家族不至于和黑教廷那种阴沟里的老鼠搅和在一起。

可经冯阳这么一提醒,她才猛然惊觉:往往就是这种在本地位高权重、盘根错节的“地头蛇”。

为了维持地位或获取更多力量,才更容易被黑教廷趁虚而入,或者说,彼此利用。

冯阳看着唐月变化的脸色,心中已然明了。

难怪原著中前期对黑教廷的搜查进展缓慢,原来是调查方向一开始就出现了盲区,险些漏掉了对方可能最重要的一个窝点。

“你说得对,”唐月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迅速抽出一张空白表格,拿起笔,“是我疏忽了。

穆家庄园、他们的产业、以及旗下几家容易藏匿人员的场所,都必须立刻纳入重点监控范围。”

她的笔尖在纸上快速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紧急修补一个可能致命的漏洞。

房间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严肃和紧迫起来。

唐月补充好资料后,将这些资料额外打印了一份交给了两人。

“好了,今晚就这样,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去这些地方逛逛,但是千万不要深入,有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唐月严肃的嘱咐道。

冯阳和牧奴娇离开了唐月的家中,冯阳没有忘记将自己的行李箱带走。

“冯阳,你为什么认为穆家会存在黑教庭?”牧奴娇有些好奇的问道。

以世家的角度来看,他们挑选的工作人员以及家中的奴仆,都是经过严格的身份筛选,保证不会出现纰漏。

而博城穆家,就相当于小地方的世家,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渗透。

“娇娇,你站在穆家的角度想想。在博城这种地方,他们就是土皇帝,一手遮天。”

“所有产业的工作人员,甚至家里的仆役,往上数三代可能都是本地人,知根知底。”

“在这种环境下久了,你会不会产生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会不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的地盘固若金汤,外人根本渗透不进来?”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而这种盲目的自信,恰恰是最致命的漏洞。”

“黑教廷那帮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的这种心理。他们不需要大张旗鼓地派陌生面孔硬闯。”

“他们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腐蚀、收买穆家内部那些看似‘根正苗红’、但或许不得志、或许有贪念、或许有把柄的‘自己人’。”

“甚至可能早就通过某种方式,将一些人替换或安插了进去,只是穆家自上而下都沉浸在‘绝对安全’的幻觉里,根本没有察觉,或者不愿意去察觉。”

“一个堡垒,从外部攻破往往很难,但从内部瓦解,却可能容易得多。

“穆家这种地头蛇,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因为其封闭性和自大,可能早已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