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凯尔与莫甘娜
千仞雪沿着中央通道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
她注意到地面上的纹，左侧是笔直的线条组成的网格，右侧是随心所欲的曲线，两种图案在中央通道交织，形成一种动态的平衡。
“正义与......自由？”千仞雪喃喃自语，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了这两个词，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当她再次聚焦视线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面前是两扇门，一扇金光璀璨，一扇紫雾缭绕。
一个冰冷的女声从金色门后传来：“选择正义，接受审判。”
与此同时，紫色门后响起温柔的女声：“选择自由，获得救赎。”
千仞雪站在原地，眉头紧锁。这不是真正的选择，而是某种考验。
她思索片刻，伸出双手，同时推开了两扇门。
“我选择平衡。”她坚定地说。
空间剧烈震动，两扇门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螺旋上升的阶梯，一半金色，一半紫色。
千仞雪毫不犹豫地踏上阶梯，开始攀登。
第一层平台上，悬浮着十二面金色镜子，每面镜子中都映出千仞雪不同时期的影像。
第一次杀人时的颤抖，面对谢修时的犹豫......
“审判开始。”那个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你自称正义的化身，可曾因私情违背正义原则？”
千仞雪看着镜中的自己，特别是那些与谢修有关的画面。
她想起自己多少次在梦中为他辩解，多少次为他可能的苦衷找借口。
“有。”她坦然承认，“我曾想为一个人开脱，即使知道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镜子突然全部转向她，刺目的金光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睛。
“懦弱！”女声厉声喝道，“正义不容玷污！”
千仞雪没有退缩：“但我最终选择了面对真相，正义不仅需要铁面无私，也需要直面自己软弱的勇气。”
镜子静止了一瞬，然后全部碎裂，化作金色光点消散。
阶梯继续向上延伸。
第二层平台笼罩在紫色雾气中。
千仞雪刚踏上去，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村庄里，面前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
“她偷了面包，”温柔的女声解释道，“为了救饥饿的女儿，按照律法，应该砍去她的双手。你会如何审判？”
千仞雪蹲下身，查看那个面色青紫的孩子。
“她需要治疗，而不是惩罚。”她将手放在孩子额头，注入一丝治愈之力，“饥饿不是罪过，而是社会的失败。”
雾气翻腾，场景变换成一座监狱。
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墙上，眼中充满悔恨。
“他杀了十个人，”女声说，“但现在真心忏悔，他值得第二次机会吗？”
千仞雪沉思片刻：“忏悔值得肯定，但受害者家属的伤痛也需要抚慰，让他用余生弥补罪过，比简单处死更有价值。”
紫色雾气突然散开，露出向上的阶梯。
第三层平台空无一物，只有正中央矗立着一面巨大的壁画。
壁画分为两部分，左侧是一位金甲天使，手持燃烧的长剑，面容冷峻，右侧是一位紫翼天使，眼中充满悲悯，双手做出拥抱的姿态。
两种形象在壁画中央轻微重叠，形成一种动态的对抗与平衡。
当千仞雪走近壁画时，两位天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金与紫的光芒交织成网，将她笼罩其中。
“你终于来了，源生之子。”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千仞雪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拉入壁画之中，置身于一片星辰大海。
在她面前，两位巨大的天使展开羽翼。
“我们是符文之地的守望者，”凯尔的声音很严厉，“也是你即将继承的力量。”
莫甘娜的眼神很温柔：“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证明了内心同时具备正义的坚定与怜悯的柔软。”
千仞雪仰望着这两位至高存在，心中充满疑问：“你们为何会在这里？这座神殿是怎么回事？”
凯尔的羽翼微微收拢：“很久以前，我们因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这座神殿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们力量交融的见证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神殿流落到了这个世界。”
“在当时我们留下了这个遗迹，”莫甘娜接道，“等待能够平衡两种理念的人出现，而你，同时承载奥恩的火焰之力与艾尼维亚的极寒之力，正是我们等待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整片星空开始旋转，而凯尔和莫甘娜的形象逐渐模糊。
千仞雪感到两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一股是炽热的审判之火，一股是清冷的救赎之暗。
当千仞雪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神殿的最顶层。壁画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两件物品。
一把小巧的金色剑形吊坠，和一枚紫色的泪滴状宝石。
她伸手触碰这两件物品，它们立刻化为流光融入她的六翼。
左侧三只羽翼的金红火焰中多了一丝锐利的金光，右侧三只羽翼的冰晶翎羽则染上了深邃的紫晕。
而她的手中，多出了两把长剑。
一把是燃烧着火焰的审判圣剑，一把是萦绕着黑雾的堕落之刃。
神殿开始震动，石块从顶部坠落。千仞雪展开羽翼，从窗口飞了出去。
当她回头望去时，整座神殿正在坍塌，金与紫的光芒冲天而起，随后消散无踪。
千仞雪降落在远处的山崖上，感受着体内新获得的力量。
她不知道凯尔与莫甘娜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身在何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相遇绝非偶然。
“正义与救赎......”她轻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望向远方阴云密布的地平线。
经过这两股力量的灌输，她觉得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了，而那些信仰之力比之前浓厚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被称呼为魂师了，魂环魂骨那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完全无用。
现在说她是在人间行走的神明也不为过了。
她深呼一口气，随后便拍打翅膀，振翅高飞。
她要去下一个地方建立属于她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