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纷扰,苏河一概不理。

此刻他心中所想,唯有修炼!

现在苏河手上有两个外挂。

一个是东皇太一的传承。

混沌钟自不必说,《混沌不灭诀》更是逆天无比!

这部由混沌钟衍生而出的无上道法,也是掌控这件先天至宝的“说明书”。

另外一个外挂,则是指引苏河发现混沌钟的神秘虚空光幕!

那极有可能是穿越者标配金手指“系统”!

可惜,无论苏河如何感应,体内都毫无反应。

暂时放弃研究系统,苏河将心神沉入《混沌不灭诀》。

修炼伊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

那丝斩杀虎妖所得的功德之力,早已在他体内留下了一缕微弱却真实的“气”。

正是这缕“气”,帮他渡过了入门最艰难的关卡——聚气!

原来,东皇太一作为先天神圣,生来便拥有先天灵气。

《混沌不灭诀》玄奥精深,却唯独没有基础的聚气法门。

这本是为先天生灵准备的功法,对苏河这等凡人起步者而言,若无这缕功德之气引路,入门将千难万难。

随着功法运转,灵气在经脉中缓缓流淌,苏河只觉通体舒泰,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更奇妙的是,他手中的混沌钟竟也生出一丝感应,不断有精纯的灵气从中渗出,涓涓细流般汇入他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苏河感到体内灵气充盈鼓胀,经脉微微胀痛。

“到极限了!”

他心中明悟。

初次修炼,身体需要时间适应这股新生的力量。

睁开双眼,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黏腻漆黑的杂质。

传说中的易经洗髓!

苏河快速冲了个澡,洗去污垢,换上一身干净衣物。

推开房门,外面已是日暮西山,天色昏黄。

“天快黑了?”

苏河心中猛地一沉!

他穿越过来时,正是烈日当空的正午。

而现在,夕阳西下!

这意味着他这次修炼,竟耗费了足足四个多小时!

可父母……他们还没回来?!

电话里,母亲明明说十分钟就赶到的!

他立刻掏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

与母亲的最后一次通话,赫然显示在四个多小时前。

之后,再无任何来电或信息!

不对劲!

父母去的是沂山镇的舅舅家,两地相距不过十来公里山路。骑摩托车,最多二十分钟路程。怎么可能四个多小时杳无音讯?

是躲起来了?还是……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苏河毫不犹豫,立刻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连续拨打父母两人的电话,回应都是冰冷的忙音!

他又立刻打给舅舅。

“小河?你爸妈?中午接了政府短信,说虎妖往你们镇跑,他俩急疯了,骑着摩托就往回赶了!走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没到家?!”

听闻苏河的话后,舅舅的声音也充满焦急和诧异。

真出事了!

苏河眼神瞬间冰冷。

虎妖已死在他手里,但那条从沂山镇到青山镇的山路……

既然虎妖、伥鬼都能出现,谁知道那莽莽山林里,还藏着什么鬼东西?

一股源自这具身体本能的担忧和急切,催促着他必须行动!

苏河快步走出家门。

门外,巨大的虎妖焦尸依旧躺在路中央,在渐浓的夜色下,那对曾经威风凛凛的白色羽翼,此刻竟泛着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银色辉光!

“好东西!”

虎尸太大,家里院子放不下,但这对奇异的翅膀……

苏河上前,伸手握住一只羽翼根部,略一发力,竟轻松将其提了起来!

另一只亦是如此,入手轻若无物,触感温润如玉,绝非凡物!

他迅速将这对散发着银辉的翅膀搬回自家小院。

再出门时,街角出现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年轻人,是镇上的熟面孔。

“苏哥!”

为首一个叫方离的青年见苏河出来,立刻带着几人恭敬地小跑过来。

“嗯。”苏河淡淡点头,脚步未停。

“苏哥!”方离鼓足勇气开口,指着那虎尸,“这……这虎妖尸体,您看能不能交给我们处理?”

他见苏河望来,连忙解释:

“我们几个以前在屠宰场干过,手艺还行!网上都说这种妖兽血肉蕴含灵气,吃了对普通人大有好处……我们帮您把虎骨、虎皮这些值钱的好好收拾出来,您就分我们点肉尝尝鲜,您看成吗?”

他眼神充满期待,旁边几人也紧张地看着苏河。

苏河此刻心系父母,哪有心思管这虎尸。

他点点头:“行,按你说的办。肉你们分了就是。”

虎妖肉虽是他“烤熟”的,但想想它吃过人,实在提不起胃口。

“谢谢苏哥!谢谢苏哥!”几个青年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有摩托车吗?借我一辆。”苏河问道。

“有!有!”一个青年立刻推来一辆蓝色摩托车。

苏河接过钥匙,跨上车,引擎轰鸣声中,头也不回地向着沂山镇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苏河消失在街角,方离身旁一个青年低声道:

“方哥,看来苏哥人还行,没想象中那么难说话。”

方离眼神闪烁,望着苏河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异能修士……”

他喃喃说着,攥紧了拳头。

与此同时,一座二层小楼的窗户后面,白天失去儿子儿媳的强子妈,正用充满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街上围着虎尸兴奋的青年们,以及苏河消失的方向。

“为什么……你们能喝酒吃肉……我儿子媳妇却要惨死……”

她枯槁的手指紧紧抠着窗框。

“你们吃的肉里……有我儿子的血肉啊……”

“强子……你放心……妈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都该死……尤其是那个苏河!”

她嘶哑地低语着,缓缓转身。

房间里,一件大红色的新娘秀禾喜服被摊开在床上。

那是她儿媳妇结婚时穿的。

老太太动作僵硬地将其披在自己身上,宽大的喜服罩着她干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诡异。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口红,对着镜子,在惨白干裂的嘴唇上,用力涂抹起来。

鲜红的颜色,如同凝固的血液。

她的身后,一根垂下的粗麻绳,在晚风中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