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贺斯聿在那头问,声音轻缓恣意,听上去心情很不错。

江妧直截了当,“贺总是不是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买了一幅画?”

贺斯聿顿了顿,问,“哪幅?”

听那语气,好像还买了不少。

“千里江山图。”江妧报上名字。

贺斯聿说,“稍等一下。”

过了约莫半分钟,贺斯聿才回复江妧,“是有这么一幅画,怎么?你也看上了?”

“是的,贺总愿意割爱吗?我原价买。”

贺斯聿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她,“你是打算当拜师礼送给乔院士?”

“对。”

“那我想办法给你带回来。”贺斯聿说。

江妧刚想问多少钱,她给他转过去。

贺斯聿那边就挂了电话。

不得已,她只能给他发微信,问画多少钱。

可消息发出去,贺斯聿并没回复。

这期间,江妧每隔一个小时都要看一眼手机。

却始终没等到贺斯聿的回复。

直至第二天下午,江妧刚开完会出来,贺斯聿打来电话。

“在公司吗?”

江妧说在。

“下楼。”

说罢就匆忙挂了电话。

江妧只得赶紧下楼,在路边看到了贺斯聿的车。

打着双闪,临停。

见江妧出来,贺斯聿落下车窗,将画轴递给她。

“你要的画。”

“谢了,多少钱我转……”

江妧话都还没说完,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长按了一声喇叭。

贺斯聿只得吩咐司机,“开车。”

不得已,江妧只得再次给贺斯聿发微信,“多少钱,我转你。”

可直到晚上睡觉前,她也没等来贺斯聿的回复。

她干脆拨了电话过去。

但这一次,直到电话自动挂断,贺斯聿也没接。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很显然是有意在回避她。

难不成是想让她欠他这个人情,好让她在卢柏芝的事情上留几分余地?

江妧给自己拍卖师朋友打去电话,让她帮忙查一下这幅画的成交价格。

九千万。

江妧旋即翻找出贺斯聿的账号,从自己账户划了9000万过去。

刚松一口气,没多会儿,收到短信。

9000万被退了回来,提示原因是账户不存在。

江妧一头雾水。

贺斯聿之前用这账号转过赔偿款,不可能有误才对。

唯一的原因,是贺斯聿注销了这张卡。

什么毛病?

江妧有强迫症,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就没办法安心做其他事,或是睡觉。

她再次给贺斯聿打去电话。

依旧没人接听。

第二通第三通也是如此。

到第四通时,贺斯聿终于接了。

声音里有淡淡的无奈,“怎么了?”

“钱。”江妧提醒他,“我转入你账户被退回来了。”

贺斯聿轻叹了一声,“那幅画,就当我送你的。”

江妧刚想说无功不受禄。

他又解释道,“没有任何条件,就当是补偿。因为,除了钱,我也给不了你别的。”

“早点睡吧,别再纠结这件事了,晚安。”

说罢,他再度挂断电话。

“贺狗这是什么意思?”陈今听江妧说完这事儿,也表示很难理解。

“什么叫除了钱,也给不了你别的?”

“你问他要别的了吗?”

“你需要别的的时候,他给了吗?”

“神经!”

江妧也这么觉得,“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陈今疑惑的问,“他别不是打算跟卢三悔婚,回头来找你求复合吧?那我可真看不起他!”

江妧轻哂一声,“你想多了,这一点我俩还是挺像的,都是不吃回头草的人。”

“那就好!”

陈今知道江妧是什么性子,这笔钱,她估计得想办法还给贺斯聿。

所以她诚心提出建议,“他要是真不收,回头等贺狗和卢三结婚时,你当份子钱送了!”

“又爽又能恶心人,两全其美!”

陈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居然能想出这么完美的办法!

江妧说,“我看行!”

……

另一边。

卢柏芝见完盛京回去,神色挺淡的。

刚进屋,坐着的几人都看向她。

李思怡更是迫不及待的问她,“怎么样怎么样?盛京借了吗?”

卢柏芝眸色闪了闪,说,“金额有点大,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了。”

李思怡听了很不理解,“他不是盛家唯一的继承人吗?盛世集团又是国内最大现金流企业,三个亿而已,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就是洒洒水而已。”

卢柏芝眼眸半垂着,口吻淡淡的,“他刚回国没多久,还没在集团站稳脚跟,确实不太方便,都需要走流程。”

“那要多久才行啊?”李思怡继续追问。

“两个月吧。”

“那么久!赔偿规定时间是一周,两个月……我哥都被抓了!”李思怡急得团团转。

得知真相的赵兰馨,又开始哭哭啼啼。

李媛可声音拔高,“好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赵兰馨不敢再吭声,只是默默流眼泪。

“借贷吧,我刚打听过,柏斯科技上市的事应该成了,等审核结果一下来,钱的问题就解决了。”李媛可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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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柏芝这次没有反对,只说好。

“对了表姐,姐夫还没回来吗?”李思怡猛然想起这几天都没看到贺斯聿,就问卢柏芝。

卢柏芝说,“没呢。”

“那他有给你打电话吗?”

“给我发消息了,说国外还有点事没处理好,过两天回来。”

李思怡一听,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没说别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给你交代行踪就没问题。”

其他两人也松了口气。

毕竟贺斯聿有多在意卢柏芝,她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身感受过的。

所以并没怀疑她的说辞。

卢柏芝覆眸喝水。

没人注意到,她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

贺斯聿,并没给她发消息,是她向他助理打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