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说起,唐延还是觉得离谱到像是假消息。

“堂堂兵王,部队拿过一等功的人,去给宋念期这样的明星当保镖?耀哥你怎么想的?老爷子还不知道吧。”

闻声,男人眼眸暗沉了一瞬:“注意用词。”

唐延不明所以:“什么?”

“这样的明星。”

唐延陡然反应过来,这人是不满意自己对宋念期的称呼。

虽然说作为他旗下的艺人,宋念期的存在的确增长了不少的业绩,但明星和景耀搭边的可能性明明是0。

可现在......

“你对宋念期很在意?”

唐延的神色逐渐变得认真,他侧头看着半张脸淹没在黑暗当中的景耀。

此刻,从他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色,是这么多年唐延从来没见过的柔和。

唐延忽然像是懂了什么。

“这几年,她过的并不开心。”

说完,男人抿了一口威士忌。

越是靠近宋念期,越了解她这五年的不开心。

唐延惊的站了起来:“所以你一直盯着宋念期?耀哥,你喜欢她!”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很快从最初的震惊调整了过来。

倒也不是的宋念期不够优秀,而是自小表现出对女人毫无兴趣,一心只想训练的的高岭之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稀奇,震惊。

景耀没有否认,他单手捏着玻璃杯,空出的手将桌面上的个人资料抽了回来。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暂时也不想让她知道。”男人眼眸深邃,声音低沉沙哑。

“她刚从一段感情抽身,需要时间。”

景耀从来都不着急,如今更是只想保证她的安全。

就这样在她身边,也挺好。

能触碰,能见到,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唐延第一次知道这些,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立马拍着胸脯:“耀哥,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会保密。”

“包括我的身份。”

“当然,耀哥没张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子那边我也帮忙拦着。”

唐延抿了一口红酒,真心为景耀高兴:“以后宋念期就不是我员工,她是我大嫂!”

“不过耀哥,你喜欢嫂子直接告白不就好了,你这条件没人会不喜欢的吧,干嘛要当保镖这么迂回。”唐延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怕吓到她。”

景耀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女人,心底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她刚从一段劣质的感情中抽身,很难再去相信别人。

她需要时间,他可以等。

男人的指腹微微摩挲着酒杯:“慢慢来,她总会喜欢我。”

唐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自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崇拜身边的男人,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自信强悍的人会有这样一面。

他笑了笑:“耀哥,出任务见生死都没觉得你像现在这样纠结。”

“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瞒的死死,我这张嘴是最严实的。”唐延侧头,举着的酒杯微微倾斜。

景耀会意,举着杯子碰了上去,二人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明溪苑内。

白天过于累了宋念期晚上早早的便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这一觉并不安稳,悬挂在半空的失重感总是存在。

宋念期猛的睁开眼,有些烦。

就在她侧身想喝口水时,一阵细微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

景耀回来了吗?

宋念期起身,正想出去,门外忽然响起了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杂碎的声音。

景耀在明溪苑住了一段时间,屋内的装饰摆件都已经很熟悉,不可能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

她捏着把手的手指逐渐收拢,心脏咚咚咚的跳的越来越快。

仅隔着一扇门,客厅乌黑一片,只余下月光的清冷。

沙发后,一道漆黑的身影半蹲着收拾被打碎的装饰品。

一边捡一边注意宋念期那扇门的动静。

见里头迟迟没传来声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黑影迅速收拾了碎片,在黑暗中都显得贪婪的眼眸打量着屋内的每一寸物品。

这都是宋念期碰过的。

空气中都是宋念期的味道。

他想看到的更多,更多的宋念期!

身影逐渐向房间靠近,他已经踮着脚在走,但在走和寂静的黑夜中,声音仍旧响亮。

危险逐渐靠近,宋念期心底的发毛后脖子发凉。

在没入住明溪苑前她就被私生粉偷闯家里过,现在这外面的动静让她不得不多想。

宋念期立即松开把手,竭力保持冷静,她必须要尽快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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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屏幕的蓝光照在充满恐惧惊慌的面庞。

突然,砰的响声再度响起。

紧接着一道熟悉且充满安全感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宋念期猛的抬头,脑海中陡然跳出男人的精致硬朗的五官。

“景耀!”

她惊呼一声,几乎想都不想直接拉开了房门。

客厅灯光大亮,水晶灯下男人和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缠斗。

他伸手出拳,拳风快速吹起那人几乎及肩的微长发。

穿着卫衣的男人迅速后退,并不怎么灵巧的钻到了桌下:“我……我是宋念期的粉丝。”

“我只是好奇,太喜欢她了。”

景耀神色顷刻间巨变,额上青筋跳动着:“闭嘴。”

男人俯身,双手一把扣着他的领口,他手臂一用力直接的将人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

宋念期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景耀的衬衫袖口挽至小臂,健康的皮肤上一条条青筋爆起,深邃黝黑的的眉眼间透出的暴怒让人胆战心惊。

景耀只将那人的手反扣至后背,随手抽过一侧的绳子打了个死结。

确保对方没办法挣脱开后,男人迈着修长的步子第一时间冲到了宋念期的面前。

他双手搭在宋念期的肩上,戾气已然收敛,眉眼间剩下的只有担忧:“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碰到你,吓到了吗?”

少言寡语的景耀忽然蹦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忽然间,悬着的心落了地,就连刚才的恐惧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有点被吓到,其余没事,我在房间他还没进来。”宋念期说完,森冷的余光落在丢在一侧嗷嗷叫唤的人。

景耀松了口气,将人护着走到房间另一侧的沙发上,离那个男人足够远,也足够安全。

他从主卧拿了条宋念期常用的羊绒毯子裹在宋念期的身上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