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

沈清安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姜云舒手里的匕首。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这可是他曾经从敬王手里得来的药,药性强的很,只他用的这一点量,都能药倒五个壮汉,姜云舒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

姜云舒迎着他震惊的视线,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试炼只是用拳脚吗?你不知道,在我们定国将军府的军营之中,毒性抵抗也是试炼内容,你的药的确够烈,但是对于我来说,也并非不能抵抗!”

一边说着话,姜云舒手里的匕首再次朝沈清安胸口递进几分。

沈清安吓得脸上肌肉都跟着哆嗦,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刚一动,姜云舒手里的匕首就更近地贴过来,吓得他只能站在原地不动了。

一炷香后。

姜云舒从沈家后门出来。

脚步声落地,月禾听到动静,快步上前扶住姜云舒。

“小姐,你这是……”

月禾一瞬间察觉到姜云舒不对劲,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不住咒骂,“就知道沈家人没安什么好心,如今倒真是脸皮都不要了,什么龌龊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一窝子王八,等我回来连他现在的宅子再拆一遍!”

她一边骂着,扶着姜云舒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月,月禾,给我凝息丹!”

姜云舒用力喘一口气,会对月禾道。

虽说平常有毒性抵抗训练,但那毒也是的确进入身体里的,排解不出来,依旧对人体造成影响。

这凝息丹是薛神医在北域时,针对定国将军府的毒性抵抗所用的毒药提炼出来的精华成分,和其他几位军医一同炼制出来的解药,不能说解百毒,一般的毒性也是能有所缓解的。

月禾应声,紧忙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瓶塞,取出其中一粒药丸塞进了姜云舒的口中。

药丸入口,姜云舒就着月禾的手喝了几口水,这才将整个身体的重心压在软塌上,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小姐,咱们现在去仁春堂吗?”月禾扭头看向姜云舒。

姜云舒这会儿的脸是通红的,可见那药的药性有多强烈。

“不用,直接去敬王府。”

如今已经和沈清安撕破脸皮,这件事就得赶时间了,不能等沈清安回过神来,免得夜长梦多。

月禾扭头看着姜云舒,眉头凝蹙,可也知道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来不及多想,催促着车夫快走。

随着一声鞭响,马儿嘶鸣一声,朝着前方狂奔。

敬王虽说同样远离京城繁华之地,但是和沈府四处对角之处,相比如今深宅这阴森森的感觉,敬王府便是威武震慑。

将近半个时辰的狂奔,马车停在敬王府门口。

马车停留,姜云舒并没有直接下来,而是在车内调息一会儿,再服用一颗凝息丹,将体内涌上来的燥热压下去之后,这才伸手掀开车帘往外走。

“哟,奴才还说是谁在咱们敬王府门口停着呢,原来是乐安县主啊!”

这时,敬王府的管事迎了出来,颠儿着小步来到姜云舒跟前,“县主可是来找斯公子?”

自上次接风宴之后,敬王府众人都知道,相比敬王,姜云舒与斯羽关系更近一些。

“不是,我来见敬王殿下。”

“是了,老奴给您引路。”

管事公公脸上堆着笑,一边说着,差人给姜云舒带路。

刚才姜云舒的马车停在门口时,已经有人进去禀报,管事公公这才出来迎接。

姜云舒没有多说,跟着管事公公往里走。

绕过前面三进的院子,到了后面一进,便是敬王的书房,具体来说,后面这整个一片的院子,都是敬王办公所用,其中除了厨房还有练武场。

侍卫似是早已得了命令,在见到管事公公带着姜云舒进来时并未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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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管事公公在外面禀报一声,“王爷,县主来了。”

“进来吧!”

敬王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随后便有侍从将门从里面打开。

姜云舒顿了一下,抬脚往里走,等进了门,侍从抬手拦住月禾。

月禾蹙眉,抬头看姜云舒,见她点头,这才后退一步,在外面等着。

书房的门从外面关上,此时屋内只剩敬王和姜云舒。

这间屋子采光好,便是房屋门窗关上,屋内依旧宽敞明亮。

进门,姜云舒上前行礼。

“见过敬王殿下!”

敬王正在练字,闻言抬头,视线在姜云舒身上打量一番,抬手。

“这般着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说话间,敬王抬头,朝外面吩咐一声,“送一盏冰水进来。”

外面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走远。

姜云舒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又转向敬王,压着手腕咬牙跟敬王说了一句。

“多谢!”

敬王看出来了。

即便她用力压着不断涌上来的热意,敬王还是看出来。

其实敬王看出来也不奇怪,毕竟,沈清安也说了,那药是之前为了保他行事方便,敬王赐给他的。

至于行的是什么事,姜云舒不用多想也能明白,当时是敬王要求神情娶的自己,那药想必也是授意用在自己身上的。

所以,这句“多谢”里面似乎并没有包含多少谢意,只是单纯的点名,姜云舒知道敬王已经看出来了。

敬王将最后一笔落下,随后抬眸起身,朝旁边的椅子指了指。

“坐下说话。”

姜云舒也不客气,侧了侧身就坐在了椅子上,如今没有必要强撑,毕竟,那药劲有多强,敬王是清楚的。

“说吧,如今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要说的?”敬王又接着说。

“臣刚才从沈家过来,在沈家,沈清安交给了我这些东西。”

说着话,姜云舒抬手将从沈清安那里得来的锦盒放在桌上,打开,其中物件都能看出来。

敬王扭头瞥了一眼,他能看到其中一两样与他有关的东西,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

“都到这里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必绕弯子。”

姜云舒压了压手腕,抬头迎着敬王的视线,唇角勾了勾。

“既然敬王殿下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根据沈清安交代,当初他与我成婚,还是敬王殿下促使?敬王殿下,你想让沈清安从我定国将军府拿到什么呢?这么多年,我定国将军府也已经倾塌,您想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即便不是敬王栽赃陷害,但他和定国将军府出事也绝对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