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和韩当站在一起,他们的脚边倒着十几具身穿道袍的尸体,黄盖不由的抱怨道:“于吉留下的这些人太难对付了,真没想到他在江东会与这么多人有交情。”

韩当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恰恰证明了主公决定的正确。还有一件事,于吉的那几个徒弟不要动了,我估计他们不会再来找事了。”

一个宅院之内,一个女子从大门闯了进去,宅院之中,一个男子正在扫地,他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便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那女子走进了另一个人的卧房,而那房中坐着的人正是田苏,田苏望着走进来的女子说道:“原儿算嫂子求你了,别再参与太平道的事了,你哥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白家就剩你和小元了,你要再这样,咱们怎么活呀?”

那女子名为白原,是白洋的妹妹,十几年前得了场大病,后被于吉收为徒弟,这话令白原十分不满,只听她张口反驳道:“那我师父对我的那些恩情呢?我也都不报了吗?我就看着我师傅横死吗?”

田苏无奈的说道:“真不知为何,你们家人都这样,为了那一点点恩情,难道就非要豁出命去吗?为什么非要这么傻呢?”

那女子低了低头,却也显得无奈,只听她说道:“嫂子,你说吧,我该怎么办?”

田苏似乎看到了机会,于是继续说道:“在跟你们之前那些人联系了,再跟你那群师兄弟联系,只会害了你,尤其是那个于峰,离这群人远点越远越好。”

白原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让她显得语无伦次,她转头望向门外说道:“嫂子,恐怕已经没机会了。”

只见门外那扫地的人抬起头,对着田苏善笑了一下,随后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中的事。

天下虽大,但伯铭还是没有找到属于他的容身之地,他本想去投曹操,可当看到徐州的尸体使得泗水为之不流,看到仍有许多的百姓无家可归,他不愿意追随一个这样的人。

而在靠近荆州等地,魔物兴起,他想做一位处理魔物的游侠,那复仇的心思被暂且搁置,可一场意外改变了他。

伯铭看着倒在地上的索为之的尸体,脑子里还回忆着索为之死前说的那句话,“既是无名之人,可否用我的名字来活下去?”

从此世间少了一个背负仇恨的伯铭……

孙策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望着眼前的孙权,他不由的露出一阵阵苦笑,孙权彻底流出了泪水,他少了些往事的沉稳,这回的他哭得稀里哗啦。

想想前些日子,他刚刚解除了和哥哥最后的隔阂,可竟然就这么走到了分别的日子,孙策的力气越来越小了,他还在笑着与孙权聊着最后的话,这回孙权听的特别认真。

前些天的一个下午,孙策单独找周瑜聊过天,孙策对周瑜说道:“你觉得是立我的儿子好,还是孙权更好。”

“孙权。”周瑜并没有跟孙策绕弯子,而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孙策笑了笑说道:“我问你,为何是他?”

周瑜转而继续说道:“伯符,你的孩子年纪尚小,才华定难以和二公子相比,难道不是吗?”

孙策说:“哈哈哈,我孙策的儿子在你眼里竟然这么不堪吗?”

周瑜说:“也许只是年纪太小了吧,伯符你也只不过是受了些小伤而已,等养好了伤,再迟到个江东几十年,到时候你的儿子和小公子才华竟然相当。”

孙策说:“公瑾,你确实是我最忠心的人。”

……

那晚的房间里,周瑜将茶杯砸到小乔的脚前,在口中怒吼道:“你懂什么?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是在试探我?说不定有几十个刀斧手就躲在那屏风后面,只要我有一句话让他不满意了,我立马就要人头落地。”

……

孙策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还是离去了,当太史慈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突然感觉没有什么震撼,还在平平常常的做着以往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眼睛失常不断的流下泪水,而且变得猩红。

他不由的想起了在神松岭之上,他与孙策的那场痛痛快快的打斗,那日的二人何等的风光,可却总归是走到了今日。

孙策的那个枪头还挂在他自己的屋里,他还听说自己射穿葫芦胳膊的那只长弓,孙策一直替他留着,记得孙策还曾经说过呢,想看看他提弓射猛虎,毕竟那天是两军阵前,孙策并没有前去。

几日的平静,似乎在积攒这一瞬间的爆发,太史慈的两把长戟奋力的向着墙上刺去,似乎是在发泄着对命运的不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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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盖回来时看到的已经是孙策冰凉的身体,他没来得及看见孙策最后一面,那天他和孙策说的那些话历历在目。

“那么就让我成为开创时代的第一批胜利军。”

他似乎开创了一个属于孙策的时代,可很快就结束了。

……

孙权的泪水还是不断的流着,他依旧记得孙策在临死前给他说的那句:“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那天的孙权向着周瑜问道:“公瑾,你会忠心于我们孙家吗?”

周瑜几乎没有犹豫,他坚定的回答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权望着周瑜点了点头,他似乎被周瑜的这句话惊到了,但更让他惊的是周瑜的下一句话:“你知道那个水上吕布为什么总是游不过我吗?因为我从没想过该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