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会想明白的
此时言少哲这才继续指挥起新生考核的继续。
另一边,史莱克学院医疗室内,戴华斌完全听不进去校医老师的叮嘱,无神的躺在床上。
最疼爱自己的母亲离世,白虎公爵血脉死尽,远在前线的父亲吐血晕厥......
这一次又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让戴华斌心力交瘁,再加上武魂莫名其妙的在被削弱...
不!
与其说是被削弱,倒不如说是在被逐渐逐渐的剥离!
那种亲身感受着自己武魂开始消逝的感觉,让戴华斌患得患失起来。
“戴华斌学弟,我能进来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地敲响医务室中,戴华斌休养房间的门户。
“滚!”
戴华斌恶狠狠的拒绝任何人看到此时此刻他的模样。
他是白虎公爵之子,他是天之骄子,他是注定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被人看到此刻他这副模样!!!
“砰!”
医务室的门被重重推开,重重撞在墙壁上又弹回。
徐三石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阴影将半个病床笼罩。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跳动着癫狂的火光,龟甲纹路的校服下肌肉虬结,玄冥盾武魂的威压不受控制地外泄。
戴华斌猛地从病床上弹起,指甲在金属床栏上刮出刺耳声响:“我让你滚——”
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徐三石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布满憔悴的苍白,更看见对方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野兽般的仇恨。
“玄冥宗少宗主?”
戴华斌喉咙里溢出讥讽的冷笑,“你也是来看笑话的?”
“看笑话?”
徐三石嗤笑一声,“你戴华斌左右不过是意志消沉,武魂退化。”
“可我呢?”
“名声扫地,声望直坠而下!”
“你至少还算是衣食无忧...可我呢?!”
“我那几个弟弟,可是巴不得我这个做哥哥的去死啊!”
原本徐三石血脉返祖的情况下,玄冥宗少宗主之位已经被坐得无比稳当,可当陈问天与其打赌之后,他不仅成为了那人喊人打的偷窥跟踪狂,那些曾经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屡屡被捅了出来!
名声扫地的情况下,他的少宗主之位摇摇欲坠!
没有成长起来,没有彻底觉醒血脉,他的未来一切都是未知!
那些原本兄友弟恭的弟弟们似乎看到了希望,如同疯狗一样的扑杀自己!
这一切!
都是陈问天的错!
还有那个贱人!江楠楠!
自己已经答应了帮她救治母亲,不过是献出自己的清白而已,自己作为玄冥宗的少宗主,能够喜欢上她是她的福分!
可是她居然主动的傍上了那个该死的陈问天,到手的美人飞了,为了掩盖住这件事情,徐三石进入到史莱克学院之后便疯狂的追求江楠楠,为了得到曾经的遗憾是一回事,想要掩盖自己丑恶一面也是一回事...
可结果呢?!
那个该死的陈问天还是来到了史莱克学院,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自己,同时还让自己坐实了那一件件的见不得光的事情......
陈问天...我与你不共戴天!
徐三石突然将玄冥盾重重插进地面,龟甲纹路泛起幽暗的光芒。他单膝跪在病床边,黑色瞳孔倒映着戴华斌扭曲的面容:“别再自欺欺人了白虎少主,你很清楚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闭嘴!”
戴华斌猛地抓起床头的水晶杯砸向墙壁,飞溅的碎片在徐三石颧骨划出血痕,“我戴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你就甘心当一个废物!活在一个时时刻刻担忧自己被人杀害的世界里吗?!”
徐三石双手抓起戴华斌,丝毫不在乎其虚弱的身体,两人眼中的仇恨在相互共鸣着。
“杀了陈问天,或许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徐三石的言辞并不激烈,仿若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传到戴华斌耳朵里的时候,却转变成为了魔鬼一般诱人堕落的呓语。
戴华斌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他听见窗外枯叶被秋风吹动的沙沙声,那声音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嘱咐。
床头柜上摆着的药汤映出他扭曲的倒影——昔日意气风发的白虎少主,如今像个败家之犬般瘫在病榻上。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戴华斌沉默着。
他当然知道自己倘若放下一切,在他的父亲还担任白虎公爵,担任星罗帝国元帅的时候,自己完完全全能够当一个富家翁过一辈子。
可当一个人感受过云端的魅力,感受过高高在上的优越,真的还能够俯下身子当那些原本自己都看不上的泥腿子吗?
戴华斌做不到。
但他也没有勇气去走向极端。
他有退路...
所以他犹豫,他彷徨,他的怒火会被退路浇灭...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静谧,只有戴华斌粗重的喘息声在回响。
徐三石的手缓缓松开,他后退一步,玄冥盾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会想明白的。”
徐三石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冬日飘落的雪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转身走向门口,高大的背影在走廊灯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
戴华斌的指关节泛着病态的青白,他看见窗外朱露的黑发在风中飘荡——那个被他当众羞辱的未婚妻,此刻仍固执地提着食盒往医疗室的方向走。
“你以为陈问天会放过到嘴的猎物吗?”
徐三石在门框处突然停住,回头的侧脸笼罩在阴影里,“我可是听说了,曾经和我齐名的贝贝,他的女朋友可是已经投入到了陈问天的怀抱...”
“我还听说,你也有一个充满魅力的未婚妻啊~”
戴华斌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父亲还在前线。”
徐三石的手指轻轻敲击门框,每一下都像敲在戴华斌的神经上,“猜猜等他凯旋而归时,会看到怎样的儿子?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是......”
“滚出去!”
戴华斌抓起药碗砸向门口,瓷片在徐三石脚边炸开,褐色的药汁像血一样溅在白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