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帝把冰葡萄捏在手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心里却暖烘烘的。

她抬头看他,眼底的冰色全化成了柔波:“等采了冰莓,我用冰莓汁给你雕只兔子。”

叶子修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要雕只胖的,像你烤的麦饼那么圆。”

雪帝嗔了他一眼,却把那颗快化完的冰葡萄小心地收进袖口,像是藏了个秘密。

回到厨房时,灶火已经熄了,只剩余烬在灶膛里明明灭灭。

叶子修把剩下的麦饼收进陶瓮,雪帝则在擦烤盘,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在地上交叠着,像一幅浸在蜜里的画。

“不早了,去休息吧。”叶子修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还留在她皮肤上。

雪帝返回识海前说道:“明天记得叫我。”

“一定。”叶子修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尽头,才转身吹熄了灶台上的油灯。

黑暗里,灶膛的余温慢慢漫开来,混着桂花和冰葡萄的甜,像把整个厨房都浸在了暖水里。

他摸了摸唇角,好像还留着她唇上的凉,又好像是自己心跳的热。

窗外的槐花还在落,一片花瓣飘进窗,落在空了的冰糕碗里,像给这夜添了点温柔的落款。

……

雪帝回到识海休息,叶子修也立马动身前往斗魂场,观看史莱克学院和天水学院的战斗。

斗魂场

喧嚣声不断。

天水学院登场的刹那骤然停滞。

聚光灯刺破穹顶,落在通道口时,先漫出的不是人影,而是一缕缕淡蓝色的雾。

那雾极轻,像被揉碎的月光,贴着地面流淌,所过之处凝出细碎的冰碴,在灯光下泛着银河般的光。

然后,七道身影踏着雾走了出来。

她们穿着淡蓝近白的劲装,裙摆裁成流水的弧度,腰间系着银丝绣的冰纹带,走动时带起的风里,仿佛有碎冰碰撞的轻响。

最前头的水冰儿长发如墨,发尾却挑染着几缕冰蓝,眼眸是极浅的琉璃色,像盛着极北之地的融雪,清冷里藏着锋芒。

身侧的水月儿则是利落的高马尾,发绳上缀着两枚小冰晶,跑动时叮咚作响,眼底的光比灯光更亮。

七人站定在场地中央,雾忽然顺着她们的脚踝攀升,缠上手腕,在指尖凝成半透明的水带。

“哗——”

水带骤然绽开,化作漫天细碎的冰花。就在冰花飘落的瞬间,她们动了。

舞步起得极轻,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漫过青石。

看着流畅自如的动作,叶子修不得不感叹,这些姑娘们的配合。

在舞蹈结束的刹那,全场响彻无数的欢呼和鼓掌声。

擂台上,水月儿忽然提醒水冰儿,“姐姐,你看左边的观战席,叶少爷也来看我们比赛了。”

顺着目标望去,坐在角落的叶子修也朝着她挥着手。

水冰儿身体一顿:刚刚自己的舞蹈应该没有出现失误吧!

对面的史莱克学院,也是惊叹不已。

马红俊惊骇一声:“好美的舞蹈,老大,这就是天水学院吗?”

“没错,天水学院只收女子,而且每一个都是非常貌美的女子。”戴沐白也不得不感叹一声。

唐三提醒一声:“诸位一定要小心,天水学院的水冰儿可不是普通的魂师。”

他们可是做好了课前功课。

战斗打响,蓝银草如潮涌来,却被天水学院的冰雾冻得迟缓。

水冰儿引动魂力,冰雾骤浓,冰针藏于雾中割裂蓝银草丝线。

水月儿借着雾影突袭,冰锥精准敲向蓝银草主根。

唐三催动昊天锤虚影震散冰雾,史莱克七怪合力强攻,天水学院则以武魂融合技“冰雪飘零”筑起冰墙抵挡。

最终的关键时刻,水冰儿想起叶子修说过的方法,赢得了胜利。

看着天水学院胜利,叶子修准备离开时。

走下擂台的水月儿拽着水冰儿直奔观战席,额角的汗珠还沾着冰雾的凉。

“叶少爷!你教的法子超管用!”她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

“唐三的蓝银草果然在雾里反应慢了!”

水冰儿跟着坐下,指尖还凝着点未散的寒气,递给叶子修一个油纸包:“刚从冰窖拿的冰葡萄,你上次说冻三天最甜。”

叶子修接过,葡萄上的白霜沾了点在指尖。

“赢得不容易啊!”他分给她们各一串。

“水月儿的冰锥角度再偏半寸,就能敲断那根主根了。”

水月儿啃着葡萄眼睛发亮:“肯定了!对了,雪帝姐姐呢?我们带了新烤的冰麦饼!”

“雪帝……”

叶子修话音未落,就见雪帝提着个食盒从通道口走来,淡青色的裙摆被晚风掀起一角,发间的桂花碎在夕阳下闪着光。

“雪帝姐姐!”水月儿眼睛一亮,刚要扑过去,却被水冰儿轻轻拉住。

雪帝手里的食盒正冒着白气,显然装着冰镇的点心。

叶子修一脸懵,雪帝什么时候离开识海的?

雪帝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时冷气混着奶香漫出来:

“刚冻好的冰酪,加了极北的冰蜜,你们试试。”

里面是七小碗嫩黄色的冰酪,上面撒着碾碎的冰莓干,看着就沁凉。

水月儿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眼睛瞬间瞪圆:“比冰糕还滑!雪帝姐姐你太会做了!”

水冰儿也小口尝着,琉璃色的眼眸柔和了些:“比我们学院冰窖里存的酸奶还清润。”

雪帝的目光落在叶子修指尖沾的冰葡萄白霜上,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的凉意让他微微一颤。

“刚才在台上,水冰儿的冰镜角度很好,晃得唐三那下,刚好给了水月儿机会。”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赞许。

水冰儿脸颊微红:“是叶少爷教的法子管用,让冰镜映出三倍影像,果然骗到他了。”

叶子修拿起一块冰麦饼,咬下去时饼皮簌簌掉渣,里面的冰馅带着淡淡的奶香:“这饼烤得比上次更酥了,是加了冰麦粉?”

“嗯,按你说的加了两成,”水冰儿点头,“烤的时候特意控制了火候,怕外层焦了。”

晚风卷着槐花香飘过来,吹得食盒上的白气歪歪扭扭。

雪帝忽然从食盒底层摸出个油纸包,递给叶子修:“给你的,刚才烤麦饼时多做的,加了双倍芝麻。”

叶子修打开一看,是块圆滚滚的麦饼,芝麻烤得焦香,咬下去时刚好有粒芝麻粘在唇角。

雪帝伸手替他拈掉,指尖不经意蹭过他唇角,两人都顿了顿,又各自移开目光,耳尖却悄悄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