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蓄谋已久

“上次我已经说过，恒王府的家事……”

“不是家世，我大哥暗中投靠陛下。”炎珵打断她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缓缓走到她身边，“这是从我大哥书房找到的，夏大夫走南闯北，应该比我更清楚此物的来历。”

夏梦烟打开锦盒，里面是一颗夜明珠，只是此夜明珠与普通的夜明珠不同，周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绿光：“这是匈奴盛产的绿幽灵。”

“不错，这种水头的夜明珠，只有匈奴皇室才有。”炎珵眸光阴沉，目光落在绿幽灵上，“我记得匈奴进贡的礼单里，就有一颗绿幽灵，当时我好奇，曾找人偷偷看过，和这枚一模一样。”

夏梦烟恍然，如今这枚绿幽灵出现在炎大少爷房中，说明对方私下见过段易安，且还替对方办成某些事情。否则这么好的东西，段易安不会赏赐给他。

“你们找卓九州应该是想打通宫里关系，我也可以帮忙。”炎珵语气里满是诚恳，“我们的目标一致，合作是双赢。”

夏梦烟觉得京城世家都眼瞎，炎珵明明聪慧过人，为何没一个人发现。

即便如此，她也没打算告诉对方真相。

“双赢？”她轻笑，语带嘲讽，“只怕是你一人独大。恒王一直是陛下的眼中钉，若非他伤到腿，京城也不会安稳多年。”

已恒王的野心，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腿比想象中伤的更重。

他蛰伏多年是想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替他完成宏愿。

炎珵的手微顿，片刻朗笑出声：“怪不得表弟看的紧，夏小姐才貌双全，聪慧隐忍，医术高超，放眼京城无人匹敌，换做是我，我也紧张。”

本以为只是有点钱的世家小姐，可越是和夏梦烟交往，越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世家闺秀没有的优点，别说只是做当家主母，就是做皇后也绰绰有余。

段翊辰真是好命，不但占了先机还应得夏梦烟的心。

别人以为夏梦烟身份低微不敢回应段翊辰的喜欢，是段翊辰死缠烂打，两人才能同框出现。可在他看来，二人心意相通，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便挑明。

比如，段翊辰剥的虾夏梦烟会毫不犹豫的吃，她用过的筷子段翊辰拿起来毫不避讳，夏梦烟也不觉得不妥。

这些细小的动作，足以说明二人早已情定。

“炎二少爷不必如此，我是我，段翊辰是段翊辰，不管你是想拉拢我，还是想拉拢他，或者是想一加一大于二，都与我无关。

我好心帮你解毒，已经是我的极限，至于你口中的帮忙，我并不需要。”

“宫中我比卓九州更熟悉，你为何选他不选我。”

夏梦烟暗忖，废话，我要把真的宣明帝送入宫，若被你知道，搞不好趁机逼宫，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何必如此执着，放眼京城想把你的人如过江之鲤。”

“可我最信任你。”炎珵见夏梦烟始终不松开，面露几分无奈和悲伤，“你不必紧张，我想与你合作，只想保命，至于父亲的宏愿，夏大夫放心，我没有鸿鹄之志。”

夏梦烟观察对方的行为举止，想从中看出破绽，可惜炎珵长的太好看，看着看着就被吸引过去。

不过，被亲大哥下毒，想要活命，也在情理之中。

“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毒，再拖下去，不用你大哥动手，你先冻死。”夏梦烟想起炎珵身上的毒，唏嘘不已。

此毒的厉害之处就是你发现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想要解毒，难上加难。

若非遇到自己，两年后，炎珵必死无疑。

“好。”炎珵拉长声音，带着男子少有的娇嗔，“府中已经安排好，别院周围也安排了人，这段时间都听夏大夫的。”

夏梦烟很想拒绝，但想到日后京中大乱，或许炎珵能帮上忙：“生冷的东西先不要碰，我口中的生冷包括所有瓜果。”

炎珵一愣：“瓜果也算生冷？”

夏梦烟点头：“大多数水果皆属寒性，普通人多实，轻则脾胃不舒服，重则闹肚子。而你本就寒气入骨，那些东西你吃一点都会加重病情。”

炎珵苦笑：“怪不得府中每次有新鲜瓜果，大哥都让给我，原来如此。”

原本他还想给大哥找利用，或许别谋士挑唆，或者逼不得已，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想要自己死。

夏梦烟不知如何安慰对方，指了指院子里的摇椅：“今日天气好，去晒太阳。”

炎珵回神，望着头顶的阳光，侧目是女子清丽的容颜，倏然觉得，日子也没那么苦：“好。”

“晚饭我可以在……”

“不行，回你的院子去。”

“我院子里的厨子手艺太差，实在难以下咽，我可以给饭钱。”

“炎珵，别得寸进尺。”

“……”

段翊辰是一炷香后回来，看到摇椅旁边的吃食，随口一问，知道炎珵在这躺过，气得扔人把摇椅扔到隔壁去。

“阴魂不散的东西，日后看到他，直接打走，事后本世子有赏。”

段翊辰骂骂咧咧进入，见到夏梦烟立马委屈起来：“我出去办事，家差点被人偷了。”

“只是碰巧遇到，请他喝茶而已。”夏梦烟发现段翊辰的醋味儿越来越大。

段翊辰不依张着嘴看夏梦烟手中的葡萄，这个季节能吃上葡萄，足见夏家对夏梦烟的宠爱。

夏梦烟无奈摇头，将剥好的葡萄送入他口中：“刚从邻国运过来，第一口便宜你了。”

这话段翊辰爱听：“药已经给段易安，他听说吃了这个药，可以让人说实话，当即要给段家父子用上。”

他张张嘴，示意夏梦烟继续：“大理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将药混在饭中，并无意识提及那几个字，到时候不敢谁审问，他们都会按照你的意思回答。”

“以往万一，让人盯着点大理寺，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及时补救。”

夏梦烟要段家满门抄斩，可这个罪名必须段易安扣上，日后拨乱反正，也没人替段家伸冤。

……

大理寺牢狱

石营听到陛下微服私访，眉头紧皱，穿戴好衣服赶到牢中。

“福安公公，陛下怎么亲自审问，可是下官有什么遗漏？”石营看到黑压压的龙影卫，心里警铃大作

连福安都守在外面，可见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