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菜市场大爷背心和大裤衩，装作没懂她话里话外的嫌弃：“李小姐说笑了，这可是我特意挑选的造型。”
“我这人条件很普通的，月薪三千，还欠了一屁股网贷，想结婚得你倒贴个百八十万。”
“对了，听说你不介意当我俩孩子的后妈？他们可都是熊孩子。”
豹纹裙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什么？你还有两个孩子？”
我继续装傻充愣：“虽然我是个带娃的，但我可是个超级奶爸哦！”
恶心，我都快吐了。
她什么时候能被我气走？
话音刚落，豹纹裙啪地拍桌而起：“你是不是有病？带着两个拖油瓶还来相亲？”
她骂骂咧咧地走了，连水都没喝一口。
我忍不住朝她背影竖了个中指。
“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问题？”
呸，真是个势利眼。
我望向窗外，看着豹纹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摇晃晃走远，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打发走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我靠！苏瑾？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上班吗？
我立刻起身准备溜，要是被她看到我这副德行，肯定又要被嘲笑。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服务员拦住了。
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抽搐：“这位先生，一共消费258元。”
我：...
这女人居然还想让我买单？
两杯咖啡要258，怎么不去抢？
就在我不情不愿地掏钱包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顾哥...？”
我的动作顿住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过听声音，好像不是苏瑾？
我慢慢转过身。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歪着头看我，皮肤白皙，笑容甜美。
看清我的样子后，她忍俊不禁：“顾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啊，哈哈哈哈！”
肖月。
我们医院的实习生，比我小六岁。
我打量了下她的装扮，这才明白刚才那道白色身影是谁。
不是苏瑾就好，其他无所谓了。
7.
我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为了躲相亲呗。”
说起来...我怎么现在才发现肖月长得有点像苏瑾？
付完账后，肖月说想请教我一些临床经验，顺便逛逛街。
出于礼貌，我同意了。不过得先去商场换身像样的衣服，我可不想顶着这一身大爷装和她逛街。
于是我去试衣间换衣服，肖月就在外面等我。
她还抢着付了钱，说是感谢我指导她。
导购小姐递给我小票时暧昧地说：“你女朋友真贴心。”
我赶紧解释：“她只是我们医院的实习生。”
无视导购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带着肖月去了附近一家面馆。
刚要进门，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苏瑾，我瞬间没了胃口。
...不想接。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好一会儿，肖月看了我一眼：“不接吗？”
我叹了口气，还是接了电话：“喂？”
苏瑾冰冷的声音立刻传来：“你在哪？”
她这种质问的语气让我很不爽，我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冷笑：“问你在哪呢。”
我被她的态度激怒了，脱口而出：“老子在相亲！还要向你汇报行程吗？”
等了半天没人说话，一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莫名其妙。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皱起眉头。这女人又发什么神经？
被挂了电话，我干脆关机，懒得理会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
抬头时，发现肖月正望着不远处发呆，那边似乎有个人影。
“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她摇摇头：“没什么。”
我应了一声，率先走进面馆和老板打招呼，让肖月也坐下。
这家面馆不大，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已经有很多年了。
以前我实习时经常来这儿吃面，偶尔还能遇到同样来吃饭的苏瑾。
那女人总是抢我碗里的卤蛋...该死，怎么又想到她了？
真是阴魂不散。
我甩甩头，想把她从脑子里赶出去。
肖月担忧地看着我：“顾哥，你不舒服吗？”
还没等我回答，老板娘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了，香气四溢。
8.
老板娘和蔼地看着我们：“小伙子找女朋友啦？”
我连忙摆手：“没有，这不……”
对面的肖月却开了口打断我，微微笑着，嗓音温柔。
“谢谢老板娘。”
“哎呀，客气啥！”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热情地又端来一碗豆浆。
“看到你和苏瑾在一块我就开心！”
“苏瑾也好久没来啦，现在越来越漂亮了！我家那口子总说……哦对了，你俩天造地设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是……”
肖月表情瞬间凝固。
我忍不住看向她，只见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脸色渐渐黯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老板娘，您认错人了，我不是苏瑾。”
“哎呦……姑娘对不住啊，是我眼花认错人了！”
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乌龙，连连道歉，又给我们添了些小菜。
我却没再听她说什么了，脑子里全是苏瑾刚才的话，还有两人确实相似的长相。
苏瑾怎么会认识肖月？
我想问，可看到她落寞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饭也不香了，对晚饭的期待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肖月也没再提什么工作的事。
分别前我心里过意不去，想把衣服钱转给她。
她却摇头说不用。
“这是我给学长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她轻声说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
“以后就麻烦学长了。”
我下意识应道：“不麻烦，应该的。”
“那我送学长回去吧……”
“送到这里就行，”我摇摇头，躲开她的目光，“我还有点事。”
她似乎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坚持。我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从街对面玻璃橱窗的反光里，我看到她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注视着让我背后发凉。
……还是离她远点吧，这女孩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大白天的我居然莫名发抖，赶紧掏出手机开机。
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转过去，然后马上拉黑。
想用这点钱来套近乎？呵，想得美。
9.
舞池里灯光摇曳，电音节奏震耳欲聋。我举着酒瓶，一反常态地穿得特别潮。
刚才哥们来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去蹦迪。
正好被苏瑾和肖月的事情烦得不行，索性就答应了。
上次为了躲苏瑾，光顾着灌酒，太功利了都没怎么玩。今晚我要放飞自我！
于是我扔掉酒瓶，甩着新染的红毛，跟着哥们疯狂蹦跳。
搭讪到性感小姐姐了，嘿嘿！
旁边的帅哥好帅啊，想要联系方式！
到了最嗨的时候，我被疯狂的人群挤到角落。
找不到哥们了，估计泡妹去了。
我觉得很神奇，明明这么多人。
可不知怎么的，我的视线穿过人群，一下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卡座那边、被簇拥着的女孩。
苏瑾。
我发誓，绝对不是故意来蹲她，真的是碰巧。
本想装作没看见，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她那边瞟。
隔得太远，光线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见她一杯接一杯地猛灌，沉默不语，像是失恋了似的。
很少见她这么失态——该不会真失恋了吧？
我鬼使神差地绕到后面，想靠近点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八卦。
最后我成功潜入敌营，堂而皇之地站在了苏瑾背后。
我拿着酒背对她们，假装是路过的陌生人。
卡座上几个人我都认识，是苏瑾的闺蜜团。
不过我这一头正褪色的红毛，加上平时绝对不会穿的这身打扮，她们根本认不出来。
音乐太吵了，只能趁着间歇，断断续续地听到她们说话。
“瑾瑾，听姐妹一句劝……”这声音应该是她那个波浪卷。
“男人如衣服，好帅哥多的是！咱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我震惊得睁大眼睛。
我去！
什么劲爆消息，苏瑾真失恋了？！
我继续偷听，波浪卷的声音被噪音盖得断断续续。
“…我觉得吧！那个顾什么的就是个渣……哎哟我的天！你掐我干嘛！”
“你可闭嘴吧智障，脑子进水了？不怕苏瑾削你……”
無錯書吧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点蒙。
嗯？
嗯？？？？
好像不小心吃到自己身上的瓜了……？
我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好想溜。
但我溜不掉。
10.
音乐在那一刻进入了高潮，舞台上的DJ跳得更嗨了。
人群拥挤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不知从哪个角落挤了出来，朝我贴近。
我本能地后退，却一个趔趄——许久不去酒吧的我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
慌乱间，我只能向后抓去。
手中的啤酒瓶歪斜，酒液尽数倾泻而出。
“可是苏姐，她一直在勾引着顾医生啊！我这不是担心......”
随着陪酒女不甘心的话语，金黄的啤酒恰好浇在了苏瑾那精心打理的发型上，分毫未差。
精准制导。
“我艹！”
陪酒女的话戛然而止，倒抽一口凉气。
好不容易站稳的我沉默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我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边，还有我......
不偏不倚搭在苏瑾纤细肩膀上的那只手。
酒液顺着她的秀发滑落，经过那白皙的颈项，最后没入低领连衣裙。
莫名的，有点色情。
我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松开手。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宕机。
另一位当事人缓缓抬头，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来，眼神几近凌厉。
但下一秒寒冰消融，真切地流露出几分诧异。
我看见她红唇微启，似乎难以置信。
“顾言？”
完了。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骤然变质，炽热的、震惊的，陪酒女眼中还带着惊惧。
更多的是强烈的吃瓜欲望。
我：......
我尴尬地举手：“好巧，哈哈。”
“我刚路过......”
微弱的解释淹没在喧闹的音乐中。
苏瑾突然起身。
也不顾湿漉漉的头发，拽着我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我猝不及防被她拉住，皱起眉头。
这女人力道不小，捏得我有点疼。
我本能地想挣脱。苏瑾仿佛察觉到我的抵抗，倏然回头瞪我一眼。
在凌乱发丝和五彩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她周身的气场，竟然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
我：......
即便如此，她还是松开了手。
下一刻转而环住我的腰，护着我避开胡乱挥舞的手臂。
她的体温温热。
我一瞬间分不清震耳欲聋的究竟是音乐，还是心跳。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更难保持平衡。
11.
苏瑾似乎喝了不少，步伐不稳，仿佛随时会倒下。
但她还是固执地维持着那个姿势，唇角紧抿。
我们在陪酒女带头的起哄声和口哨里离场。
“哟——”
像非诚勿扰里牵手成功的嘉宾。
一直到出了酒吧门，苏瑾才放开我的腰，改为牵我的手。
我晕乎乎地被她牵着走，拐来拐去，竟然到了个昏暗的巷子。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幽暗狭窄的巷子里，我和苏瑾面对面，距离极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突然想要逃离，本能地后退，却撞上了冰冷的墙。
她皱眉靠近，浓郁的酒香和香水味将我包围。
“你躲什么？”她居高临下地看我，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
避无可避。
我想解释，她又靠得更近了些，额头相抵。
我感觉脸上发烫，血液上涌。
苏瑾委屈极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顾言，没有你这样的。”
我呆呆地看着她，一时语塞。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意识到——
苏瑾喜欢我。
心跳再次加速，砰砰砰，几乎打乱了呼吸节奏。
她明亮的眸子在长久的沉默中渐渐暗淡。
苏瑾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缓缓松开手，嘴角挂上自嘲的笑——
“我就知道......”
我想，你知道个屁。
受不了她这副表情。
我一把拉过她的领子，学着她的样子凶狠地吻了上去。
苏瑾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扣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我气息完全紊乱，腿有些发软。
她倒是冷静了些，紧紧搂着我，眼里满是笑意。
就要溢出来。
旖旎的气氛还没维持几秒，苏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始撒娇般质问。
“你和我都这样了，还那什么了......”
“那、那你凭什么不对我负责，还要去外面相亲！”
她的表情又委屈，又带点掩饰不住的得意。
像只讨到糖的小猫。
我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忍不住发笑。
这样的苏瑾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知她酒醒后会不会后悔。
“不相亲，”我轻声哄她，“那是骗你的。”
“骗人。”她撅起嘴，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12.
“我都看见了，你和肖月......”
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倾倒。
苏瑾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修长的手臂稳稳地环住我的腰。
然后从她那精致的小包里摸出一支便携式葡萄糖。
“贫血还敢乱跑，也不带点糖，真让人担心......”
她一边絮叨着，一边把葡萄糖递到我嘴边。
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熟悉的甜味在口中蔓延，我不禁嘀咕：“谁会带着葡萄糖来酒吧啊......”
苏瑾微微勾起唇角：“我还带了别的，要不要检查一下？”
我：......
眩晕感渐渐消退，我轻轻推开她的手。
“放开我吧。”
苏瑾松开手，却在我站稳的瞬间又抓住我的胳膊。
她把我拉到墙边，语气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醋意：“你为什么会认识肖月？”
话题突然转向这里，我有些茫然：“她是我学妹，认识不是很正常吗？”
我在读研时曾给导师的一门本科课做过助教。
肖月就是那门课的学生，还拿了第一名，导师很欣赏她。
后来她还找过我请教考研的事。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苏瑾咬着唇：“那你不会喜欢她吧？”
我更懵了，不明白她哪来的醋意：“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说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会认识肖月？”
你们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苏瑾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我绞尽脑汁想缓解尴尬。
结果张口就来：“你们长得这么像，该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吧？”
苏瑾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倒吸一口凉气：“卧槽？”
猝不及防知道了这个秘密，我有些慌乱。
生怕这位大小姐一个不高兴就要灭口。
她看我是真的一无所知，无奈地叹了口气。
把头靠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
“她确实是......我的妹妹。”她咬牙切齿。
我后来才知道，苏瑾高二那年为什么突然转学了。
那时候苏母去世了，苏父把养在外面的小三和已经十岁的肖月接回了家。
13.
小三处处针对她，父亲也偏听偏信。
苏瑾从来不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只是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藏在心底。
后来她干脆搬出去住了，连过年都很少回家。
这也是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肖月和她有关系。
我突然想起什么：“那天你给我打电话......”
苏瑾嗯了一声：“我刚买完咖啡，看见你们在逛街。”
说着，她又气鼓鼓地补充：“还去我们的定情面馆！”
我：......
我推了推她：“什么时候成定情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顾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眼中闪烁着星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苏瑾停顿了一下，又带着几分紧张地问：“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男朋友吗？”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
我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在她眼睑上轻轻一吻。
“我也喜欢你。”
很多很多年以来，从未改变过。
喜欢你。
时间已经很晚了，苏瑾又说自己家太远，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无奈之下，我只好带她回了我的公寓。
苏瑾像个女王巡视领地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平时对陌生人都很高冷的小白，这次却亲昵地贴着苏瑾的腿蹭来蹭去。
叫声又甜又软，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震惊极了：“小白怎么这么亲你？它连我朋友都不理的......”
苏瑾笑着把小白抱起来，动作熟练得不行。
紧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堆猫零食和罐头。
我：......
难怪前段时间小白总是挑食，结果体重还在飙升。
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低头看看埋头吃零食的小白，又看看一脸宠溺的苏瑾。
好吧。
很会找妈妈嘛，不愧是我的儿子。
后面的发展水到渠成。
带苏瑾回家见父母时，我妈开心得合不拢嘴，差点要放鞭炮庆祝。
我妈破天荒地拉着我爸和苏瑾一起进了厨房。
我乐得清闲，懒得下厨。
接水路过厨房时，听见里面三个人有说有笑。
我妈正喋喋不休：“......这孩子就是不开窍，我得推他一把.....”
14.
“看到了吧，外面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是我们瑾瑾最好。”
苏瑾礼貌地笑着：“伯父伯母说笑了，能嫁给顾言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饭桌上其乐融融。
我站在一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我咬了一口苏瑾递过来的切好的西瓜，暗自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某个周末，我百无聊赖地翻看苏瑾的手机。
“你的手机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我故意找茬。
她瞟了我一眼，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你想看什么？”
我挑剔道：“比如和帅气小学弟的聊天记录之类的......”
苏瑾无奈地摇头：“又在胡思乱想。”
“你心虚了！”
苏瑾：......
她苦笑：“别闹了。”
我哼了一声，顺手点开她的备忘录。
没想到苏瑾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抢。
“等一下，那个不能看——”
我灵活地一个闪身，躲开她的手。
“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她急得耳根通红，又怕碰伤我不敢硬抢。
“先说好，不准笑话我。”
“不笑不笑......”
我敷衍地应着，却被备忘录里的内容震住了。
从十五年前的“顾言最讨厌芹菜”，到七年前高考时偷偷写下的祝福话，连我最爱的布丁的牌子都记得一清二楚。
每一条都是关于我的点点滴滴。
我鼻子一酸，心里涌起暖流：“原来你这么在意我......”
苏瑾别过头去，耳朵更红了：“那我也要看看你的。”
这下轮到我紧张了：“等等——”
苏瑾不由分说地拿过我的手机，打开备忘录。
第一条就是我很久以前写下的愿望清单。
我尴尬地移开视线：“那个...”
该死，怎么忘记删掉了！
苏瑾认真看着屏幕，时不时轻笑出声。
我被她轻柔的笑声撩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要抢回手机。
“快还给我——”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动作温柔，然后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顾言，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15.
愿望清单的最后一项，是我以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和苏瑾在一起，共度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