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完美婴儿（九）完美医院
第9章完美婴儿（九）完美医院
我的太太在两天前发微信说她要回一趟娘家。工整的宋体字看不出她的情绪。
在她的整个孕期，我们的关系有点冷淡。
医生曾经交代我，如果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希望我尽量迁就她。女人在怀孕期间，情绪波动大，甚至可能反复无常。
我靠着沙发，睡意朦胧中，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请到完美医院，你的太太马上要生了！”那个女人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气喘吁吁地赶往妇产科，年轻漂亮或帅气的医生护士从我身边来来往往，我径直跑向前台，向护士打听我太太的情况。护士指着医生办公室示意我进去。
那个年轻的女医生看着我，脸色凝重。我真不明白，现在基因编辑技术这么发达，你为什么允许一个从头到脚都有缺陷的婴儿生下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太太有完整的孕期检查，早期我还陪同她做过三次孕检，在没有我陪同的时候，她和我说过医生告诉她孩子很健康。
你们这种不完美的有缺陷的人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包括那个给你太太做孕检的医生，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只要符合你们那个时代的健康标准就可以。她看起来无可奈何。你们总是搞不明白，他们生活在什么时代，跟谁竞争？我知道，这些想法在你们看来有些超前，以你们这代平均智商一百的人来说，让你们了解平均智商二百五的人类世界是一件困难的事。
时间很漫长。我坐在椅子上，不到十秒又弹起来，但医生会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我急于想知道母子情况。
你看起来坐立不安。女医生责备地看着我。年轻人，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我十六岁就参加工作，干这行已经七十年了，没有出过纰漏。
我有点瞠目结舌。她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学生。
看这样子，你不知道完美婴儿——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她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于是我把问题咽回去。只要想想你竟然允许一个从头到脚都是缺陷的婴儿生下来我就该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