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进了门,刘妈还是不死心。

谢安宁冷了刘妈一眼,“大不了鱼死网破呗,我现在就扯了衣裳说你儿子强暴我,大家日子都别好过。”

谢安宁把打包回来的饭菜塞到刘妈手里,“帮忙找个地放起来,明早热热送进我房间,别浪费了。”

刘妈瞳孔震颤,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逆来顺受,不声不响的谢安宁会这样,她太会装腔作势。

怪不得她跟儿子打电话的时候,谢安宁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过来,知道她儿子来了沪市。

谢安宁肯定偷偷记下了号码,这死丫头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她呢,抓到她的把柄就开始猛锤。

谢安宁主动牵起刘妈的手,又是人畜无害的温柔模样。

她拍了拍刘妈的手背说,“消消气,我对您也没多大成见,知道您是被迫的,拿着谢家的薪水,总不能不做事,只要咱们娘俩以后安稳的相处,您少看少说,日后我要是有出息了,肯定也不会亏待你,儿子不是要结婚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还会在他的婚房上添砖加瓦。”

刘妈嘴唇哆嗦了两下,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安宁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她疼得张嘴,又马上塞进她嘴巴里一颗甜枣,逼着她嚼。

“贱人,你给我站住。”

隔着老远听到谢薇薇在叫,要上楼的谢安宁蹙眉停下。

那张格外动人的脸,目光动了动,“二姐,你是在叫谁?”

她又朝着刘妈抬抬下巴,“刘妈,二姐在骂你呢。”

已经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刘妈看向谢薇薇,“二小姐,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谢薇薇一脸凶相地斥责刘妈,“你少在这儿掺和,我骂你还用理由吗?谁给你的底气过来质问我。”

谢薇薇憎恶谢安宁,顺带着连看刘妈都不爽。

贱人带着个老鸨子,在她家里讨生活。

刘妈脸色难看,正愁没地方发泄,没好眼神的看着谢薇薇。

谢薇薇还是一贯的张扬跋扈的性子。

一句话就能解释清的事,她还非要去招惹碎嘴子刘妈。

谢安宁把人支开,“您别跟二姐计较,快上去吧,父亲这会儿等着您呢,您知道该怎么说是吧。”

谢安宁引导刘妈的视线落在谢薇薇的身上。

刘妈:“我去找老爷了。”

平常刘妈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去书房,去跟谢丹来汇报谢安宁一天动向。

从早上起床开始,事无巨细,就连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奇怪的话,都要完整的汇报。

刘妈还没走远呢,谢薇薇就一把扯住谢安宁的胳膊,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的骨头都给掰断。

谢薇薇等了一天,终于把谢安宁给等回来了,她要找谢安宁算账。

“你诬陷我撕碎了你那身烂旗袍,我明明没有做过,你现在就去跟父亲解释清楚,说是你诬陷我。”

谢安宁痛得皱眉,“二姐,我明明看到是你带着朋友过来动了旗袍,为什么要我撒谎。”

谢薇薇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谢安宁偏偏就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谢安宁这么死咬着,可怕到谢薇薇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百口莫辩的谢薇薇被气得肩膀都在发抖,松开了拽住谢安宁胳膊的手。

猝不及防,谢薇薇胳膊高高扬起,“啪”的一声,一巴掌清脆地扇在谢安宁的脸上。

“谢安宁,你在干嘛?”沈岱风风火火地朝着姐妹俩跑过来。

谢薇薇对谢安宁扇巴掌,巴掌落在她女儿的脸上,沈岱正好撞见。

谢安宁:“不是瞧见了吗,在挨打。”

沈岱看着女儿脸蛋上红得刺眼的巴掌印,谢安宁竟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心疼。

“微微,你别跟安宁一般见识,她不懂事,回头我说说她。”

沈岱讨好地看着谢薇薇,后妈做的卑微到了骨头渣里。

谢安宁抿下唇角,再一次体会到了心寒的滋味。

谢薇薇厌恶的抽离被沈岱握住的手,她叫嚣说,“你们母女俩就应该滚回以前的家,这里不属于你们,寄人篱下的蛀虫,浪荡地婊子养出了浪荡货。”

她对沈岱的示好根本不领情。

沈岱还在哄着,“天气热,人心情燥,薇薇别生那么大的气。”她摆着手,“安宁,快过来给你姐姐来道歉。”

谢安宁抬眸看见了在二楼的谢丹来,这老家伙人变态,做的事也不磊落,总喜欢偷窥别人在背后说什么。

光明正大的是怕听不到真话,怕人在背后蛐蛐他。

刘妈肯定是在谢丹来那儿添油加醋,说了谢薇薇在楼下撒泼大闹,她心眼向来不大。

谢安宁不开口,沈岱急了,怎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这丫头天生愚钝木讷,根本不懂什么是审时度势,好像谁都跟她有仇似的。

谢安宁几乎被沈岱推搡到谢薇薇面前,“道歉!!”

谢薇薇双手抱肩,盛气凌人,“你让她跪下道歉,我兴许还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她。”

如果说恶人分段位,谢安宁眼里谢薇薇绝对属于最low最低端的那一类,死得最早的就是她。

“姐姐怎么说我是浪荡货,你骂我母亲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说我,我是做了什么让谢家蒙羞的事吗?”

谢安宁平时恬静平淡的声调微妙地拔高了几分。

沈岱立马沉了脸色,什么叫骂她就算了。

谢薇薇嘲讽,“做过什么事,你不知道?谢家上下谁不在背后议论,你跟我爸做的那些勾当,养女,我看是养到床上了吧,还有把亲女儿推出去取悦二婚的丈夫,不是婊子养了浪荡货,又是什么。”

谢安宁目光颤动,手捂住嘴巴惊恐道:“二姐,你在说什么?你毁我清誉不要紧,你这样说,你把父亲的脸面放在哪里,你这是不孝。”

谢薇薇:“他还能有什么清誉,你们母女俩每天晚上……”

她话没说完,一只青瓷花瓶从二楼朝着谢薇薇的方向狠狠砸过去。

谢薇薇来不及躲,花瓶砸在她的脚边,崩起来的碎片划破了她的小腿。

她惊惶未定地大吼,“谁啊,眼瞎吗。”

谢安宁抬抬头,“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