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层里,桑叶连续在家躺了快一周,感觉胸闷气短的,就去楼下透透气。

“这小区环境是真不错,堪比公园啊。”

走着走着,她往路边的告示栏去,目光落在张贴的寻狗启示上。

“赏金这么多,不愧是富贵人家的狗啊,比我们这些牛马还值钱。”

不对,她已经飞升成人了,也算是富贵人家的一员。

想着自己近来的财运好到爆炸,桑叶就拍了张照,说不定一会儿,狗狗还主动现身了。

于是,她路过便利店时,特意买了火腿肠拿在手里。

“嘬嘬嘬~我的财神爷快出来。”

沿着草丛找了一圈,她弯着的腰受不了了,赶紧在最近的长椅上落座。

“我的老腰啊~”

话刚说出口,她就感到头晕目眩,直挺挺地倒在椅子上。

“汪——汪——汪!”

寻狗启示上的狗狗跑过来,叼走掉落在地的火腿肠,半道又折返,咬了咬桑叶的裤脚。

“汪汪汪!”

医院里,桑叶躺在病床上,旁边是抱着小狗的淮书礼。

“多亏这狗机灵,拉着路人寻过来,当场打了120。”

“那你是怎么找来医院的?”

“我想你了给你打电话,接听的是护士,把我吓一跳。”

“所以,我是低血糖还是?”

面对她的询问,淮书礼心虚地低下头,摸了摸安静趴着的小狗。

见状,桑叶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果然,突然发财是有原因的!

“你说实话,我能受得住。”

“你……”淮书礼欲言又止,掏出西装外套兜里的检验单,“你自己看吧。”

桑叶伸手接过,有点不敢直视,还是鼓起勇气扫过上面的文字,倒吸一口凉气。

“我怀孕了!”

“你别激动。”淮书礼赶紧安抚她,“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尊重你的决定,一切随你。”

话落,桑叶翻个身背对着他,思绪乱的很。

下午,她就出院回到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而淮书礼在客厅里徘徊,不去打扰她的思考。

夜幕降临,厨房里响起做饭声,丝丝香气飘进卧房里。

落地窗前,桑叶收回望着万家灯火的目光,落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自从遇到他,我好似就变了一个人,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她都怀疑淮书立给自己下了降头。

不久后,敲门声响起,淮书礼弱弱地出声,“吃饭了。”

“来了。”桑叶打开门,二人移步到餐桌前。

上面除了饭菜,还放着户口本身份证还有其他的个人物件。

淮书礼按着她坐下,语气里是认真:

“我想父凭子贵,当然,你也可以去子留父。”

“我更想去父留子,反正我养得起孩子。”桑叶扭头看着身后的人。

一听这话,淮书礼坚决的摇摇头,表示没有这个选项。

“如果你不想领证结婚,还有一个法子。”

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紧紧握住桑叶的一只手。

“我们搭伙过日子,领不领证,有没有孩子都不打紧,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你不必承担婚姻带来的风险,但是可以分享我的一切。”

“听你这话,不想要孩子的是你吧。”桑叶感觉自己真相了,“我已经想好了,孩子既然在我肚子里,那我就生下来,然后跟我一个户口,看在你也有功劳的份上,孩子可以跟你姓,喊你一声爸。”

就这样,二人约定好迈入一种全新的关系,孩子的爸妈,但不是夫妻。

桑叶老家在农村,父母的观念也比较守旧,她打算带淮书立回去一趟,就说一句领证结婚了,然后不打算办婚礼。

一个月后,两人从桑叶老家回来,却在门口碰到拎着保温桶的淮母。

“妈,你怎么来了?”

“你都几个月不着家了,我能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淮母的视线打量着桑叶,笑得不太真心,“既然谈恋爱了,那就光明正大的,还搞什么金屋藏娇,虽然淮家的门不好进,但是……”

不等她说完,淮书礼赶紧打开门让桑叶进去,把门关上后,拉着淮母到走廊边说话。

“看你这护短的样,我才是你亲妈,连个门都不让进啊,你从前不开窍,谈女朋友了我也不反对,只是结婚讲究个门当户对。”

“不用,她不打算结婚。”淮书礼叹息一声,“妈,您就别掺和我们的事,还有,她现在怀着孕不能生气。”

“怀孕!那我不是能抱孙子了。”淮母笑开了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当儿媳,你们一起搬回家来住,营养要跟上。”

见淮母还没明白,淮书礼耐心地解释,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未来打算。

听完,淮母嘴角抽了抽,嫌弃地看一眼大儿子,怎么好好的就变恋爱脑了?

“算了,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反正你也吃不了什么亏,我就不管你的事,汤你拿好,我就先走了。”

没走几步,淮母又退回来,问道:“我要是亲自给她伺候月子,能不能让孩子喊我奶奶?”

“你就是孩子奶奶,伺候月子就不必了,到时候会请专业的月嫂来。”淮书礼赶紧把淮母送到电梯口。

屋子里,桑叶已经放置好从老家带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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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妈来得突然,没有下次了。”淮书礼边说边打开保温桶,“喝口汤吧。”

翌年,桑叶生下个大胖小子,上了她的户口,取名淮与桑。

趁着孩子满月的日子,淮书礼缠着桑叶改称呼,从直呼其名到喊老公老婆。

“老婆,我要是做得好,能不能给个机会?”

“什么机会?”

“跟你和孩子一个户口的机会,建立受法律保护的关系。”

“看你表现。”

多年后的一个下午,孩子在地毯上堆乐高,桑叶和淮书礼在沙发上相拥午睡。

她又梦到了那些十分真切的场面,睁开眼,她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笑了笑。

这时,四岁多的孩子爬过来,挤进二人中间。

“嘘,别吵醒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