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除夕到来,家家户户除旧迎新,贴春联。

锅里煮着整只鸡,还有猪头肉,肉香四溢。

桑叶坐在灶前烧火,闻着味儿,肚子都饿得更快了。

“二弟,去拿几个地瓜过来烤。”

闻言,淮二弟跑去堂屋抓了一把瓜子,交到她手里。

“地瓜都吃腻了,嗑瓜子不好吗?”

“二哥,爹开始杀鱼了。”淮小妹进来知会他,兄妹俩跑去院子里围观杀鱼。

淮老二砍下鱼尾巴,让他们两个去贴厨房门上,耳边终于是清静下来。

那边,两兄妹争着贴鱼尾,吵吵起来。

“去年就是二哥贴的,今年该我了。”

“没办法,我个子更高,谁让你还是比我矮呢。”

这时,桑叶起身走来,一把拿走鱼尾,贴在了门上。

“我是新来的,你们两个得让着我,而且,我更高。”

淮二弟和小妹齐齐望着她,只能眨巴眨巴眼睛。

無錯書吧

约莫一炷香过后,何氏把贴春联的糊糊调好了,让桑叶去帮着淮书礼张贴。

一听,两个爱凑热闹的小家伙跟在桑叶的屁股后边,嚷着要帮忙。

堂屋门口,淮书礼踩在梯子上,站地上的桑叶递东西。

“你们两个扶稳了,你们大哥可是我们家的家宝,不容有一点闪失。”

“好的,嫂嫂。”

他在墙上刷一层糊糊,然后弯腰接过娘子递来的对联。

“反了,那一张才是上联。”

“哦哦。”桑叶赶忙换一张,她记得就是仄起平收啊,不过哪几声是仄声来着?

贴完里面屋子,几人转到最外边的大门。

就一小会儿的功夫,兄妹俩因为谁扶哪边的事又吵嘴起来。

“男左女右。”桑叶和淮书礼异口同声道,随后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好了,你们扶好,我要登上去了。”

淮书礼缓缓攀登,听到某人的心声,在说什么偶像剧必备剧情,摔倒接吻。

他似懂非懂,忽而脚下一滑,朝旁边的桑叶扑去。

桑叶出于本能反应,伸手搂住他的屁股,懵懵地眨巴眼睛。

我居然就这么接住了他?我也太厉害了吧!

淮书礼只觉得这姿势有些臊皮,脸上一热,赶紧从她身上跳下来。

“对不住,脚滑了。”

“嗯,是挺狡猾的。”

经过一上午的忙活,丰盛的午餐端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淮老二拿出一坛桂花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一小杯。

何氏瞥见,将小妹的杯子收过来,“孩子你也倒。”

“过年嘛,都开心开心。”淮老二轻呷一口,“都没什么酒气,怕什么?”

闻言,桑叶端起杯子凑近鼻子,嗅了嗅,酒味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浅抿了一口,五官皱成一团。

“不好喝。”

“我尝尝。”淮书礼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完剩下的,神情跟她差不多,“看来今年的桂花酒没有掺水。”

何氏瞧见自家儿子的举动,乐开了花,随手给淮老二夹了一筷子老姜。

“大家快动筷,一会儿菜都凉了。”

隔壁淮老大家,大伯母将几样菜夹一些到碗里,然后盛一碗白米饭。

“香儿,给你奶奶端屋子里去,她腿脚不便,就别出来了。”

香儿端着饭菜进屋,坐床头的淮奶奶正要喊人来扶她出去,一看端进来的东西,顿时火冒三丈。

“谁让你端来的?大过年的,团圆饭都不让我吃。”

“是娘,毕竟您腿脚不便。”香儿放下饭菜就走,不想留下来听那些不好听的话。

见状,淮奶奶更气了,大骂几句后,顾忌今儿是除夕,生生压下火气。

“老大也是个懒的,交待他做根拐杖,都快到明年了还没做好。”

虽然气,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她拨了拨碗里的菜,肉都没几块。

“好你个老大媳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还没有媳妇熬成婆呢,等我养好些,看我不还回去。”

另一边全家喜乐,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吃好下桌,到最后,只剩淮书礼被留下来陪他爹小酌。

“书礼啊,爹现在最大的盼望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光宗耀祖。”

“儿子尽力而为。”淮书礼跟他爹碰一杯,“酒,真是不好喝。”

院子里,吃完饭的四人正在晒太阳,还有一条啃着骨头的大黄。

倏地,一道吟诗声由远及近,几人看去,淮书礼摇摇晃晃地从堂屋出来。

“……春风送暖……嗝~入屠苏。”

他手里握着酒杯,一步步朝桑叶走近,然后停留在对方跟前。

“还请娘子站起来一下。”

“嗯?”桑叶不懂,但照做,“然后呢?”

淮书礼嘿嘿一笑,将胳膊从她脑后绕过,“喝交杯酒咯~”

隔得远,他喝不上,只好贴近些,喝一半,淌一半到桑叶的肩上。

“你醉了,酒鬼。”

“叶儿你快扶他回屋,剩下来的我来收拾。”何氏拿走酒杯,似乎在憋笑。

于是,桑叶把醉酒的书生扶回东屋,安置在床上后,找来一件干净衣裳换上。

她正埋头系衣带时,背后突然有人抱住她,浓郁的酒气扑上来。

“干嘛?松开!”

“我要……入洞房。”淮书礼歪头对着她的脖子吹气,“娘子,我们还未行周公之礼。”

桑叶一哆嗦,挣扎几下,愣是没推开身后的人。

冷静冷静,喝醉的人是硬起来的,他连作案工具都没有。

“我有!”淮书礼忽然松开她,一步与她面对面,“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秘密!”桑叶立马来了兴趣,哄骗道,“那你悄悄告诉我,告诉我,我就跟你入洞房。”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嘴唇微启,说着什么骗子。

桑叶还没听清楚,醉鬼就吻上来,强势地按住她的后脑勺。

我的初吻啊!不过,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她出神的瞬息,淮书礼将她给压在床上,手不安分地解开她才系好的衣带。

我靠!不会来真的吧?

她的力还没蓄完,身上作乱的人已经昏睡过去,死沉死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