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看到桌上摆放着的诱人肉食,俞乾宇都会忍不住想起受伤所带来的痛苦,只得默默地将目光移开。

”乾宇,”格格扎娃说,”我很小时,阿爸阿妈希望我和坦坦图结成娃娃亲,不知什么缘故,我就是看不上他,等我长大,我终于明白,在我思想中我感觉他不是那种有度量的男人,也不够仗义,一次他的发小被人欺负,他居然给吓跑了,我站在一旁那个气呀,都是好伙伴,一方有了危难,咋说也得帮下手,竟然自顾自跑掉,啥人呢!”

”就为那个,你才看不上他?”俞乾宇说。

”还不全是,”格格扎娃说,”我骨子里就认为我未来的丈夫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他心地得好,我觉得你就是我要的类型。”

身处陌生之地、倍感孤独且孤立无援的俞乾宇,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漂泊无依无靠。

听到格格扎娃那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传入了他的耳中,宛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层层乌云,直直地照射进他那颗早已冰封的心。

刹那间,俞乾宇紧闭已久的心门轰然洞开,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只觉得自已仿佛重新变回了那个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年轻小伙子,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冲动和热情。

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格格扎娃,眼中所见之处皆是她的美好。

格格扎娃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她那灵动的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璀璨夺目;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宛若天籁之音,萦绕在俞乾宇的耳畔久久不散。

在这短短的时间冲撞下,这种喜爱之情愈发浓烈,他发现自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对格格扎娃的迷恋之中,无法自拔。

不觉间,俞乾宇已然忘却了现实中的种种烦恼和压力,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这份美好的感情世界里。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饱经沧桑、疲惫不堪的中老年人,而是一个仿佛倒退回到二十几岁时青春年少的小伙子,怀揣着满腔的热血和激情,勇敢地去追寻属于自已的爱情。

这次意外遭受坦坦图蓄意的伤害之后,俞乾宇原本还算大胆的心一下子变得畏缩起来。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喝下了“忘旧水”,这神秘的水彻底改变了他的性格和认知。仿佛一夜之间,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今,俞乾宇固执地认定歪泊尔岛部落便是他的家,今生今世他只想在此度过余生。

这天,格格扎娃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我说乾宇啊,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你拥有一颗善良仁爱的心,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但是,仅仅心地善良可远远不够哦。日后你必须勤加练习各种本领才行呢,比如骑马、射箭以及防身之术等。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你都得存有一颗戒备之心呐!毕竟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呀,人太过实在,最终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已哟。”

听到这番话,俞乾宇满脸羞愧地回应道:“唉,格格扎娃,不瞒您说,我现在几乎什么都不会。顶多也就会耍一耍弹弓子罢了,但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厉害的武功招数啊。不过您放心,像您刚才提到的骑马、射箭还有什么防身术之类的,如果能有高人指点教导的话,我肯定能学会。要是啥都不会的话,不仅没办法保护好自已,还会让关心我的人为我担忧挂念,那样的话,我岂不显得太过无能啦?”

“刚才我去阿爸那儿啦!”格格扎娃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看到你头上有伤,心疼得不得了呢,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给你上药。而且啊,他一直盼着你能给他回个话儿呢。他心里头一直惦念着,要是咱们俩能够尽快把婚事办了,以后再也没人敢随便乱动你一根汗毛啦!”

听到这话,俞乾宇竟然一反常态地点了点头,道:“格格扎娃,实不相瞒,如今我已是孤身一人。既然命运安排我必须留在这歪泊尔岛上,那我也就不再有其他什么非分之想。倘若你真心愿意与我携手共度一生、结为百年之好,等我头上的伤稍稍好点儿之后,咱们随时都可以举行婚礼。不过呢,有件事儿我可得跟你讲清楚喽,除了我这个人之外呀,我可是一无所有哦!只要你不嫌弃我穷酸落魄,那就成啦!”

其实,俞乾宇之所以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做出这个决定,并不仅仅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在歪泊尔岛上的生活经历,他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当地的文化和风俗所同化了。

在他的脑海之中,仅仅留存来到这里之后所发生的那些事,至于以前的种种过往,则仿佛统统都被橡皮擦从记忆深处抹去了一般,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甚至就连他自已到底是如何“神游”至此的,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终于你想通了!”格格扎娃满心欢喜,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喜悦之情仿佛要溢满整个毡房。

只见她轻盈地伸手摘下悬挂在毡房墙壁上那把精致的马头琴,迫不及待地坐下来,调试好琴弦后便兴致盎然地弹奏起来。

这美妙的曲子犹如一阵春风拂面而来,让俞乾宇感到无比舒畅和愉悦。它听起来欢快而活泼,似乎将人一下带入了一个生机勃勃的草原世界。

在那里,成群结队的牛羊正悠然自得地享受着鲜嫩多汁的青草,有的相互追逐嬉戏,有的则安静地咀嚼食物;远处不时传来牧人的吆喝声,他们骑着骏马驰骋在这无垠的草原之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清澈见底的小溪宛如一条银色丝带蜿蜒穿过草原,潺潺的流水声如同精灵们欢快的歌声在空中跳跃回荡;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调皮可爱的土拨鼠从洞穴中探出脑袋,发出清脆响亮、令人惊悸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