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跟着妈妈一起拜年，好在人不多，没几天便走完了。
她在家待着有些无聊，陈鸣舟和陈浠悦喊她到别墅玩，孟柠想着刚好可以拜访秦老师，便答应了。
周三，孟柠拎着鲜花和牛奶下了车。距离她上一次来枫宜院已经有两年了。
高三时她因为学业便没有再弹钢琴，后面妈妈离婚后也没有在强求，到今儿似乎已经很久没触摸过了。
正是过年，路上挂满了喜庆的灯笼，街道似乎翻新了不少，孟柠跟着地址走，到了秦老师的屋子。
今天天气不错，有点太阳，秦雅正坐在院子里，靠在躺椅上，摇晃着身体。
孟柠轻轻叩响大门，秦雅披着大衣起身，看见站在门外的孟柠。
秦雅有些惊讶的开门，看着许久未见的姑娘，弯了弯眼：“孟柠呀，有两年没看见你了，成大姑娘了。”
孟柠笑着喊了声秦姨，把东西放下。
秦姨仍然和两年前一样，优雅知性，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孟柠对她有一种纯天然的亲切感。
“来看看我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喽。”秦雅抱了下孟柠：“好久没弹钢琴了吧，要不试试。”
孟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自已也确实挺久没弹过了。
她坐在椅子上，弹了几个小调，来来回回好几遍，才找回一点感觉。
“有些生疏了。”孟柠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
“没事，你回家也可以没事弹弹，或者来我这儿，我刚好也是闲着。”秦雅靠在钢琴边，一脸期待。
“好，秦姨，我有时间就过来。”孟柠轻轻合上钢琴盖，“我今天还约了朋友，就先走啦，改天来见您。”
“去吧去吧，谈恋爱啦？”秦雅看见孟柠有些羞涩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真好呀，年轻时候的心动最美好了，快去吧。”
孟柠和秦姨告别，沿着地图找到陈鸣舟和陈浠悦家。
A020。
孟柠抬头，是这里没错了。她按响门铃，等待开门。
身后传来脚步声。孟柠扭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男人也看见了她，皱了皱眉：“你是？”
孟柠还没开口，门打开了，陈鸣舟插兜靠在墙边，原本勾起的嘴角在看见旁边的男人时收回。他皱眉，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陈幸荣冷哼，又看了眼孟柠，忽略他的问题，而是开口：“女朋友？”
“和你没关系。”陈鸣舟拉过孟柠。
孟柠眨眨眼，才发现他们眉眼间有些像，不过陈鸣舟五官更柔和，而眼前的男人更硬朗。是陈鸣舟的父亲吗？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孟柠，你来了！”陈浠悦高兴的和孟柠打招呼，就看见爸爸站在门口。
陈鸣舟嗓音带着冷，像冰碴一样，抬眼看向陈浠悦：“你先带孟柠进去，我一会儿来。”
陈浠悦知道情况不对，拉着孟柠进了屋。
“倒是宝贝的很，陈鸣舟你别忘了我是你爸，谈对象可以，但必须门当户对，对公司有帮助。”陈幸荣撕去伪装，变得严厉。
陈鸣舟嗤笑一声，他弯下腰，面容冷淡，眼神却阴冷带着压迫，凑到陈幸荣耳边：“你敢动她试试，我不像您——担不起责任。”
“你！”陈幸荣被说到痛处，恼羞成怒，脸涨成猪肝色，“啪！”一巴掌落在陈鸣舟侧脸。
陈鸣舟微偏过头，舌尖抵了下脸，“呵——”
“打也打了，可以走了么。”陈鸣舟说完也不理会陈幸荣，关上门，把对方的痛骂隔绝。
他抬头，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孟柠，想笑一下，却牵动伤口：“嘶。”
孟柠有些心疼的拉过他，看见陈鸣舟被打肿的脸，有些自责：“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陈鸣舟也不会被打。
陈鸣舟揉揉孟柠的头：“你对不起个什么劲儿，你又没干啥。”
又看向陈浠悦：“不是说把她带屋里么，外面这么冷。”
陈浠悦撇撇嘴，还不是怕你们打起来。不过她也不敢说出来。
陈鸣舟坐在椅子上，孟柠拿着冰袋放在陈鸣舟脸上敷，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吹着气。
“谢谢宝宝，不疼的。”陈鸣舟见孟柠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逗着她，“你不来，他照样会打我，嗯？我和他本来就不合。不信你问陈浠悦。”
陈浠悦点点头附和：“是啊，孟柠，你别自责了啊，我哥被打的可不少。”
孟柠听到他们这么说，眼圈泛红，晶莹的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滚落，怎么也止不住，她吸吸鼻子。
陈鸣舟见说完小姑娘还哭起来，一下子慌了神儿：“不是逗你笑呢，怎么还哭了。”陈鸣舟指腹擦着孟柠的眼泪，刮了下女孩的鼻子，有些无奈的笑笑，“我还没哭呢，嗯？你怎么哭上了。”
“一点也不好笑，陈鸣舟，很疼的，对不对。”孟柠摸了摸陈鸣舟的脸，像在看稀世珍宝那般，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陈鸣舟愣住，看着女孩疼惜的目光，有一瞬间沉默。疼吗？好像是挺疼，但是习惯了。
“都过去了，孟柠，不哭了好不好。”陈鸣舟搂住孟柠，拍着她的后背。
孟柠紧紧抱住陈鸣舟：“以后不许说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好，我答应你。”陈鸣舟开口时嗓子带着哑。
我把痛苦当玩笑讲出口，大家都很高兴。直到某天，一个人摸了摸我千疮百孔的身躯，哭着抱住我告诉我这并不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