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打字给陈鸣舟：谢谢，但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她删删减减半天，对方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一个语音电话弹出。
孟柠小跑着出了教室，按下接听。
“喂，孟柠——”陈鸣舟开口，那边嘈杂的声音渐小，随着关门声响起，彻底安静下来。
“那个礼物是前几天参加活动时主办方送的，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陈鸣舟靠在酒店的窗户边，今天刚参加完第一场初赛，这会儿大家在聚餐。
天儿有些冷，陈鸣舟看着窗外的风景，哈着热气，他似乎能想到孟柠有些不安的小表情，无声的笑笑。
“那等你回来，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孟柠趴在栏杆上，指尖轻点着，走廊上不断传来吵闹，但这一刻她似乎只听见陈鸣舟的声音。
“好，平安夜快乐孟柠。”陈鸣舟清澈的声音传来，孟柠想要是能一直听见就好了。
“平安夜快乐，陈鸣舟。”
挂断通话，孟柠走回教室，她有点期待和陈鸣舟见面。
12月31日，元旦联欢开始，当天下午，三个年级的学生全部入座大礼堂，演出拉开帷幕。
孟柠所表演的节目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时间还算充裕。
孟柠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晚礼服，裙摆柔软散开，薄纱扑在黑色布料上，在灯光点缀下散发出点点星光。
孟柠坐在后台室内，头发被卷成丸子头，露出优越的脖颈，她的脸上画着淡妆，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孟柠，你把这项链带上吧，多配啊。”陈浠悦拿出那个盒子，她今天就让孟柠带着，结果对方一直没带，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陈浠悦弯腰把项链系在孟柠脖子上，看向镜子里的孟柠发出感叹。
少女明眸皓齿，皮肤嫩的似掐出水了。一颦一笑尽显动人，几缕发丝垂落在两侧，勾勒出她精致的脸颊轮廓。
陈浠悦看呆了，这个造型简直无敌。
“浠悦？”孟柠看着身后突然不说话的陈浠悦，有些疑惑的皱眉。
“孟柠！太美了，我去。”陈浠悦一脸兴奋，“我要和你合照合照，快快快。”
陈浠悦拿出手机拍起来，合照几张，又单独给孟柠拍着。
“孟柠孟柠，我们要——”贺澈推开门，看向孟柠，只一瞬间，感觉自已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起来。
贺澈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的板正，颇有几分钢琴家的气质。
“怎么样，你也被美到了吧。”陈浠悦一脸得瑟。
贺澈轻咳一声，羞红了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我们去前面一个后台室吧，这样还能看到点表演节目。”
孟柠点点头，陈浠悦依依不舍的回到前面的观众席，自已不是工作人员，不能久留。
陈浠悦点开陈鸣舟的微信：看在你回不来的分上，我勉勉强强让你欣赏一下今天美丽动人的小孟柠吧。
照片还没发出，那边就传来消息：谁说我回不来了？上出租车了，现在第几个节目了。
陈浠悦一脸震惊：？不是你不休息连着赶回来啊，是个人物。
陈鸣舟这是早上比完赛，马不停蹄就上飞机往回赶啊。
陈浠悦：到第六个了，还有三个到孟柠他们吧。
陈鸣舟：嗯，照片发我。
陈浠悦：你都回来了，那算了。
陈鸣舟那边没了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陈鸣舟看着没电的手机皱了下眉，早上没来得及充电，好在兜里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零钱，让他能付车费，不然他可能真错过了。
陈鸣舟抱着预定的鲜花一路飞奔着到礼堂时，主持人正在播报孟柠他们要演奏的曲目。
他推开门，喘着气，看见坐在钢琴椅上的孟柠。
少女脊背纤细，微垂着头，黑色的长裙铺开，双手轻放在钢琴上，随后微弯嘴角，第一个音符落下。
那一瞬间，陈鸣舟只觉得心跳要炸开，忘了呼吸。
歌曲与舞蹈拉开序幕。
孟柠深呼吸，让自已更好的投入到节奏中，这似乎是她和贺澈弹的最好的一次，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琴乐的感情。
随着音乐的推进，舞蹈来到高潮，四个人旋转着，跳跃着，形成柔美的图案，人群中传来欢呼。
一曲完毕，几个人在掌声中站到舞台中央，缓缓鞠躬。
孟柠在抬头的一瞬间，在恍惚的灯光中，似乎看见陈鸣舟。
她匆匆收回视线，下了台。
“今天是弹的最好的一次呢，孟柠。”贺澈笑着看向眼前的女孩。
“对呀，谢谢你贺澈。”孟柠也弯了弯嘴角，这段时间多亏了贺澈，她第一次觉得弹琴也挺有趣。
贺澈被几个好兄弟带走，后台现在只剩下孟柠自已了，她卸了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高度集中精神这么久，有些累了。
她闭上眼睛，放松呼吸。
“吱呀——”传来推门声，孟柠的眼前覆盖了一片阴影，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陈鸣舟。
孟柠惊讶的张嘴：“你怎么来后台啦？”她还想着等结束去找他呢。
陈鸣舟笑着开口：“孟同学的首秀，不来可说不过去。”
一大束紫色风铃花出现在孟柠眼前。
“恭喜你，圆满完成表演，很精彩。”
孟柠捂着嘴，单手接过一大束鲜花：“谢谢，很漂亮。”
“不客气，项链很衬你。”陈鸣舟看着女孩，耳朵有些泛红。
“对了，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孟柠拿出礼盒袋：“提前祝你元旦快乐！陈鸣舟。”
陈鸣舟笑着接过，打趣道：“元旦快乐孟柠，希望元旦当天也可以收到祝福。”
孟柠点点头，有些害羞的眨眨眼。
孟柠送给陈鸣舟的是一条围巾，在商场看见的第一眼她的脑袋里就浮现出陈鸣舟的脸。
深藏青色围巾，衬的陈鸣舟更加清冷了。
“很好看，谢谢你孟柠。”
“不客气，喜欢就好。”孟柠抱着花束，两个人缓缓走出去。
“陈鸣舟你真赶回来了？”陈浠悦现在才真相信她哥回来：“你手机怎么不回消息了。”
“没电了。”陈鸣舟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