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央回到南阳城之后并没有先回住处,而是来到了越王府里。若是这时候透露出苏荷去世的消息定是对越王府不利的,想当初苏荷一介孤女自已做主嫁到了越王府,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难免会引人猜测。
前些日子他与沈初城成婚之日,便有人议论苏荷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如今死了更是彻底落实了越王府的翻脸无情。想当初越子央遭遇退婚时迎娶苏荷生儿育女,如今痊愈之后另娶佳人,这事实在是说不过去。
门口值守的小厮瞧见越子央黑着脸一改往日的随和,仲夜两只眼睛红肿几乎快要看不见眼前的路,这必定是出了大事啊。小厮们一时间呆住,忘记了给越子央行礼,越子央则是步履匆匆的朝着府内走去。
越王妃此刻正辅导着子心和安宁练习书法,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初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子,如今都到了求学的时候了。思涵还小不到读书识字的时候,由丫鬟带着玩,不哭不闹的很乖。
越子央脚步急促的进了屋子,越王妃从椅子上站起来,瞧见儿子如此着急的模样,莫非是找到了荷儿?越王妃心里犯着嘀咕,若是找见了也该是夫妻二人一起来接思涵回家才是啊。
“带小姐们先出去”。越子央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将丫鬟和孩子们都撵出屋子,越王妃察觉到不对劲径直走到了越子央的面前。
思涵路过越子央的时候张开小手想要让他抱抱,越子央此刻压根顾不得其他,仅是看了一眼孩子便让丫鬟抱出去了。
“母亲,苏荷死了”。越子央此话一出,越王妃一个腿软差点站不稳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可有抓到真凶”?越王妃虽然吃惊不已,好在她的头脑足够冷静很快便平静下来。
“目前还没有查出真凶,苏荷的尸体还在朝都城府衙的停尸房内”。
越王前去参加婚宴在日落之前总算是回到了府中,越王妃吩咐下人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越子耀回府后也被叫来一起用膳了。宋雨薇近日来身子不适,因此并没有一起用晚膳。
席间越子央食不下咽,越王与越子耀还不知情,两人还喝了点酒闲聊了些公务。待越王与越子耀酒足饭饱之后,越王妃才将苏荷去世的消息告知了他们。
“子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得知此事的越王惊得从凳子上直接站起来了。
“父亲息怒,我也是今日刚得知了此事,顾旭凌派时安来通知的。我与仲夜已经去看过了,就是真凶还没找到”。越子央不敢直视越王的眼睛,将头埋得很低。
“你别凶子央,他也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的,苏荷若是好好的待在府中,怎么会死”?人死不能复生,越王妃深怕越子央心中难熬,及时出言劝住了即将发怒的越王。
“朝都城府衙是怎么说的?是自杀还是他杀”?越王此刻也清醒了几分,他目光中带着愤怒看向了越子央。
“朝都城的仵作说是死于蝰蛇的蛇毒”。越子央话说的轻巧,越王和越子耀听后脸色都变了,蝰蛇的蛇毒世间无解药,死法也是极其惨烈的。
“你刚和那沈初城成婚没几日,苏荷就死了,这事可有她的手笔”?越子耀说出了大家心中难以出口的猜想。
“不可能,初城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越子央的第一反应就是替沈初城辩解,他早已认识沈初城多年,他自认为她的秉性他还是知晓的。
無錯書吧“你可知蝰蛇可不是寻常的百姓能得到的,光凭这一点就可以推断出凶手非富即贵,沈家完全有这个实力”。越王十分赞同越子耀的推测,他们都十分了解苏荷的为人,这些年里苏荷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就连下人她都尽力照顾着,府里上下的人没有一个不念她好的。
“就算是沈家的手笔,也绝不是初城的本意,她定是不知道此事的。苏荷在我与初城成婚前便死了,也不一定是沈家动手的,万一是她自已不小心被蝰蛇咬了也不一定”。越子央此话一出,越子耀差点将拳头挥在他的脸上,好在越王及时拦住了。
“哥,你……”。越子央吃惊的盯着越子耀,不可置信的喊出了声。
“要不是父亲拦着,我定要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已,苏荷这些年待你如何”?越子耀此刻愤怒不已,就连握着的拳头都微微颤抖着,他无法理解自已的弟弟怎会是这副嘴脸。
“苏荷死了已是事实,不能因为她死了就要牵连到初城的身上,我自认这些年对她无愧于心”。越子央抬起了脸直视着越子耀。
“你们两个先冷静一下,如今咱们最先要做的就是将苏荷去世的消息封锁住,若是这时候让外人得知了此事传到恒帝的耳朵里,子央势必会受到责罚的”。越王妃此话一出,越王也犯了难,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保住越子央,待过些时日就向外说是苏荷染病去世,这样好歹算个交代。
越子耀看着自已的父母为了维护弟弟而选择了颠倒黑白,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屋子。
越子央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沈初城依旧点着灯等他,为了解闷她还拿了一本书看。
“今日有要事因此耽误了回家的时辰”。越子央此时有点心虚,他无力的坐在了床边。
沈初城贴心的为他更衣,期间没有一句责备,举手投足间满是对他的关切。越子央瞧见沈初城如此贤惠,忍不住将她揽在了怀中。
近日来他心中煎熬无比,没有一夜睡得安稳,幸好初城温柔的对待他,否则他定是难熬的。
沈初城瞧见越子央的反应之后,便得知他定是知晓了苏荷去世的消息,好在他并没有怀疑在她的身上。
沈世成的手下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公主府向沈世成请罪,沈世成瞧着眼前的几人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又看了看书房中供着的佛像,可能是一切自有天意,因此并没有为难几人,挥手打发他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