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
来安装空调的师傅只是简单操作了半个小时,那冷风就顺利地往外冒了起来。
“可以了。”等师傅走后,老太太跟着说明操作了一阵,像是也学会了,就将遥控器交给了乔知知。
乔知知看了看老太太,觉得只有自已的房间有空调,而老太太的房间没有,便尝试着问道:“奶奶,你的房间......”
老太太好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边摆摆手边往外走去:“年龄大了,吹不得这种东西。你看我之前不是都好好的,你们年轻人需要。”
乔知知不知道老太太是真的不想吹空调,还是说她的钱只够给她买一台。
明明她可以给她买一台的。
“明天去学校,我明天先陪你去学校走一趟,后面你自已走路去就可以了,很近。”老太太又补充道。
“好。”乔知知回应,走出了门,看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许意的风扇就留在了这里。
乔知知也跟着走过去,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身体坐的笔直。
“明天要开学了。”老太太看着电视里的节目说着,乔知知也看着电视心里一惊。
这么快就开学了吗?
刚乔知知以为老太太是带着她去学校转一圈,没想到是要开学了。
“你不知道很正常,我今天才联系到你们学校的主任,主任也才告诉我,要怪就怪你那个爹,要送不知道早点送,都快开学了才送过来,搞得什么事都急死了......”老太太嘴里嘟嘟囔囔地又接连骂了几句陆离,完全忘了乔知知还坐在身边,更忘了乔知知是被陆离丢过来来的。
乔知知的背挺得笔直,这么热的天冒的却好像是冷汗。
老太太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转身过来看了乔知知一眼,又扭回去看了眼电视,然后安静下来,空气顿时凝结了下来。
“那个......你都准备好了吗?缺不缺什么东西?”老太太看着电视问道。
乔知知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只是点头老太太根本看不到,又轻声说道:“差不多了。”
“明天早上七点起床,定好闹钟,吃个早饭,我带你去学校,学校很近,离这里也不过两条街,我和那边的老师已经联系好了。”
“好。”乔知知轻声应道。
对于一中的事情,乔知知一无所知,它长什么样,里面的氛围是什么样的,同学的水平如何。
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一中就像是空白的。
乔知知觉得自已也是空白的。
“最近,你爸妈给你打电话了没?”老太太还是问出了口,她觉得提都提了还不如有什么都摊开来说,反正有些事已经成为事实,要接受就要尽早。
学习是耽误不得的。
“没有。”乔知知小小的身体缩在那里,说出这话时有气无力的。
老太太转过身看皱了皱眉看向乔知知:“一次也没有?”
乔知知的头埋得更低了:“没有,弟弟有一次打了,但是很快就挂了。”
乔知知看的出老太太很生气了,但还是用力地压制着自已的情绪,尽量不说出让乔知知难受的话来。
“虽然我们两个暂时也不太熟,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但是我跟你爸其实也并不熟,在我眼里,陆离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人生是你自已的,你也是你自已的。”老太太说时不带任何情绪,眼里却暗涌着难以言喻的过去。
“没关系。”乔知知反而还想安慰老太太。
-
隔天。
乔知知很早就醒了,那时的天才刚蒙蒙亮,乔知知就这样睁着眼,看着外面的朝霞,一点一点由蓝黄色渐渐晕染。
空调传来的丝丝冷风,让乔知知捂紧了被子。
就这样吹了一晚上,前几晚上都没有睡好的她,难得的踏踏实实睡了一晚。
一周了,对这里已经不再陌生了。
乔知知觉得,这里很好。
她没有去看手机上的时间,而是任由自已看着窗外,发呆。
她和乔若安才几天没见,她就觉得自已变了个人一样。
好像丢掉了那些包袱,活着为什么感觉还是那么累。
她想到今年也是陆安成为小学生的一年。
乔若安和陆离为此大费周章,早早就给他报名了衔接班,利用放暑假的这段时间让他抓紧时间学了起来,虽然是陆安在学习,但是是由乔知知全程陪在身边的,乔知知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候还没有陆安。
当然也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是由住家阿姨带着她跑东跑西的。
太阳缓缓地出现,乔知知不想再发愣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离闹钟响起还有十分钟。
第一天,早起一点总是好的。
之前的学校都是有校服的,但是这里的校服得到了学校才拿得到。
乔知知看了看衣柜,选择了一套白色运动服穿,反正只要是学校穿运动服总不会出大错。
想到许意之前说的话,她又把许意送的白色帽子戴起来,女孩子眼睛很大,黑色的眼珠像一颗玻璃球,睫毛长而翘,皮肤白嫩,看着一点都没有毛孔,干干净净,说不上惊艳,却可爱到极致。
和乔若安很像。
只是在乔知知身上,更有几分灵气。
乔知知刚收拾好就听见外面门的声音打开又关上。
是老太太从外面回来了。
乔知知的书包昨天就收拾好了,放在书桌下的凳子上,她只在书包里放上了那天和许意一起买的一些文具和笔记本书包很轻,她背了起来。
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已,怎么看也不像个高中生。
确实,如果按照正确的顺序来上,她现在应该不能算个高中生。
她用小嘴轻轻一吹刘海就被她吹了起来,对着镜子笑了好几次,是为了练习在学校和同学们打招呼。
她的心里实在有些忐忑,想起前天刚和季甜打了电话,季甜才知道乔知知转到江月市的学校来了,抱着电话哭了很久,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可乔知知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