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皇后区,搏击俱乐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周边的街道被封锁,现场笼罩着一股不安的气氛。俱乐部内部灯光昏暗,地板上满是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金属的气味。

在擂台中央,一名男子的尸体以极其惨烈的方式被固定在拳击绳上。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被塞入了布条,脸上有明显的殴打痕迹。而胸口上,用刀划出的字迹依然清晰:IRA(愤怒)。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萨姆站在擂台下,抬头看向法医玛丽。

“是的,死者名叫瑞克·汉森,34岁。这家俱乐部的常客,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拳击手。他因为在比赛中故意伤害对手而被吊销了执照,但据说,他在地下比赛中依然活跃。”玛丽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他身上的伤口显示,他在死前经历了一场极其残酷的殴打。”

“这是对他的‘愤怒’进行的审判。”安娜低声说道,目光落在瑞克的双手上。“他的手关节有明显的畸形,说明他在搏击中非常凶狠,这或许是凶手选中他的原因。”

萨姆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被遗留的线索。擂台边的地板上,一张被血迹部分覆盖的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戴上手套,小心地将其捡起,展开。

纸条上的字迹依旧整洁:

“愤怒是火焰,而你们每个人都在添柴。问问你们自已,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凶手又在挑战我们。”安娜皱眉,“他不仅在审判受害者,也在质疑我们的立场。他认为我们和他的目标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萨姆没有回应,而是将纸条递给技术组,同时示意继续搜索俱乐部的其他区域。

不久后,另一名警探跑过来,递给萨姆一份新发现的证物——一张瑞克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俱乐部的更衣室,而他的身后,墙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图案。

“放大看看。”萨姆指示技术组。

几分钟后,技术组将放大的图像投射在屏幕上。那是一个红色的标记,形状像是一只鸟的翅膀,下面写着几个数字:“7:12”。

“这是什么意思?”安娜看着屏幕,困惑地问。

“也许是时间,也许是地点。”萨姆沉思片刻,“查查这串数字能否对应什么具体的含义。”

技术组立刻开始检索,而萨姆则转向安娜。“这场游戏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凶手的每一步都在缩短我们的反应时间,而我们必须在他行动之前找到他。”

当天晚上,数字“7:12”的谜团终于揭开。经过大量的比对和排查,技术组发现这串数字指向的是一本书——《圣经》。具体章节为《罗马书》7章12节:

“这样看来,律法是圣洁的,诫命也是圣洁、公义、良善的。”

“这是凶手的‘动机’。”萨姆坐在椅子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他相信自已是在执行某种‘神圣的律法’。但他忘了一件事——他并不是法官。”

安娜点头,紧接着问道:“但是,如果他以七宗罪为路线,那接下来会是什么?”

萨姆看向白板,低声说道:“暴食(Gluttony)。时间不多了。”

与此同时,在纽约的一家高档餐厅里,一位身穿昂贵西装的男子正在独自用餐。他的桌上摆满了奢华的美食,酒杯中的红酒在烛光下反射出血一般的色泽。他并没有注意到,餐厅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正默默注视着他。

暴食的盛宴

夜色下的纽约依然繁华,高档餐厅“维多利亚宫”内灯光柔和,伴随着低声的音乐与银器碰撞的清脆声。这家餐厅以奢华的菜品和严格的预约制度闻名,每一道菜都堪称艺术,专为顶级富豪和名人服务。而此刻,这里的奢华即将成为罪恶的舞台。

坐在餐厅中央的,是44岁的企业家詹姆斯·怀特。他是一家全球食品连锁公司的CEO,以冷酷无情和贪婪著称。他手中的企业垄断了大量粮食资源,而他本人却毫不掩饰对美食和奢侈生活的追求。他的桌上摆满了各种高档菜肴:鹅肝、鱼子酱、顶级牛排、松露意面,以及一瓶年份珍贵的红酒。

詹姆斯一边享用着美味,一边翻看着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计划周密的“审判”正悄然逼近。

与此同时,刑侦组的气氛已经到了临界点。萨姆站在白板前,目光紧紧盯着已经列出的四宗案件。他手中的笔不时点在“暴食”这个词上,像是在试图从中挖掘出新的线索。

“我们知道,凶手的模式是通过七宗罪的象征来选择受害者,并用极具戏剧性的方式将其‘审判’。接下来是暴食,这意味着受害者很可能是一个与暴食相关的人——一个沉迷于享受、滥用资源的人。”安娜快速分析道。

“更重要的是,凶手一直在嘲讽我们的速度。他提前布下线索,甚至将自已的审判过程变成了一种表演。”萨姆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知道我们在追他,而他想看我们追得多狼狈。”

就在这时,技术组传来新消息。“组长,我们发现了一些和暴食相关的线索。这几天纽约的美食圈里流传着一场秘密晚宴,据说邀请的都是顶级富豪和名人。这种晚宴通常不对外公开,位置极其隐秘。”

萨姆立刻警觉起来。“能锁定具体地点吗?”

“我们追踪了一些高端社交媒体上的动态,发现这场晚宴今晚可能就在‘维多利亚宫’餐厅内。”技术组负责人回答。

安娜迅速补充:“‘维多利亚宫’?我听说过这家餐厅。它以极致奢华著称,经常接待食品行业的高层人士。如果凶手选择暴食的受害者,那这里确实是一个合适的场所。”

萨姆一刻也没耽搁,立刻指挥:“所有人准备行动。目标是维多利亚宫,我们要赶在凶手之前。”

维多利亚宫餐厅内

詹姆斯·怀特将最后一块牛排切下,放入口中,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服务员端上来的最后一道甜点与平常的菜单有所不同。这是一份看起来极为精致的巧克力蛋糕,顶部点缀着金箔。

当詹姆斯低头品尝时,蛋糕下方的一张小卡片缓缓露了出来。他皱眉拿起卡片,只见上面写着:

“暴食者注定被其欲望吞噬。希望你享受最后的盛宴。——你的审判者”

詹姆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放下刀叉,四处张望,但餐厅里的一切似乎都如常,客人们在低声交谈,服务员来回走动。然而,一种莫名的不安笼罩了他。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暗了一瞬,伴随着低沉的响声,餐厅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冰冷的水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尖叫声此起彼伏,客人们纷纷起身,试图躲避。

趁着混乱,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面具的人迅速靠近詹姆斯。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注射器,精准地扎进了詹姆斯的脖子。詹姆斯还未来得及呼喊,身体便瘫软了下去。

几分钟后,当萨姆和安娜率领警员赶到餐厅时,现场一片狼藉。客人和工作人员聚集在外面,个个神情紧张,而餐厅内的中央位置空无一人。

“詹姆斯·怀特在哪?”萨姆厉声问道。

“我们不知道。”一名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回答,“刚才混乱中,有人看到他被带走了……”

“该死!”安娜低声咒骂,迅速环顾四周,“凶手可能已经离开了,但我们必须确认是否还有任何线索。”

警方在餐厅内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很快在詹姆斯的餐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这一次,纸条上的信息更为简短:

“暴食者已经受罚。下一个是谁?”

几个小时后,詹姆斯的尸体在一辆废弃的冷藏车内被发现。他的身体被强行塞满了各种食物,胃部严重膨胀,甚至有部分食物已经从喉咙和口腔中溢出。这一场景骇人至极,连法医团队都面露不忍。

萨姆站在冷藏车旁,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这是凶手最直接的审判方式。他要让受害者死于自已的罪恶。”

“更糟糕的是,他还在不断进步。”安娜补充道,“他的行动更加快速、精准,而且他已经完全不在乎暴露。”

“这说明他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这些受害者。”萨姆低声说道,目光再次落回白板上剩下的三个词:“懒惰、嫉妒和骄傲。”

“我们必须改变策略。”他转向团队,语气坚决,“这个疯子正在掌控这场游戏,而我们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

夜幕降临,城市的某个隐秘角落,凶手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他翻开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场“审判”的计划和成果。

他微微一笑,笔尖停留在“懒惰”这个词上,轻轻划了一道。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懒惰的深渊

凌晨两点,纽约市的郊区工业区一片死寂,废弃的工厂显得格外阴森。这里曾是制造业繁荣的象征,但如今早已成为破败之地。就在这片废墟中,一个废弃的仓库内,警方发现了一具让人毛骨悚然的尸体。

死者被发现时瘫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面前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着无声的雪花点图案。他的身体僵硬,双眼睁大,仿佛死前正在盯着屏幕。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口上的字母,“SLOTH”(懒惰),被刻得深深的,血迹斑驳。

萨姆和安娜赶到现场时,仓库里弥漫着一股腐败和灰尘的气味。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而法医团队正忙碌地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萨姆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向技术组问道。

“是的,组长。”一名警探快速回答,“死者名叫哈罗德·金,47岁,曾是一名程序员,但已经失业多年。他独居,没有家人,生活极度懒散,甚至连房租都拖欠了好几个月。他的邻居称,他几乎从不离开公寓,每天只是在家看电视、点外卖。”

安娜皱起眉头,目光扫过现场:“懒惰。他的生活方式符合凶手选择的标准。凶手在审判他对生活的怠惰,将他抛弃在这个象征失败和废弃的地方。完美的戏剧性。”

法医玛丽从尸体旁抬起头,递来一份初步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左右。他的死因非常特殊——长时间暴露在某种神经毒气下导致中枢神经系统衰竭。毒气源似乎是来自电视机内部的装置,我们已经拆解了。”

“神经毒气?”萨姆的眉头深锁,“这并不是普通凶手能搞到的东西。他必须具备一定的化学知识,甚至可能有专业背景。”

“而且,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安娜补充道,“凶手并不满足于简单的杀戮,他在精心设计每一个‘审判’,以展示自已的智力和手段。他需要我们看到这些,理解这些。他想让我们明白,他在这个游戏中是主导者。”

萨姆和安娜回到总部,随即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七宗罪已经完成五宗,而凶手的每一步都在加速,这种紧迫感让整个团队压力倍增。

“凶手不仅在模仿七宗罪的概念,还在不断提升挑战难度。”萨姆站在白板前,指着“懒惰”这一案件的线索说道,“毒气装置、选择的地点、时间的安排……这些都需要极其缜密的规划。我们在和一个聪明、冷酷且极度自信的人斗智。”

“但我们也不能忽视一个关键点。”安娜翻开一份资料,“他留下的线索越来越多,行为越来越张扬。这说明,他可能正在接近某种极限。他的终极目的,可能不只是杀人。”

“也许是向某个人传递信息。”萨姆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者,他试图证明什么。”

就在这时,技术组传来新发现。“组长,我们在死者哈罗德的公寓电脑里发现了一段视频,似乎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视频被投影到大屏幕上,画面中,凶手依然戴着那个熟悉的黑色面具。他站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语气平静而缓慢:

“懒惰者,虚度光阴,拒绝进取,便是最大的罪恶。他们是社会的负担,是秩序的污点。我的工作是清除这些污点,而你们的任务,是理解这背后的意义。如果不能……也许你们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视频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在威胁我们。”安娜声音低沉,“他将自已视为法官,而我们则是无力的旁观者。他的自负已经到了极点。”

“但这也是他的弱点。”萨姆冷冷一笑,“他越是自信,就越可能暴露破绽。我们需要从他留下的每一条信息中找到漏洞,逆转这场游戏。”

当天晚上,萨姆和安娜前往哈罗德的公寓进行最后的搜索。这间小公寓散发着霉味,堆满了外卖盒和垃圾,墙上的电视依然开着,但已经没有信号。

“你不觉得奇怪吗?”安娜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什么奇怪?”萨姆问。

“这个公寓太‘刻意’了。”安娜指了指堆积的垃圾和杂物,“就像是被布置成了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样子。他想传递的,是哈罗德的懒惰,但如果这些都是伪装呢?”

萨姆点点头,目光在房间内来回扫视。他注意到电视机旁有一本日记本,封面已经发黄,似乎很久没有被触碰过。他戴上手套,小心地翻开。

日记本里记录着哈罗德过去的生活,内容琐碎而平淡,但最后一页却异常醒目:

“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他说他可以帮我重新过上有意义的生活,但代价是……接受他的审判。”

萨姆的心跳加快了。他看向安娜:“凶手接触过受害者。这说明他并不是随机选择目标,而是通过某种方式筛选并接近他们。我们需要查清这背后隐藏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