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地位,难道不能将你的录像保密吗?你不是有自已的私人领地的专属权限吗?”我愤愤不平地问道。他的睡眠这么私人的事情竟然可以被安全中心的人看到,这似乎很不公平。

“你说得既对也不对。安全中心只有少数人选才能进入,只有三位一体和军队将军们能够访问我们私人领地的录像。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录下了自已,那么将军们、王猛和武灵可能就会看到。”他解释道,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处理着这条关键信息。

现在我知道了,城市里所有的摄像头都只能由少数人访问的地方进行监控。然而有些地方感觉不对劲。将军们怎么会接受彼此分享隐私呢?

我怀疑地扬起眉毛,他叹了口气。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一点。直到几年前,我发现睡醒后身上有淤青。我自已录了一段视频,但什么也没看到。第二天晚上,我让管家守夜并告诉我她所见到的情况。结果我醒来时发现了一具尸体和损坏的摄像头,但录像被记录下来了,而且一位将军看到了。”

我缓缓点头,消化着他的话,这些话像沉重的石头一样沉入我的胃底。

他杀过人。我不是第一个被要求来监视他的人。

“杀害上阳人是谋杀,但由于我当时未成年且并非故意,所以免于惩罚。那位将军立即从数据库中删除了视频,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盛图南回答道,“我被告知,如果我再次伤害其他上阳人,将军将无法再帮我。”

我点头表示理解。杀害上阳人是犯罪,但杀死下羽人却不是。想到这里,我的喉咙里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我猜那位将军是你的父亲?”

“是我的母亲,”他回答说,“这是高度机密的信息。如果我们从外界听到任何风声,她会把你的头挂起来示众。”

我用汗湿的手掌擦了擦大腿,苦涩地笑了笑。“不用担心,如果我今晚死了,我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我没有打算杀你或任何人,江雨柔。与你的想法相反,对我来说,下羽人的生命和上阳人的生命没有区别,而且我已经有足够的罪恶感伴随一生,我不想再无谓地增加它。”

“那你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采取行动?你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好奇?”我看着他在盘子里摆弄着肉。

“过去的几个月里情况变得更糟了。我醒来时总是感到疼痛,几乎无法入睡。这影响了我的工作,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我需要你知道我在睡梦中说了什么。我需要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我需要一个我可以信任的人。”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我不禁同情起来,因为我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自已。

“如果我早上没有醒来怎么办?”我问他。

“我会想办法的。”他说着站了起来。

我点头回应,也跟着站起来。当我们两人都准备好后,我们一同走向他的卧室门。

在离开之前,他停了下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记住,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就说是你是我的情人。”他说。

我微微脸红,迅速转过头去,以免被他看到。

“昨晚你对你自已指示要杀的东西犹豫不决。”我说道,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转向他。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认出了什么,好像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皱眉,感到困惑。

他放开我,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出门去。“我的司机将送你去训练。”

我的眉头紧锁,意识到他仍然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

我捡起角落里闲置的一根杆子,仔细端详。这看起来像是一根激光杆,但更长更粗。我的手指滑过它的光滑金属表面,突然,杆子的一端亮了起来,一股电流从里面爆发出来。我赶紧松手,惊恐地跳开。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我一直待在训练中心,但没有人靠近我或给我任何形式的指示。实际上这里几乎没有人。我四处寻找妙山,但她不知所踪。

“那是电击杆。”一个高个子、留着红色刺头的年轻男孩走过来对我说。他拿起金属杆,用手指灵巧地转动。“如果你碰这里,它会发出一股足以致残的电流,就像一把速射枪。”

他触碰杆子的中部,一束耀眼的白光从末端爆射而出。我迅速跳到一边,瞪了他一眼。“对不起,”他开玩笑地说着,把杆子扔到地上。“我是刘同,也是这里的训练生。”

刘同。我记得盛图南警告过我关于他。我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手,试图评估他的实力。他比我高得多,但身材瘦削,看起来并不强壮。他看起来并不构成威胁,但我想他可能利用这一点作为优势。

“你是江雨柔,对吧?那个想加入军队的女孩。”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地说。

“是的,我相信你来这里的原因也是一样的。”我说,尽管他的存在让我有些不安。他身上有一种我无法确切指出的东西。可能是他脸上那种已经看穿一切的评判表情,显得并不满意。

“不,我对军队没兴趣。我只是喜欢战斗。”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来吧,我们通常会从热身开始一天的训练。”他带我走出我们所在的模拟室,来到训练中心的中央。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为了能在角斗场中战斗才加入的?”我很难理解他除了在斗角斗场里战斗外,居然没有任何其他目的。

“是的,这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们没有那么雄心勃勃。大多数人都只是从伤害他人中获得乐趣。”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我不得不刻意抑制住自已张大嘴巴的冲动。

他怎么能这样想?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暴力之后,他怎么能享受伤害他人?

“此外,近四年来没有人加入军队了。”刘同说道。他加入了训练生的队列,我也站在他旁边。“哦,别这么吃惊,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暴力,我们自然会在有机会将同样的痛苦施加于他人时感到高兴。”

我咬着脸颊内侧,希望下一场对战能面对他。我多想揍掉他那张瘦削脸上的冷笑。但随即我意识到他说得没错。我们除了暴力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给我们改变的机会,我也不确定我们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