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空荡的天界,小院里就热闹多了,还全是病号,其中最严重的当属白越。被莫寻打个半死又在风暴中心待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元夏的那颗药,他怕是早就与秋池在冥府相聚了。

“白越,你有没有想过当天帝?”元夏看着玉简漫不经心的开口却把白越吓个半死。

“神主阁下,您何出此言呢?”

从前白越只拿元夏当神主尊敬,对她本人并不了解。经历过黄沙城的事情后,白越觉得自已过去太过肤浅,元夏这个人比她神主的名头要可怕得多。

于是便对元夏报以十二万分的尊重,不想还是看轻了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应不应该想呢?神主也管天帝由谁当吗?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元夏失望的摇摇头,“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白越还是太年轻了,心是好的,胆子却不够大,让他做天帝,怕是压不住下面的妖魔鬼怪。

就在元夏冥思苦想天帝人选准备把司子尧换掉的时候,司子尧带着黄沙城外的修士们回来了。

那天战斗的余波把修士们的飞行法器都震坏了,他们从黄沙城回来全靠自已,一到天界,就瘫倒了一大片。

比起普通修士,司子尧他们更关心元夏和莫寻的事情,当时他们在玉简里没听清,后来打完了,便只见元夏匆匆把尔正扔给辛树就没了踪影。

莫寻和其他圣君是死是活,他们都没看清楚,总之那日除了元夏和星原,其他人看起来都不太妙。

元夏察觉到天门前的动静,便把玉简放下来看热闹。

莫向白从一开始就没插手黄沙城的事情,知羽和辛树带走尔正后也不再关心其他事,着急的只有司子尧、时朝和妖皇。

“元夏,圣君怎么样了?”司子尧忙问。

元夏:“你问哪一个?”

“神主阁下,我们圣君还好吗?”妖皇的语气明显尊重很多。

元夏想了想易水被拔完毛之后的样子,“他可能不太好,现在就在你原先住的地方,你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妖皇已经很满意了,那天看到一地的羽毛,他还以为他们圣君没了呢。向元夏道谢之后,便匆匆赶去关心他们圣君了。

比起时林,时朝更担心莫寻,元夏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时林下手,莫寻就不一样了,他是元夏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么好的机会说元夏没做什么时朝都不信。

“莫寻圣君在哪里?”

这话问得不客气,元夏不是个好脾气的,全当没听见。她这样子让时朝怒火更盛,“元夏,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身为神主谋害圣君,你要让神族被六界不齿吗?”

元夏:“时朝,我都是被天道拉黑过一次的人了,我怕什么,大不了再被清除一次痕迹。从前你还能在纸上写我残暴,如今便是我杀了莫寻,你又能如何呢?”

她在六界是个透明人,黎族的史册里都没她的名字,就是议论她,他们都议论不明白。

“你无耻!”时朝气急败坏的指着元夏,手指抖得像大风里的小树苗一样。

元夏不再搭理他们,司子尧派人找遍天界都没发现莫寻和江渚的踪影,深感不妙的同时还心存幻想。天道并未降下天罚,莫寻一定还活着。

其实莫寻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混元鼎,如今天地灵气衰竭,再没有混元鼎,六界必会大乱。

但司子尧翻遍天界都没找到圣器和琉璃心,这些东西原先都在莫寻手里,如今莫寻没了踪影,东西也消失了。

元夏没有结果,司子尧勉强冷静下来,联系了莫向白。一直在魔界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莫向白总算坐不住了,匆匆赶到天界。

大殿上,几人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辛辛苦苦大半年,出门一趟,仿佛遭遇了一场漫长的诈骗,不仅人财两空,就连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搞不明白。

妖皇:“现在怎么办?”

圣器和圣君都没了,难道天道要放弃他们了吗?

司子尧:“没办法,只能去求昊月神君。”

混元鼎的事情一开始就是由昊月神君主持的,后来才被圣君接手,他们找不到莫寻,只能把希望放到昊月神君身上。

话虽如此,但他们心里清楚昊月神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圣器和琉璃心都没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更何况,要想找到昊月就绕不过元夏。他们这群人不受元夏待见,元夏很可能不会搭理他们。

思来想去,他们把知羽推了出去,“元夏对你态度最好,你去说不定可以。”

准确来说,知羽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得罪元夏的。在一片负分中,零分是难得的高分。

元夏对知羽确实没什么意见,很热情的招待了知羽,等知羽说明来意之后,她沉默了。

这些人脑子有问题吧,前几天还在怀疑她杀了莫寻,现在莫寻和圣器一起消失的事情,他们竟然一点儿都没往她身上想。

元夏看了看空间里的混元鼎,决定把它忘掉,既然他们都觉得她清清白白,她又何苦去找罪受。

“此事我会告知昊月神君,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

知羽听后松了口气,鸿族天性淡泊,混元鼎的事情他不强求,他只要完成魔尊他们交给他的任务就好。

等知羽欢天喜地的离开后,元夏才转头去问流光,“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怀疑我?”

怎么想她都该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流光:“或许是你一向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带给他们的错觉。”

这话是加了滤镜的,光明磊落和元夏关系不大,她就是单纯的敢作敢当,犯再大的错她都能理直气壮的到处张扬。

上次在天门前司子尧他们没问到关键,元夏根本没机会说这事就不欢而散了。

而司子尧他们觉得既然元夏没提,那这事多半不是她干的。刚闹了不愉快,元夏不搭理他们,他们不敢来触元夏的霉头。这才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