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梵鸔是悲喜交加，悲的是灵桃没了，圣水也没了。
喜的是这娃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竟然冲击经脉成功了，并且还成功降服了体内两股力量。
他看向柯不凡，内心是五味杂陈。
“老夫回来已有两年之久。”
“什么？两年，你是说这一次我入定修炼已有两年，不是吧！”
入定修炼后，他是真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还以为只是一瞬间。
听到柯梵鸔的话后，他是真的有被震惊到，想不到时间过得如此之猛。
“不然你以为呢？老夫要是回来晚一点，想必你现在已经是个尸体。”
听到这句话后，柯不凡感到很不理解，尸体，到底怎么个情况。
“老爷爷，为何如此说。”
“你吃光了老夫所有灵桃，又吸走老夫圣水，你想你怎么可能压得住这两股强大的力量。
如若老夫来晚一些，没人强行将灵力打入你体内，你能不死。”
闻听此言，果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柯不凡之前想不通的事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灵气为何比之前暴躁，还以为出现了什么奇迹。”
其实柯梵鸔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所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将自身灵力打入到柯不凡经脉之中。
想不到灵力与柯不凡的灵气一起融合后，还强行打开了这凡体的所有经脉，回想起来，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柯不凡眼神有些泛红，他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对他真的很好。
感觉有些羞愧，吃光了灵桃，又吸走了圣水，实在是有些过分。
“老爷爷，对不起，我吃光了你所有灵桃，又吸走了你的圣水，我真该死。”
不说还好，听柯不凡说出来后，他是真的很心疼，泪水不争气就已在眼眶打转。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方才守得花开见明月。
他是翻山越岭，跨过山河，与妖搏斗，是受过伤，也流过血，寻许久方才得到圣水。
然后就用圣水不断滋养灵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过了几千年才结果，又过千年才成熟。
本打算等自已突破以后，就吃掉这些桃子，炼为灵火。
引用圣水，与灵火相融，幻为冰火太极之气，便可修炼冰火双龙法阵。
他本是指望炼成此阵法后，就可以去灭了暴力巨猿，为鲲北冥报仇。
奈何他还是晚了一步，已无力回天。
柯梵鸔手指柯不凡，手指不断抖动，心是微微作痛，他被截胡了，难受。
“你啊！你，哎！也别说什么死不死，你日后要好好修炼，老夫便也欣慰。”
说出这句话后，老者是真绷不住了，泪水忍不住就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我定会好好修炼，绝不辜负老爷爷你一片心意，不过老爷爷，你怎么哭了。”
“你不用管，老夫这是激动，你现在只要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在体内幻为灵丝即可，懂否。”
说到这哭的更伤心了，眼泪是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都在骂自已，激动个什么激动，哎呀！心疼。
“至于你体内的圣水与灵火，你不用管它，你现在还不能驾驭。”
“好的，老爷爷，可是你怎么好像有点不像激动的样子啊！你眼泪掉的更快了。”
“都说了你不用管，老夫跟你说这么多，你怎么就一直揪着老夫的眼泪不放呢？啊！”
柯梵鸔是真的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哇哇就哭啊！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柯不凡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了，他走过去扶着柯梵鸔。
“老爷爷，我看得出来，这圣水与灵桃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放心，以后我必定会好好报答你，绝不辜负你的用心良苦。”
柯梵鸔抹掉泪水，眨了眨眼，看向柯不凡，语重心长的嘱咐。
“行了，这事过去了，你在这山上也是十年有余了吧！”
柯不凡认真想了一下，算出来后，方才开口。
“是有。”
柯梵鸔是长出一口气，因为五年一到，也该让柯不凡下山了。
柯不凡不下山，苏磬找谁去啊！五年前葳蕤仙岛一行，那岂不是白去。
那时候他可是连老脸都不要了啊！就只是为了柯不凡能进灵缭阵天宗。
这相处久了呢？也是有感情的，他也是有些不舍。
“一晃，你也是十岁有余，也是时候下山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以前柯不凡还真的是很想下山，但是现在，他真在山上习惯了，有些依依不舍。
不过总得下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就当出去看看。
以后不想在外面呆了，也可以回来看看，他是真把这山当成了自已的家。
“对了，老爷爷，来这山上这么多年，这山叫什么山啊！
我出去，有人问我，你家在哪里啊！我这不是也得说出个名嘛不是。”
柯梵鸔一想，叫什么山，他也不知道啊！
这山就是他幻化而来的，根本就没有名字，只能就随意编出一名来。
“此山名为须宁山。”
柯不凡一听，感觉这山名还挺好听的。
“须宁山，老爷爷，这山名真好听。”
他高兴的其实并不只是名字好听，而是他有一个家，他的家叫须宁山。
老者见柯不凡的样子，也是有些怜悯，刚刚出生就父母双亡，如今居然还把这座山当成了家，实在是可怜呐。
“好听吧！老夫也觉得不错。”
言罢，柯梵鸔是唤出战鸡，飞到灵桃仙子那边，绕了一圈后，灵桃仙子就已消失不见。
柯不凡看到这战鸡出来是失笑出声，哈哈大笑。
“老爷爷，这真的是小鸡。”
柯梵鸔是怒瞪了他一眼。
“咦咦咦，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战鸡，你一直在这山上，你见过鸡吗你，就说小鸡。”
柯不凡是翻了个白眼。
“啊……那好吧！战鸡。”
将灵桃仙子收回储物灵内，老者就看向一旁的蛟傲。
“蛟傲，过来，我们要出山了。”
蛟傲是兴奋的蹦蹦跳跳，跑到老者旁边，趴在地上。
老者走上去后，盘坐在上面，然后大喝一声。
“走，骄傲，去葳蕤仙岛。”
柯不凡是慌得睁大双眼，惊慌失措，立刻大叫出声。
“老爷爷，我还没有上去呢？走什么，拉我上去啊！”
“你且自行下山便可，对了，你下山后，可别说你认识老夫，老夫仇人可不少，言出慎行。”
言罢，拍了拍蛟傲背上，便见蛟傲挥动翅膀，飞入了云霄之中。
柯不凡对着柯梵鸔飞走的方向，用尽全力就喊啊！嗓子都快被喊爆。
“这山这么高？我怎么下山啊！”
声音在山谷之中是不断回荡，只听空中传来了柯梵鸔最后的声音。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柯不凡是一脸懵，眼巴巴望着老者离开的方向，表情都僵了。
心想，这句话跟下山又有何关系？说什么山什么龙的，难不成念这句话就能飞不成。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双手叉腰，来来回回在山上不断踱步。
后来，走累了，就坐在以前经常坐的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
看着山顶空落落的，他感觉到无比凄凉。
以前这山有湖，有灵桃仙子陪他说话，有蛟傲陪他玩耍，有老爷爷教他做人。
可是如今都没有了，都走了，让他感到很孤独。
最重要的是，怎么下山，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有时候他是真想掉到前面的大海之中，觉得那样存活率比较高，怎么说也总比掉到后面的小山中强吧！那肯定必死无疑。
后来还真就这么干，不过，当他走到边上时，他觉得根本没什么不同，掉哪都一样。
可是总得下山吧！总不能在山上待一辈子不是。
无奈之下，就一直在想柯梵鸔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这跟下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山不一定要高，有仙人住就一定会出名。
仙人，仙人，对了，老爷爷那么厉害，不就是仙人吗？想到这他突然恍然大悟。
现在仙人已离开，那这山不就不再有名，没有名，没有就是无，就是根本没有这座山。
而后面的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句话的意思是水不一定要深，有龙就会有灵气。
但是来这么久，前面的大海没看到过龙啊！没有看到过龙，却只有灵气，这不是更加验证了这山是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须宁山，须宁山，须宁山就是虚拟山，也就是说，这山是不存在的。
对，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柯不凡是啧啧称赞，暗道老爷爷高啊！厉害。
不过……下一个问题又来了，他走到山崖边后，风是呼呼的刮啊！便不敢再行一步。
他害怕，如果与他猜想的不一样，自已肯定得死翘翘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