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功败垂成

刘备率军愈战愈勇，函谷关中的守军难以抵挡。按照董卓原本的布置，函谷关本有两万余守军，亲信胡轸镇守，吕布在旁支援。函谷关地势险要，周围崇山峻岭，不存在从两侧绕道偷袭的可能。如此天下险要，不要说一万人了，就是十数万大军也难攻破。

然而，胡轸先是自大偷袭，葬送三千铁骑。随后，又心生恐惧，带着五千守军逃命。加之刘备亲冒矢石，军中同心共力，竟真就攻上了城墙。

无双上将被关张缠住，无力支援。万余守军苦苦支撑，却在刘备和吴启明等人面前难有一战之力。

就在函谷关守军伤亡过半，滚滚浓烟从关中飘起之时，另一侧的城门突然大开。所有人呆愣望去之时，李傕郭汜率军而至。二人凶神恶煞般立于门外，脸上都有刀疤。李傕挥刀示意，身后三万援军当即冲进函谷关。

原来胡轸虽然怕死逃命，但还是派出属下四下求援。驻扎在函谷外的李傕郭汜正率军向董卓复命，得知情况后便先来支援。

数万人挤在小小的函谷关内，函谷关瞬间变成了密不透风的装满鸡蛋的铁桶，不时有人被杀，鲜血喷涌，仿佛一颗鸡蛋被打碎。

刘备等人虽勇，终究是少了关张二人的大杀器。吴启明和赵云相得益彰，一枪一枪刺去，却始终有无尽的士兵补上空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尽头。

吴启明趁隙回头冲着刘备大喊：“主公，今日援军太多，局势不利！”

刘备双剑已然满是鲜血，遮住了剑身的锋芒，他只得下令撤军：“打开城门！先行撤退！”

董卓军听闻刘备要撤退，杀心顿起，人流涌动更加汹涌，无不奔向这斩将的莫大军功。突然，却见赵云不进反退，撤开几步距离，而后调整手中长枪位置，怒喝一声，向敌军冲去，速度快如闪电，犹如一条白龙在海中遨游。眨眼间，数十敌军倒地，而赵云钢枪猛地砸地，一声巨响震颤人心。

董卓军纷纷停下脚步，不少人眼中已有惊恐神色，无人敢带头冲锋。毕竟在生命面前，军功可有可无。突然有人大喊：“就算他再勇猛，我们一起冲，总有一批人可以冲过去！一起上，砍了刘备小儿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众人闻言，紧握手中兵器，迅速组织起新的冲锋浪潮。不等赵云发力，吴启明却重复了一遍赵云刚才的动作，不能说极其相似，只能说完全一样。

又是数十敌军倒下，吴启明转过身子冲着赵云郑重点头。赵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是赞赏和佩服。

二人往复间，犹如二龙戏珠，在董卓军中奔腾杀戮，不多时已有数百人命丧枪下。荣华富贵固然诱人，无福消受又是另一回事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数百同伴，此刻再也没人高喊想要收下刘备的人头。

吴启明和赵云组成的屏障，密不透风，完全阻断了董卓军的追击。刘备终是赶在死神来临之前，杀尽城门守军，率军夺路而逃：“昭德，子龙，大门已开！你二人速速撤退！”

刘备来到城门外，又对着关张二人喊道：“暂且撤退，敌军势众！择日再战！”

张飞闻言，手中蛇矛力度不减，口中却是大骂：“你这杂碎运气着实是好！留好你的项上人头，待俺老张下次来取！”

吕布屡次遭到辱骂，心中怒火大盛，大怒呼喊，却又无法短时间降服二人。关张配合也极为默契，在张飞抽矛之时，关羽大刀凌厉劈下，吕布后退闪避，关张趁机收手，借着云梯滑下城墙，远遁而去。

见到全军已然撤离，吴启明和赵云对视一眼，佯装要再次发起冲击。董卓军众军士见状纷纷后撤，吴启明和赵云却转身飞奔。虽然知道他们逃跑，董卓军却无人愿意追赶。在李傕郭汜的长鞭挥打下，才不情不愿的小跑追去，自然是被几人轻松逃脱。

郭汜眼珠一转，当即就要策马追去，李傕急忙拦住：“郭将军，当心有诈，穷寇莫追！”

郭汜勒停大马，在原地转了个圈，鄙视说道：“不过如此，竟敢偷袭我军函谷关，真是不自量力！”

李傕说道：“贼人自大，不值一提。我们走吧，回去向相国复命。”

二人志得意满，全然不顾函谷关内堆积成山的尸体。

刘备等人奔回大营，清点人数，折损三千。刘备的脸上尽是不甘，咬着嘴唇半晌不说话。

吴启明上前安慰道：“主公，此次我等几乎拿下函谷关，若不是赶上敌人援军突至，我等定可直面董贼，杀他个措手不及！”

刘备愤而拍桌：“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他们兵力还是太多了！”

吴启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等势单力薄，且联军似乎早已解散，各自回去发展。主公心系汉室，人尽皆知。今日之败，非战之罪，实后继无力。”他停顿一下，略作思考，“董贼虽退守长安，仍然势大。而我等粮草将尽，不如暂且回到中山，壮大势力，再谋进取。”

刘备长叹，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了。此前探子来报，袁绍似乎已经接手冀州。若是如此，我等又要寄人篱下，成为附属。”

吴启明当即回道：“袁家可，公亦可！眼下公孙瓒与其貌合神离，若我等肯助公孙瓒，扳倒袁绍未必是痴人说梦！主公占据冀州，进而收得河北，则如光武帝一般收复全国，再兴大汉指日可待！”

吴启明的话语如同点点火花，点燃了人们心中的火把。众人热血沸腾，眼中满是期待。

刘备当即拍案而起，举拳高呼：“诸君助我，再兴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