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以后,再次相遇,许唯一变了!她看到自己时,眼睛不再是亮亮的,而是充满了闪躲、恐惧,好像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躲着自己。

顾一寒第一次有了探究一个女生的欲望。

婚纱店里,初次再见,看到她因为突然见到自己几乎昏倒的样子。到后来总管会结束自己试着打招呼,她情绪失控的赶自己走,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顾一寒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么,怎么会有一个人突然对自己这么抗拒,每次见到自己都像是见到了什么凶兽。

“许唯一。”顾一寒放柔声音,轻声喊她。

“嗯?”许唯一用软绵的鼻音应了一声,依然没睁开眼睛。

这声“嗯”像是羽毛一样,扫过顾一寒的心,心里又开始痒痒的。

“你知道我是谁么?”顾一寒试探着问她。

“你是谁啊?”微醺的许唯一没有任何的防备,像个孩子一样,眯起眼睛歪着头凑近的看着顾一寒:“你······有点眼熟呢。”

可能因为光线很暗,也可能意识不是很清醒,听觉、视觉都变得不太灵敏。许唯一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个人坐在自己身旁不远的地方,但却没办法完全看清他。

“眼熟?你觉得我像谁?”顾一寒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像谁?嗯······像一个很讨厌的人。”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许唯一孩子气的撅了撅嘴,皱起鼻子,然后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酒。

“讨厌的人?为什么讨厌?”

“嗯···不能说,不想说,说了晚上会做噩梦的。”许唯一摇晃着越发不清醒的脑袋,像是驱赶讨厌的飞虫一样摆了摆手,语无伦次的表达。

“这么讨厌这个人么?他是对你做过什么吗?”

“ 他?没有,他什么都不做就很讨厌了,嘘,别提他。”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你看我这么像他,你可以拿我当他,生气了你可以打我两下的。”顾一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提这样诡异的要求,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个变态大叔,在哄骗一个无知少女一样。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在许唯一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要,我希望啊,再也不要遇到他,你像他,你也很讨厌。你走开。”即便是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讨厌顾一寒也仍是扎根在许唯一的灵魂里的。

“别赶我走呀,我不像他了,好吗?”顾一寒从未有过的柔声细语,耐心哄着许唯一。

“真的么?你不像他呀?太黑了,我看不清你,不像他就好,那我就不讨厌你了。嘿嘿,你可以坐在这儿了。”许唯一满意的点点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许唯一,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醉,是有点晕,但是没有醉,我还知道顾一寒是谁呢,是个瘟神,是我命里的大、灾、星。嘿嘿嘿·····”

“······”灾星,瘟神,顾一寒被气笑了,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被冠上了这样的称号。女人,真是够善变的,上学的时候那么喜欢自己,现在就说自己是灾星是瘟神了。

顾一寒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算了,不跟这种喝醉酒乱说话的女人一般见识。

“许唯一,我送你回家吧,你喝醉了。”顾一寒又恢复往日的冰冷。

“不要,好不容易能在这样地方坐着休息休息,我不要走。今天可太累了,嘘,你别、你别烦我。”又像是不耐烦的驱赶蚊虫那样,许唯一摆了摆手。

“做婚礼很辛苦么?”听到许唯一说累,顾一寒莫名的有点心疼。

“不,就今天特别累,躲人躲的累。但是我现在很高兴,以后再也、呵呵呵、再也不用见到他了。”许唯一说着就笑了起来,好像是又想喝酒,却发现被子里空了,有点不高兴的甩了甩空的酒杯,然后一脸的委屈看向顾一寒:“我没酒了,你是不是偷喝我的酒了?”

顾一寒一脸的黑线:女人,可怕!

“一寒,一一这是喝醉了么?”左琳找了过来,正好看到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委屈想哭的的许唯一和脸色比夜还黑的顾一寒。

“嗯!”顾一寒整个人冰冷的仿佛数九寒冬。

“哎呀,那怎么办呢,这样她自己也回不了家呀。”左琳有点为难,身为今天的主角,左琳没办法立刻就离开送许唯一回家,但是放着许唯一这样喝醉在这儿又很不放心。

“一会儿我送她回去,你们不用管了。”顾一寒咬牙切齿的说着,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心的样子。

“你送她?对了,我怎么问她都不说,你们俩以前是不是认识呀?”

“一个高中的。”顾一寒也不欲多做解释。

“不止吧,我觉得她一看到你整个人都不对劲,你是不是上学的欺负过她呀?一一平时对人都可好了,工作也非常敬业,我从没见她有失态的时候,但一见到你她就完全不对劲。”

“我欺负她?我也就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而已。”顾一寒咬牙切齿的气儿不顺。

“是么?就这样?那她每次见到你那么不对劲是因为什么啊?好像那天她陪我试完婚纱,回家高烧了一天一夜呢。她老总告诉我的,估计是想跟我强调她有多卖力的帮我筹备婚礼的,但我觉得她突然生病是因为见到你了。”左琳认真的看着顾一寒,像是想从他的表情里判断出点什么一样。

“见我回家就高烧一天一夜?我是鬼么?”顾一寒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那谁知道,你平时对人都冷冷淡淡的,吓跑了多少个想接近你的小姑娘,指不定你无心的时候对一一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左琳坚信自己的感觉。

顾一寒和许唯一一定发生过什么!

“不可能。她肯定是自己见鬼了,赖到我头上。”顾一寒想起了刚才许唯一说的“灾星”、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灾星。

“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看起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也不告诉我,以后但凡让我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就别想来我家吃饭。一一真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姑娘,如果你伤害了这样的姑娘,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