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白点头:“若我猜得不错,这是一件名为‘唤魂铃’的器物。据传,它能召唤亡者之魂,甚至操控死者为已所用。但此物早在百年前的阴山之战中被毁,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话音未落,石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蜡烛的火焰猛地跳动,随后同时熄灭。

黑暗中,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地底:“擅闯者,死——”

声音未落,棺椁突然剧烈晃动,棺盖缓缓滑开,一道黑影从中冲天而起,直扑苏墨白而来!

苏墨白眼疾手快,一剑斩出,剑光如虹,将黑影劈散。然而,那黑影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黑气,在石室内盘旋,最终汇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那“人”身披黑袍,面容模糊,双目如血,冷冷地注视着苏墨白。它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为何要唤醒我?”

苏墨白并不慌乱,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藏身于此?”

黑袍人冷笑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踏入了不该踏入的地方。若想知道真相,就用命来换吧!”

黑袍人话音刚落,整个石室开始剧烈震动,四周的石壁裂开,无数阴影从裂缝中涌出,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

苏墨白握紧长剑,目光坚定:“真相若需用命换,我便用我的剑,来讨个公道!”

鬼影笼罩

石室内黑气翻涌,阴风如刀,寒意刺骨。苏墨白站在黑袍人面前,手中长剑微微颤动,剑锋映出冷光,与黑袍人的血目相对。

捕头与差役们早已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吓得缩在一旁,唯有苏墨白从容不迫。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念道:“天罡正气,扫荡邪祟。”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长剑划出一道清越的剑光,直取黑袍人的面门。

黑袍人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股黑气如毒龙般卷向苏墨白。剑光与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石室内的蜡烛残骸纷纷被气浪掀飞。

苏墨白后退半步,目光如炬:“你究竟是谁?藏身于此有何目的?”

黑袍人冷冷一笑:“我是谁?呵,百年前,阴山尸骨堆成山,我便是其中之一。如今你们这些贪婪之人,竟敢打扰我的安宁!”

“阴山尸骨……”苏墨白低声重复,脑海中浮现出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乱传说。相传,阴山之战是一场涉及无数势力的血腥厮杀,最终以无数人的死亡为代价换取短暂的和平。然而,那场战乱中也传出许多关于怨灵与诅咒的传闻。

“你是阴山一战的亡魂?”苏墨白试探性地问道。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周身黑气愈发浓郁。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今日,你们既已踏入此地,就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黑袍人挥袖一扬,无数阴影从石壁裂缝中涌出。这些阴影形如人形,却无五官,动作僵硬,仿佛被操控的傀儡一般,缓缓向苏墨白等人围来。

捕头惊恐地喊道:“苏大人,这……这是邪祟!我们该怎么办?”

苏墨白神色不变,冷声说道:“镇定心神,莫要自乱阵脚。邪祟虽凶,但其根源是黑袍人,只要除掉他,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说罢,他手中长剑再次挥动,剑光如银蛇出洞,直刺黑袍人。然而,黑袍人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作,身形一闪,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困兽犹斗,可惜,你太自信了。”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音调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苏墨白眯了眯眼,迅速环顾四周,脑中飞速运转:“这些阴影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威胁是黑袍人的法力来源。他的力量来源必定与这石室中的某物有关——是棺椁!没错,一切都源于这棺椁。”

他冷声对捕头吩咐道:“带人挡住这些阴影,不必恋战,守住退路即可。”

捕头硬着头皮点头,带着差役们举起武器与阴影周旋,而苏墨白则直奔棺椁。他将长剑插回剑鞘,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篆。符篆通体红色,其上刻着金色的古老符文,散发出淡淡的灵光。

“去!”苏墨白低喝一声,将符篆按在棺椁上。符篆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金光渗入棺椁的符文之中。棺椁震动不止,符文开始闪烁,似乎在与符篆的力量抗衡。

“蠢货!”黑袍人的声音陡然尖锐,他的身影从棺椁上方凝聚而成,双手挥舞,滔天的黑气向苏墨白压来。

苏墨白不退反进,右手按住剑柄,猛然拔剑出鞘。剑光如白虹贯日,直劈黑袍人。与此同时,他脚尖一点,跃至棺椁之上,将长剑狠狠插入棺盖的符文中心。

“断其根源,破其阵眼!”苏墨白厉声喝道。

剑锋刺入符文的一瞬,棺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鸣,黑气如潮水般从棺椁中涌出,随即在剑光的镇压下缓缓消散。黑袍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影化作无数碎片,最终彻底消失。

石室恢复了平静,阴影随之消散,捕头等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苏墨白从棺椁上跳下,拔出长剑,目光冷峻:“这只是开始。”

捕头气喘吁吁地问:“苏大人,黑袍人已被击退,为何还说只是开始?”

苏墨白将剑归鞘,语气低沉:“他不过是百年前阴山怨念的残留,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未现身。而这枚玉佩——”他从棺椁中拾起那枚黑色玉佩,“或许是揭开真相的钥匙。”

他紧紧握住玉佩,目光坚毅:“乌陵之谜,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甚至可能威胁整个天下。”

玉佩玄机

石室内的阴风渐渐平息,唯有棺椁上的符文仍散发着微弱的余光,仿佛述说着刚才的惊魂一战。苏墨白将手中的黑色玉佩仔细端详,那玉佩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深邃之黑,触手微凉,仔细一看,隐约有红色的纹路在其中游动,如血液在脉络中流淌。

捕头扶着墙站起身,脸色仍带着几分惊魂未定:“苏大人,这玉佩为何物?为何会藏在如此诡异的地方?”

苏墨白眉头紧锁,低声说道:“玉佩虽不起眼,却蕴藏着极其危险的力量。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这种黑玉多半与阴山诅咒有关。它不仅能凝聚怨念,还可能是控制亡魂的重要媒介。”

捕头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如此邪物,岂能留在世间?应当立即毁掉!”

苏墨白摇了摇头,目光如炬:“毁掉它容易,但若不弄清它背后的真相,这些邪祟还会卷土重来,甚至更为凶险。我们必须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这时,一名胆大的差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指着玉佩说道:“苏大人,这玉佩似乎有些眼熟……我记得白老爷的书房里,似乎有一幅画,上面画的东西与这玉佩很相似。”

苏墨白闻言,目光一亮:“画中之物?”

差役点点头:“是的,那幅画挂在书房的正墙上,画中描绘了一片幽深的山谷,山谷正中有一块祭坛,祭坛上悬着一枚与这极为相似的玉佩。”

苏墨白握着玉佩,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幅画可能是重要的线索。我们回书房。”

回到白府书房,众人迅速在正墙上找到那幅画。画卷并不大,但笔墨浓重,细节清晰,正如差役所说,画中描绘了一片幽深的山谷。山谷被浓雾笼罩,四周是嶙峋的怪石,正中是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悬挂着一枚与苏墨白手中玉佩一模一样的黑玉。

“这幅画……难道是某种指引?”捕头看着画卷,低声说道。

苏墨白仔细观察画中细节,目光停留在山谷边缘的一块石碑上。石碑上刻着三个模糊的古篆字——“阴山谷”。

“阴山谷……”苏墨白喃喃道,“难怪百年前的战乱与阴山有关,这幅画竟直接指向了阴山谷。看来,真相的线索就藏在那里。”

捕头皱眉问道:“苏大人,阴山谷自百年前起便被视为禁地,传说那里怨灵遍地,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我们真的要冒险前往吗?”

苏墨白目光坚定:“真相往往隐藏在最危险的地方。若不揭开阴山谷的秘密,这乌陵案背后的阴谋永远无法解开。”

捕头沉默片刻,点头说道:“苏大人说得对,无论多危险,我等必随大人同往。”

苏墨白微微一笑:“好,但此行凶险异常,不必强求所有人随行。明日清晨,我们出发前往阴山谷,愿意同行者可自行准备。”

夜晚,苏墨白回到自已在白府的客房。他坐在灯前,将玉佩放在案上,仔细端详。忽然,他的目光被玉佩背面的一处小小的凹槽吸引。凹槽中似乎镶嵌过什么东西,但如今却空空如也。

“这凹槽……莫非与铜匣有关系?”苏墨白心念一动,取出之前找到的铜匣。果然,铜匣底部镶嵌着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晶石,形状与玉佩上的凹槽完全吻合。

他深吸一口气,将红色晶石取下,小心翼翼地镶嵌进玉佩的凹槽中。一瞬间,玉佩泛起微弱的光芒,红色的纹路如活物般流动,仿佛苏醒了一般。

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仿佛来自远古:“吾乃阴山之主,凡持此玉者,皆为命运选中之人。前往阴山谷,解封沉睡的秘密,否则……天下必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声音消失,玉佩归于平静。苏墨白坐在灯下,眉头紧锁:“命运选中之人……阴山谷的秘密……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一场阴谋?”

翌日清晨,他带着玉佩,与捕头及几名勇敢的差役踏上了前往阴山谷的旅程。乌陵案背后的谜团,似乎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阴山谷的召唤

马蹄声回荡在荒凉的山路上,苏墨白一行人骑马行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枯木与乱石。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前方的阴山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

捕头骑在马背上,望着渐渐逼近的山影,忍不住问道:“苏大人,传说阴山谷寸草不生,常年笼罩着诡异的浓雾,是否真有这样的地方?”

苏墨白神色凝重:“传说未必全是虚妄,百年前的阴山之战让无数人命丧于此。这片土地上埋藏着太多秘密,也许正因如此,才有无数亡魂不肯安息。”

随行的几名差役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恐惧,但无人退缩。他们都明白,这不仅是一场探查真相的旅程,更是与未知邪祟的生死对抗。

队伍行至山谷入口,空气骤然变得阴冷。谷口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正中刻着“阴山谷”三个苍劲有力的古篆字,石碑上满是斑驳的血迹,仿佛诉说着这里的杀戮与死亡。

苏墨白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走到石碑前,仔细端详。捕头也走上前,小声说道:“苏大人,这石碑上的字似乎刻得很深,像是用什么利器硬生生凿出来的。”

苏墨白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石碑底部的一行小字上:“‘凡入谷者,生死自负’。”

他低声自语:“百年前的人,竟留下如此警告,看来我们必须步步为营。”

说罢,他回头对众人说道:“进入谷中后,务必小心行事,切勿擅自行动。这里的每一处,可能都隐藏着危险。”

进入山谷,景象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山谷内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耳边除了风声,便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哀嚎,似哭似笑,让人背脊发凉。

捕头强自镇定,问道:“苏大人,这里为何会有这样的声音?”

苏墨白手握长剑,冷声道:“这是亡魂的低语。山谷中埋葬了太多冤魂,他们怨气难消,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徘徊不去。”

他停下脚步,取出那枚黑色玉佩。玉佩在浓雾中微微发光,指引着一条隐约的路径。苏墨白深吸一口气:“看来,这玉佩不仅是钥匙,也是我们前行的向导。”

众人依循玉佩的指引,穿过蜿蜒的小径。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之地,正中矗立着一座破败的祭坛。祭坛的四周布满了残破的石像,每座石像的表情都扭曲而狰狞,仿佛生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苏墨白走上前,发现祭坛中心的地面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这些符文与之前棺椁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复杂,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禁忌。

“这些符文……像是镇压某种东西。”苏墨白喃喃道。

捕头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心头一紧:“镇压?难道这里封印了某种邪祟?”

苏墨白点了点头:“阴山谷的秘密可能远不止怨魂与诅咒。这些符文表明,百年前的人试图用某种方式控制这里的力量,但也许他们并未成功。”

正当苏墨白仔细研究符文时,玉佩忽然发出刺眼的红光。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颤动,祭坛四周的石像纷纷崩裂,化作无数碎片。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不该来的,终究来了。”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拔出武器戒备。苏墨白则迅速退后,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心。

祭坛的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浓烈的黑气从中涌出。一只苍白而枯瘦的手缓缓伸出,紧接着,一个身披古旧铠甲的人影从裂缝中爬出。他的脸色灰白如纸,眼中没有瞳孔,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黑洞。

捕头惊恐地喊道:“苏大人,这……这是什么东西?”

苏墨白目光一凝:“这是百年前阴山之战中陨落的亡者。他们的尸身被怨气侵蚀,沦为了邪祟的傀儡。”

那铠甲亡灵发出一声低吼,举起手中的长刀,直扑苏墨白而来。苏墨白冷静应对,长剑一挥,与亡灵的刀锋碰撞出炽烈的火花。

“守住阵型,莫要慌乱!”苏墨白一边与亡灵交战,一边指挥众人。

然而,更多的亡灵从祭坛裂缝中爬出,数量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苏墨白的眉头越皱越紧:“必须想办法封住裂缝,否则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他飞快地扫视祭坛,最终目光落在一块古老的石板上。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似乎是某种封印的关键。

“保护我!我要启动封印!”苏墨白高声喊道。

捕头等人咬牙硬撑,拼命挡住涌来的亡灵,而苏墨白则全神贯注,开始解读石板上的符文。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正在祭坛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