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15,晨星疗养院地下室
在墙壁阴影的掩映下,这间房间充满了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索菲亚走近那幅《午夜沉思》,试图从画布的笔触和细节中寻找线索。而埃利奥特则从墙上取下一盏煤油灯,仔细地检查画框背后的情况。
“埃利奥特,”索菲亚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安,“这幅画和我们追踪的那幅并不完全相同。这里有额外的细节,比如这天空中的人脸……它们看起来像是……”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某些真实存在的人。”
埃利奥特抬头,看了一眼画中那些模糊的面孔。他的目光在每一张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与这些影像对话。然后,他冷静地开口:“这些面孔可能是某种暗示……或者是一份名单。”
“名单?”索菲亚眉头一皱。
“没错。”埃利奥特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能识别出这些面孔,就能知道它们与康纳斯、马修·巴洛克之间的关联。这可能是一组目标人物,或者是一群牵涉到某个秘密的人。”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在画框的背面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凹槽。他借助煤油灯的光,发现这是一个暗格。他用随身的工具轻轻撬开暗格,从中取出了一张叠好的信纸。
埃利奥特展开信纸,发现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一段话:
“午夜沉思之下,晨星的光辉揭示所有隐藏的秘密。在这场游戏里,没有人能真正全身而退。”
信纸的右下角,依然是那个熟悉的签名:“M.B.”
“这是一场游戏。”埃利奥特低声说,语气中透着危险的寒意。“巴洛克将这场谋杀与画作结合在一起,把它设计成一场有规则、有节奏的游戏。而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棋盘上的玩家。”
“这家伙简直疯了。”索菲亚咬着牙,声音中掩藏不住愤怒。“问题是,我们的下一步棋是什么?他到底想让我们发现什么?”
埃利奥特将信纸折好,放进大衣内袋。他环顾房间,思索片刻后说道:“巴洛克想让我们发现的,不仅仅是这幅画本身,而是画背后隐藏的更深层次的真相。我们必须找到那些被标记的地点,这张地图会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早晨6:00,曼哈顿东区警局
太阳缓缓升起,晨光洒在警局的窗户上。埃利奥特和索菲亚回到办公室,已经一夜未眠。桌上堆满了从晨星疗养院带回来的物证,包括地图、信纸,以及照片中的那几页泛黄手稿。
索菲亚将地图摊开在桌上,用荧光笔标注了几个被红圈圈出的地点:“这里是五个废弃的地点——一个地下车库,一个废弃的地铁站,一个旧教堂遗址,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封闭的地下密室。”
埃利奥特指着其中一个地点:“这里,地铁站。这是我们应该先去的地方。巴洛克在玩一场心理战,他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设计。选地铁站,可能是因为它代表了人流和时间的交错——一种他作品中的惯用象征。”
索菲亚不禁笑了笑:“你了解他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对话。可惜这位‘朋友’更像是个疯子。”
埃利奥特的表情严肃而坚定:“疯子往往比常人更懂得利用人性,而我们必须比他更快、更冷静。”
上午8:15,废弃地铁站
地铁站的入口被锈迹斑斑的铁门封锁着,但铁门的一角被人暴力撬开,看得出有人曾经闯入。埃利奥特和索菲亚小心地进入站内,昏暗的灯光下,废弃的月台布满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锈的气味。
“这里好像没有其他人。”索菲亚说,手中的手电筒扫过墙上的涂鸦。
埃利奥特的目光却停留在月台的边缘。他蹲下身,发现了一些拖拽的痕迹:“这里曾经有过搏斗或者物体移动。这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
两人顺着痕迹来到一辆废弃的地铁车厢。车厢门微微打开,里面一片黑暗。索菲亚用枪指着门口,低声道:“我进去看看。”
“不。”埃利奥特拦住她,“我先进去,你掩护。”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手电光扫过破损的座椅和积灰的地板。突然,车厢的尽头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埃利奥特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发现那是一台小型的投影仪。
投影仪正对着车厢的一面墙,上面播放着一段模糊的视频。视频中,一名男人站在空旷的房间里,背对镜头,手中拿着一把锤子。他缓缓转身,露出了面庞——正是康纳斯,画廊的死者。
索菲亚在车厢外惊呼:“这是什么鬼?”
埃利奥特注视着屏幕,低声道:“这是巴洛克留下的信息。康纳斯并不仅仅是受害者……他或许也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
上午9:00,废弃地铁车厢
车厢内的投影仪停止了播放,视频突然戛然而止,屏幕闪烁了几下,显现出一行文字:
“在时间尽头,一切都会显露。”
索菲亚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皱着眉头:“这句话什么意思?‘时间尽头’?这是在指某个地点,还是某种时间限定?”
埃利奥特盯着那行文字,手指轻轻敲打着车厢的扶手。片刻后,他目光一亮,语气带着几分肯定:“这是双关。他在暗示一个地点,但也在施加时间上的压力。‘时间尽头’可能是一个隐喻,结合我们之前找到的线索,巴洛克一直喜欢利用纽约的地标和公共空间制造心理冲击——这可能指的是‘纽约终点站’,也就是大中央车站。”
索菲亚迅速接道:“如果他要我们去那里,那就意味着下一步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埃利奥特点头,同时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支援电话。他用简短的语言向局长报告了情况,并要求在大中央车站附近部署警力:“如果巴洛克在策划一场更大的行动,我们必须确保公共安全。这次的棋局,不只是我们和他之间的较量,还牵涉到整个城市。”
上午10:15,大中央车站
繁忙的车站大厅依旧人头攒动,早高峰的人流此时正在渐渐消散,但涌动的身影依然让整个空间充满了生命的律动。埃利奥特和索菲亚穿梭在人群中,手里拿着地图,试图从巴洛克留下的线索中找到突破口。
“根据地图的标记,‘终点’应该在地下一层的南侧月台附近。”索菲亚看着地图说道。
埃利奥特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低声说道:“巴洛克的习惯是利用常人难以注意的地方。我们需要检查所有隐蔽的区域——那些被遗忘的角落往往藏着最重要的秘密。”
两人快速下到地下一层,穿过几个相对冷清的月台,最终来到了一处已经废弃的区域。那是一片早已停止使用的老月台,铁轨上布满了锈迹,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里几乎没人会来。”索菲亚低声说道,警惕地四处张望。
埃利奥特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痕迹。他的手电光扫过地面时,发现了一排奇怪的标记——是用粉笔画出的箭头,指向月台的尽头。
“他确实来过这里。”埃利奥特低声说道,“跟着这些标记,看看他想让我们找到什么。”
两人顺着箭头的指引,最终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前。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孔里塞着一张纸条。索菲亚小心地取出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倒计时已经开始。”
埃利奥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表情愈发凝重:“巴洛克不仅在设计线索,他还在给我们施压。他知道我们在追他,也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时间是他控制的武器。”
索菲亚不假思索地拔出枪,对准铁锁扣开了几枪,门应声而开。门后,是一条幽暗的楼梯,蜿蜒向下,看不见尽头。
“准备好了吗?”埃利奥特问,目光冷峻却坚定。
“当然。”索菲亚紧了紧手中的枪,眼神里透着无畏的决心。
上午10:40,地下密室
楼梯的尽头,是一间被改造成密室的空间。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和地图,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纸张和文件,而在房间的另一侧,一个倒计时装置正在闪烁着红光,上面显示的时间只剩下“00:19:42”。
“该死!”索菲亚惊呼,“这是炸弹倒计时!”
埃利奥特迅速扫视整个房间,试图寻找引爆装置的主机位置。他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中央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程序代码,以及一段简短的信息:
“拯救一切,或输掉全局——选择在你们手中。”
“这是他的风格。”埃利奥特冷静地说,“他用这种方式迫使我们在压力下做出决定。”
索菲亚紧张地看着倒计时:“埃利奥特,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拆这个炸弹!”
埃利奥特迅速翻开桌上的文件,发现了一份蓝图,上面标注了炸弹的电路结构和引爆机制。他一边仔细分析,一边说道:“巴洛克喜欢用心理游戏,但他也留下了我们破解的机会。这是一场考验我们的智慧和冷静的比赛——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埃利奥特用工具开始拆解引爆装置,而索菲亚则在一旁紧张地监视着门外的动静。倒计时的声音滴答作响,整个空间的压力仿佛凝固了空气。
最后10秒,9、8、7……
埃利奥特的手稳如磐石,他用镊子剪断了最后一根线。倒计时停止,屏幕上的红光熄灭。
索菲亚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成功了……”
但埃利奥特却没有放松,他目光转向电脑屏幕,上面突然跳出了一段新的文字:
“你们赢了一局,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上午11:00,地下密室内
埃利奥特站在屏幕前,脸上的表情像是刚从迷雾中窥见一角真相,却又被更深的谜团吞没。索菲亚走到他身边,盯着那句挑衅意味浓厚的话:“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关注,还要继续这种荒唐的表演?”
埃利奥特冷静地收起炸弹的蓝图,目光扫过密室的每一个细节:“巴洛克的目的不只是制造混乱,他在用这些游戏测试我们。他试图衡量我们的极限,看我们能在多大压力下保持冷静。”
索菲亚嗤笑了一声:“那他一定低估了我们。不过,这场游戏里他到底藏了多少张牌?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
埃利奥特沉思片刻,视线停留在墙上的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线标记出了几个地点,而每个地点的旁边都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有不同的人物——其中一些人正是他们之前调查中发现的受害者,比如康纳斯、马修·巴洛克的前助手,还有几张他们尚未识别的面孔。
“这些人可能是他的棋子,也可能是目标。”埃利奥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巴洛克在玩一场多层次的游戏,所有的受害者和地点彼此都有联系,只是我们还没有完全理清其中的逻辑。”
索菲亚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圈:“这是什么?它看起来像是某种集中点,所有的标记线最终都汇聚在这里。”
埃利奥特眯起眼睛,仔细查看那处标记。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是布鲁克林老造船厂,一个早已废弃的工业遗址,过去曾经是纽约航运业的核心,但现在成了一片被遗忘的废墟。
“造船厂。”埃利奥特点点头,“这是他的下一站,或者说,这是他的终局舞台。”
“为什么选那里?”索菲亚疑惑地问,“那里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太偏僻了。”
“正因为如此,它才符合巴洛克的风格。”埃利奥特说道,“一个被遗忘的地方,可以隐藏真相,也可以让他尽情操纵这场游戏。而且,你还记得他的信中提到的‘晨星’吗?晨星疗养院的名字或许只是一个隐喻,而真正的‘晨星’可能指的是‘航运之星’——纽约历史上用来指代那些改变城市命运的造船厂。”
中午12:30,布鲁克林老造船厂
老造船厂的入口被一片高高的铁丝网封锁,但显然有人最近曾闯入过,网的一角被剪开,留下了破洞。埃利奥特和索菲亚钻过破洞,进入了这个庞大的工业废墟。
造船厂内,巨大的船坞空空荡荡,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败的气息。阳光从破损的天窗洒下,光影交错,让整个空间显得阴森而迷离。
“这里完全符合他的美学。”索菲亚低声说,环顾四周,“破碎的工业遗迹,隐藏的危险,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凉感。”
埃利奥特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被一块铁板吸引了过去。铁板上用喷漆写着一个箭头,指向造船厂的深处。箭头旁边,还有一句熟悉的挑衅语:
“你们离真相更近了,但也更危险了。”
“他真是喜欢这些小把戏。”索菲亚咬牙切齿地说道。
埃利奥特轻轻一笑:“别急,索菲亚。他用这些话是为了干扰我们的情绪,但他低估了我们。”
两人顺着箭头的方向前进,最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船坞底部。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台被改装过的旧式投影机,投影机正对着一面废旧的铁墙。
埃利奥特启动了投影机,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巴洛克戴着那张熟悉的面具,坐在一张椅子上,声音低沉而平静:“恭喜你们,再次破解了我的谜题。但你们是否想过,这场游戏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巴洛克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候答案,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以为自已在追捕我,但实际上,你们只是棋盘上的两颗棋子。而我,是这盘棋局的规则制定者。”
投影画面一闪,墙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倒计时:
“03:00:00”
与此同时,造船厂的四周传来一阵机械装置启动的声音,像是某种巨大的机关正在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