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的纽带
“赵齐,赵兰……”宋慈轻声念叨,思绪飞速运转。两个名字中都带有“赵”字,二人是否有某种血缘关系?赵兰复仇,是否正是为了替赵齐申冤?
他立即派人查阅十五年前的案卷,试图寻找更多线索。然而,当案卷被取出时,宋慈发现了一处令人疑惑的空白:关于赵齐的家人和背景的记录,竟然完全缺失!
“这是人为的。”宋慈断定,“有人故意抹去了赵齐的所有相关信息,试图将他的存在从历史中彻底清除。”
“可是大人,”徐明问,“若赵兰真是赵齐的亲人,她为何要等十五年后才开始复仇?”
宋慈摇头:“这正是最令人费解之处。赵兰必定有她的理由,而答案,或许就在那块铜镜中。”
铜镜的暗示
夜晚,宋慈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将铜镜摆在桌上,点燃一炷香。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任由香气渗入肺腑,然后睁开眼,凝视镜面。
在烛光的照耀下,铜镜中再度浮现出模糊的影像。这次,他看到了一片荒凉的坟地,坟前立着一块无字的墓碑,而墓碑前,站着一个披着红纱的女子。
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她缓缓转过身来,用无声的口型对宋慈说了一句话。
宋慈紧盯着她的嘴唇,辨认出她所说的词语:
“归来者。”
就在这时,镜面骤然碎裂,烛火也随之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宋慈的心猛然一紧,但他迅速镇定下来,拿起铜镜碎片,发现碎片的背面,竟隐约刻着一幅地图!
地图的指引
宋慈将碎片拼接起来,地图的轮廓逐渐清晰,标注着一片位于城郊的荒地。经过比对,他确认这正是十五年前赵齐被斩首后埋葬的地方。
“赵兰的秘密,应该就藏在这里。”宋慈低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宋慈带着徐明和几名衙役,前往地图指引的地点。
鬼魅之地
地图所示的地点,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杂草丛生,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宋慈站在赵齐的坟前,沉声说道:“挖开。”
衙役们挖了半天,终于在坟中发现了一只封存完好的木匣。宋慈将木匣打开,里面装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以及一块断裂的玉佩。
羊皮纸上写满了细密的字迹,记录着赵齐被诬陷谋反的全过程,甚至列举了参与陷害他的每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些名字,与红嫁衣内衬上的名字完全一致!
宋慈拿起那块玉佩,发现上面刻着两个小字:“赵兰。”
真相大白
至此,宋慈终于明白,赵兰正是赵齐的独女。十五年前,她因年幼被送往他乡避难,十五年后,她带着父亲的遗愿归来,为父申冤复仇。
然而,这份羊皮纸并未结束案情,而是指向了更深的黑暗:真正害死赵齐的人,竟然不是王员外,而是更高层级的权贵!
宋慈攥紧羊皮纸,目光坚定:“这场迷局,还未结束。”
权力的漩涡
宋慈带着羊皮卷返回衙门,神情凝重。这份卷宗的内容不仅揭露了赵齐一案的真相,还牵扯出了一张巨大的权力网,背后隐藏着一场精心编织的阴谋。
卷宗中记载的名字中,最显眼的便是当时的大理寺卿柳承业。根据记载,赵齐的谋反罪是由柳承业亲自审理的,而判决的依据则是一份伪造的供词。
“柳承业……”宋慈低声念道,“此人如今虽已退隐,但他的影响力仍不容小觑。”
徐明问道:“大人,如此惊天的秘密,咱们该如何处置?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宋慈沉思片刻,语气坚定:“真相虽深埋于黑暗,但公道不能被掩盖。这是为赵齐昭雪的唯一机会。”
他决定从另一条线入手,先查明柳承业背后的势力,再伺机揭开阴谋的全貌。
再探铜镜
就在宋慈思考之际,案桌上那块破碎的铜镜似乎又起了异变。碎裂的镜片间隐隐闪烁着微光,如星火流动,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宋慈轻轻触碰镜片,忽然感到一阵寒意顺着指尖袭来。他闭上眼睛,耳边竟响起低沉的呢喃声。
“血债未清……生者难安……”
宋慈猛然睁眼,镜片中浮现出一幅景象:一座辉煌的宅邸,宅院深处的厅堂内,有一个中年男子正捧着一卷古籍,眉头紧锁。
“这是……柳承业?”宋慈认出了男子的容貌。
镜中的景象逐渐模糊,但宋慈已经记住了宅邸的布局。他转向徐明,命令道:“去查柳承业如今居住之地。”
暗夜潜行
当晚,徐明带回消息:柳承业如今隐居于城北的柳府,那是他告老还乡后购置的宅邸,戒备森严,几乎滴水不漏。
宋慈决定亲自前往探查。
夜色如墨,宋慈换上便服,只带着徐明和一名精通轻功的衙役,悄然潜入柳府。他们翻墙而入,绕过庭院,最终来到主厅外。
透过雕花窗格,宋慈看到柳承业正在灯下书写,案几上摆放着一叠厚重的卷宗。
“就是它。”宋慈低声道。他示意衙役行动,衙役翻身入内,迅速拿走了几份卷宗,又悄然退回。
一切顺利得令人心惊。
真相浮现
回到衙门后,宋慈打开卷宗,发现其中详细记录了当年赵齐一案的全过程。柳承业不仅伪造了证据,还利用手中的权力逼迫多名证人做伪证,甚至命人杀害了几位不愿合作的仵作和书吏。
“柳承业的所作所为,不仅毁了赵齐一家,还牵连了无辜百姓。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权力谋杀。”宋慈怒声说道。
卷宗中还有一封信,内容更加触目惊心。信中提到,柳承业之所以陷害赵齐,是因为赵齐发现了朝中某位高官与敌国勾结之事,而那名高官,竟是当今的左相——张天衡!
“张天衡竟是整场阴谋的幕后黑手!”徐明大惊失色,“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宋慈目光冷峻:“此事关乎社稷,非同小可。但若不揭露真相,便是对赵齐和无辜亡者的背叛。”
迷局加深
就在宋慈准备进一步调查时,一封匿名信送到了衙门。信中只有一句话:
“镜中真相,生死相随。”
随信附上了一张画卷,画中描绘了一座古寺,寺前有一口干涸的井,而井边放着一块铜镜,与宋慈案中的铜镜如出一辙。
“古寺?”宋慈皱眉,隐隐觉得这或许是解开镜中秘密的关键。
经过多方打听,宋慈得知画中所指的寺庙是城外的一座废弃古刹,名为“归真寺”。据传,这座寺庙曾供奉一面“窥心镜”,能映照出人心中的善恶,但因触怒权贵,寺庙被一夜之间焚毁,镜也随之失踪。
“铜镜的来历,果然不凡。”宋慈喃喃道,“归真寺,将是下一个目的地。”
新的启程
天蒙蒙亮,宋慈带上铜镜的碎片,命衙役整装出发,准备前往归真寺。然而,队伍刚刚出发,王府的家仆却匆匆赶来,送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王淑苏醒了。
宋慈眉头一皱:“她说了什么?”
家仆低声答道:“小姐醒后不停地念着一个名字——赵兰。”
“赵兰终于露面了……”宋慈眼神微冷,心中更坚定了要彻查此案的决心。
归真古寺
队伍行至城外时,天空开始飘起细雨,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归真寺位于一片密林深处,因年久失修早已荒废,附近几乎无人敢靠近。传言此地闹鬼,夜晚常有哭声回荡林间。
宋慈站在古寺破败的石阶前,凝望着残破的大门。门上斑驳的朱漆早已剥落,露出黑色的木质纹理。寺门两侧的石狮子仿佛含着哀怨,双目空洞无神。
“进。”宋慈一声令下,率先迈步踏入寺中。
荒寺异象
进入大殿后,众人皆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扑面而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大殿的中央供台上空空如也,供奉的佛像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布满灰尘的香炉。
“这就是传说中的归真寺?”徐明有些不安地问。
宋慈并未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右侧墙壁。墙壁上绘着一幅残破的壁画,隐约可以看出画中是一口古井,井旁站着一个身影,双手高举着什么,像是一面镜子。
“果然有关于铜镜的记载。”宋慈喃喃道。他走近细看,却发现壁画下方隐约有一行小字:
“窥心者,见已之恶;逃离者,断魂之路。”
徐明读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窥心者见已之恶……这镜子不仅能照出外表,或许还能揭示人心深处的秘密。”宋慈低声道,“至于‘逃离者’,恐怕是指那些不敢面对真相的人。”
井中惊魂
顺着壁画的提示,众人来到寺后的一片荒地。雨水打湿了地面,泥泞中显现出一个圆形的凹陷区域。徐明扒开积水后,赫然发现一口被废弃的古井。
井口长满了青苔,井绳早已腐烂。宋慈命人取来绳索和灯笼,将一名衙役送入井中探查。
衙役刚下到一半,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大人!下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宋慈问道。
“像是一具尸体!”衙役颤声说道。
宋慈皱眉,亲自下井查看。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他看到井底确实有一具尸体,身上穿着残破的僧袍,手中紧紧握着一块铜镜。
“铜镜!”宋慈的心一震,小心翼翼地将尸体和铜镜一同带回地面。
镜中幻象
回到地面后,宋慈细细端详铜镜,发现这块镜子与之前的那块碎片完美契合。他将碎片拼接到镜面上,忽然间,镜面泛起一阵诡异的涟漪。
“你们看到了吗?”徐明紧张地问。
宋慈点头。镜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画面中,赵兰身着红嫁衣,站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邸前。她面色苍白,目光冷漠,手中高举一把匕首,缓缓走向大门。
“这是……”徐明瞪大眼睛,“她要去杀人!”
画面转瞬消失,铜镜重新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宋慈沉声道:“赵兰的下一步,竟是亲自取仇人的性命。”
追踪赵兰
宋慈迅速分析赵兰的意图。画面中的宅邸,他一眼认出正是城南的张府——左相张天衡的府邸。
“赵兰显然已经知晓了父亲被害的幕后真凶。”宋慈冷静分析道,“她要亲自向张天衡复仇。”
徐明急忙道:“大人,我们必须阻止她!若赵兰在张府行凶,必会惹来更大的风波!”
宋慈点头:“走,速往张府!”
张府杀机
宋慈带着衙役火速赶往张府,夜幕已深,张府的大门紧闭,只有几名家仆在门前巡逻。宋慈示意众人分散,悄无声息地潜入宅内。
果然,后院中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宋慈屏住呼吸,循声而去,只见赵兰已经潜入张府,与张天衡面对面站立。
赵兰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高举铜镜,冷冷地说道:“张天衡,你可曾记得赵齐?”
张天衡脸色煞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镜子,浑身颤抖。他喃喃道:“赵齐……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赵兰冷笑,“你满手鲜血,竟敢推脱责任!”
说罢,她猛然挥动匕首,直刺向张天衡。
“住手!”宋慈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赵兰的手腕。
赵兰回头,目光中满是仇恨:“宋慈,你为何阻我?”
“赵兰,你若杀了张天衡,不仅救不了父亲的冤魂,反而会让自已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宋慈冷静地说道,“让我来揭开真相,替赵齐讨回公道。”
赵兰的手微微颤抖,最终放下了匕首,泪水无声滑落。
未完之局
张天衡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他望着铜镜,突然大喊:“不要!不要让我再看见它!”
宋慈冷冷地看着他:“张天衡,这面镜子会映出你的罪行,你做过什么,心中最清楚不过。若想洗清罪孽,唯有将真相公之于众。”
张天衡挣扎片刻,终于颤声说道:“我……我会说。但你们要保证我的性命。”
宋慈点头:“真相自有法律裁定。”
然而,就在这时,铜镜突然泛起浓烈的血光,整个张府陷入一片阴冷的气息之中。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众人。
宋慈目光如炬,低声道:“这案子,背后还有更深的秘密。”
镜中诅咒
张府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压抑,铜镜的血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张天衡跪伏在地上,声音颤抖:“这镜子……这镜子果然是诅咒!它会害死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宋慈神色凝重,盯着那不断泛光的铜镜,问道:“张天衡,当年赵齐的案子,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张天衡抬头,满脸冷汗,艰难地开口:“赵齐确实无辜……他被诬陷是因为他发现了我与柳承业联手走私铁器的秘密。而那些铁器的去向……最终是敌国。”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徐明失声道:“张天衡!你竟然勾结敌国?!”
张天衡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为保全性命而已。朝廷中的水,比你们想象得要深得多。柳承业虽已退隐,但真正的幕后之人,远非你们能够撼动。”
宋慈紧盯着张天衡:“幕后之人是谁?”
张天衡刚要开口,铜镜的光芒骤然大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他的脸扭曲得如同被无形的手撕裂,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僵直倒下。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张天衡,已然气绝。
意外死亡
赵兰吓得连连后退,目光死死盯着那块铜镜:“这……这到底是什么邪物?”
宋慈缓缓捡起铜镜,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他低声道:“这面镜子显然不只是物品,它的存在,与这系列案件有着某种无法分割的联系。”
他转向众人:“将张天衡的尸体送往仵作房。我要亲自检查他的死因。”
徐明点头,和其他衙役一同将尸体抬走。而宋慈则带着赵兰和铜镜,匆匆返回衙门。
尸检的发现
回到衙门后,宋慈立即对张天衡的尸体展开检查。他发现,张天衡的脸部肌肉呈现出极度扭曲的痕迹,似乎在死亡前遭受了极大的精神折磨。而他的心脏则像被某种强大的外力挤压,完全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