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这位公子您这是要买马吗?”店小二来到了这位富家公子的身旁,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亲爹一般。
“废话!不买马我到你这里来干嘛啊!”
“小的愚钝!小的愚钝!”
店小二连连低头,似乎要用尽自己的尊严挽留住这为大财主。但那公子似乎并没有买他的账,径直朝着宋司明走去。
“敢问兄台,你是否是鬼谷派的人?”
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的宋司明,被这位富家公子的问题搞得忽然警觉了起来。宋司明感觉到,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打问鬼谷派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对他有利的人。
“不是!”宋司明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地说道。
“兄台不必紧张,我只是看你手中的剑有点像鬼谷派的蝉渊。既然你不是鬼谷派的人,那这剑想必也不是真的了,对吗?”那富家公子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宋司明手中的蝉渊。
“这只是家父铸得一把普通的剑。”
“奥!是我求剑之心太过急切,以至于......还望兄台见谅啊!”
“没有关系!”
“既然在这偌大的江湖中,你我二人能在这里相遇,怎么说都是一种缘分!这里的马随便挑,我来为兄台付账!”说着,那富家子弟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在店小二的面前晃了一晃,弄得店小二的双眼泛出了痴迷的光芒。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我虽然说是萍水相逢,可这么大的礼我怎么受的起呢?”
“受的起,广交朋友是家父对从小的教诲。这人在江湖飘的,谁也免不了遇到点困难,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有事情求到兄台你的门下啊!”
“可是我.....!”
“没事!”那富家子弟用手拍了拍宋司明的肩膀,转过头对一直盯着金子发呆的店小二说道:“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马给我牵来!”
店小二听了富家子弟的话,小跑着往后面的马圈走去。没一会,一匹毛色发红的马就出现在了宋司明的面前。
宋司明盯着眼前这高大的骏马,心里不由地发出一阵惊叹。虽然宋司明不知道这匹马的品种,但凭借他在广川董府养了多年马的经验来看,说这匹马是马中之王都不为过。
只见这马,两耳弯曲上张,好似一对龙角;头顶上的鬃毛密集,一直低到了它的两眼之间;全身的毛紧密地排列,仿佛是紧贴在它身上的鳞片;再加上它那健壮有力的四肢,怎么看都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凡间之物。说实话这马不是别的,它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宝马——瀚海麒麟。
“就是它了,兄台这匹马现在就是你得了!”富家子弟看见宋司明的两只眼睛正盯着这匹马放光,面带笑容地从店小二的手中夺过缰绳放在了宋司明的手中。
“这....!”
“兄台不必客气,在下长安钱家庄钱少安,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我!”
“在下广川宋司明,今日之恩他日一定报答!”
在钱少安的送别中,宋司明骑上了瀚海麒麟。瀚海麒麟大步飞跃,不一会儿宋司明就从钱少安的视线中消失。宋司明只顾着赶路,却没有意识到在他身后看着他远去的钱少安的脸上正挂着难以掩盖地得意地笑容。
宋司明坐在瀚海麒麟的背上,原本宁静的空气如狂风般从他的身边掠过。不到半个时辰宋司明就已经离开了浮水镇的地界,行走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之中。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宋司明不由地焦急了起来。但这蜿蜒的山路让行如疾风的瀚海麒麟也无能为力,只能慢悠悠地走着。
刚刚走出一片密林,宋司明抬头看着天空。他忽然意识到,这天黑的比以往要快了很多,一阵满是潮气的凉风吹过,天空中凌乱的乌云立即聚集在了一起。
“要下雨了!”宋司明在心里说道。
他立即用手拍了拍瀚海麒麟的屁股,瀚海麒麟便吃力地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大雨就要到来,宋司明忙脱下衣服盖在了阳城子的骨灰盒上。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凉风吹过,不过这一次那凉风带来的不是潮气,而是大滴大滴的雨水。一眨眼的工夫儿,宋司明的全身就已经被雨水浸透。宋司明透过雨帘,观察着周围,除了光秃秃的山包能避雨的地方一个也没有。
无奈他只好和瀚海麒麟一起冒雨前进。雨水将宋司明的足迹湮没,同时也一点点地冲刷掉他身上的疲惫,虽然现在的他已经感冒。
雨帘越来越密,直到宋司明已经看不见了身旁的树木,此时的他仿佛是一只在波涛中的小舟,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的艰难。
但在此时的浮水镇,钱少安正在手捧姜汤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得意地坐着摇椅。在摇椅的旁边,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这少女正用自己纤细的双手,将一颗颗饱满的葡萄剥开送人钱少安的嘴里。
“你今天为什么会帮助那个穷小子?”
“这个穷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穷小子啊!”
“奥!难道?”
“没错,他手中的蝉渊是真的!”
“他是鬼谷派的人。”
“应该是,不过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的蝉渊。”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蝉渊是真的啊?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啊?”少女撒娇地问道。
“不知道,先得到蝉渊再说吧!”
“得到了蝉渊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得到你父母的同意,然后就可以结婚了!”少女的眼睛里闪烁着满是希望的光芒,他看着钱少安露出了激动的笑容。
“你可真是心急啊!”钱少安说着将原本端着姜汤的手放在了那少女的胸口,满是淫笑的嘴唇早已经深深地吻向了她的脖劲。
又是一场云雨,但那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喜悦。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她为了复仇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就想当初钱少安和她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全出于善意的帮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待这一番可怕的云雨过后,那少女对仍旧蜷在她身上的钱少安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蝉渊啊?”
“时机未到。”钱少安敷衍地说。
那少女听了钱少安的话,原本洋溢在眼睛里的期望忽然消失不见。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发呆。那明亮的双眸里,满是她难以言表的泪花。
不一会儿,钱少安将最后的欲火在她的身上散尽,然后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少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将满是泪水的眼睛移向了窗边。这时的她忽然发现,原来早已是深夜。
她看着这可怕的夜色,在心里无助地呐喊:“林梦辰啊!林梦辰啊!为什么你放弃了一切,却依然是别人的无关痛痒呢?”
窗外一阵凄凉的鸟叫声传来,将林梦辰的泪腺彻底触动,她的泪水将那满是钱少安味道的枕头湿透。也许是哭得太累,渐渐地林梦辰进入了梦乡。
夜色笼罩的世界永远是安静的,但那个世界里不包括宋司明。被雨水浸泡了半天的他好不容易在这荒郊野外找到了一座破旧的土地庙。可就在他准备放下自己疲惫的身体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将他彻底惊醒。
警觉的他立刻拿起放在身旁的蝉渊,朝着那黑影刺了过去。可那黑影却如一缕青烟般瞬间消散,宋司明瞪大眼睛,将全身的神经绷紧,极力感受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啊!有鬼啊!”一只冰冷的手掌忽然从宋司明的身后拍了过来,他立刻浑身颤抖了起来。宋司明条件反射地转过头,一副满是嘲笑的面容在朦胧的火光中映入了他的眼帘。
“是你?”宋司明看见忽然出现的董仲舒吃惊地问道。
“怎么?你这堂堂鬼谷第一百一十五代传人还有害怕的时候?”
“切,别和小爷我废话,你找我什么事?”宋司明忽然拿起架来,他瞥了董仲舒一眼接着说道:“你不是说等我想好了叫我回广川找你吗?怎么你沉不住气了啊!”
“你和我是一个阵营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事情有些变动,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干什么啊!”
“做我的卧底。”
“什么?”
“我做卧底,去调查谁啊!”
“骊山老祖的徒弟——东方朔。”
听到这里的宋司明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董仲舒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知道,骊山老祖和他们鬼谷派的关系。于是,他连连说道:“不不,我可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你是忌惮你们和阴阳家的关系吗?”
“我真的没那本事?”
“这件是还非你不可?”
“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走吧!”宋司明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
“要是我知道周云萱在哪里呢?”董仲舒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什么?”
“你看,这个条件可以吗?”
“我.......我........。”宋司明听到周云萱的名字,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一时半会儿难以决定。这样吧!我给你些时间,想通了就来广川找我。但我是不会等你太久吆!”董仲舒说完,就想刚刚的黑影一样忽然不见了。不论宋司明怎么叫喊,都没有他的回应。
雨依旧下着,这时的宋司明发现,这雨声原来是那样的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