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伞庄的真相渐渐显现,但更大的谜团正等待着吴万知和夏无声去揭开。钟声将继续敲响,而下一响,或许将改变一切……

暗流涌动

上海滩的繁华依旧,但隐藏在霓虹灯背后的,是愈发深沉的阴影。吴万知和夏无声回到租界的住所,红伞被小心翼翼地锁进一个特制的金属箱中。吴万知用最后的力气在箱体外画上了一道封印符文,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把伞不仅是危险的钥匙,还可能成为我们最大的线索。”吴万知说道,将钥匙收入怀中,“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红伞背后的人或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理。”

“我已经在稻草人上的名字做了记录。”夏无声将一张手写的名单递给吴万知,“这些名字中,有一部分是最近几年失踪的百姓,但有几个名字……非常可疑。”

吴万知接过名单,目光在其中几个名字上停留:

李万成,昭和八年(1933年)失踪,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法租界的西门钟楼附近。

周诗涵,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失踪,传闻她是某位大人物的情人。

杜连生,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失踪,此人是地下势力中的一位军火商。

“这三人都是失踪者,但身份截然不同。”吴万知沉思道,“普通百姓、名门情人,还有地下势力的军火商。乍看之下毫无联系,但他们被选中,绝不会是巧合。”

夏无声点头附和:“我还查到一件事,这三人失踪的地点,竟然都靠近一座钟楼。”

“钟楼……”吴万知抬起头,目光透出一丝锐利,“钟声、钟楼、红伞仪式,这三者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必然联系。”

两人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展开调查。根据名单上的信息,他们的第一站是位于西门的钟楼。这座钟楼建于清末,曾是上海一座地标性建筑,但近年来因年久失修而荒废。

夜色中,钟楼显得格外阴森。破败的砖墙布满裂缝,塔尖的钟表早已停止运转,指针固定在十二点整。

“又是十二点。”夏无声喃喃自语,“这个时间点,似乎在不断重复出现。”

“十二点是仪式的节点。”吴万知走上台阶,轻声说道,“无论是红伞仪式,还是这些失踪案,‘十二点’或许标志着某种力量的激活时刻。”

两人推开钟楼的大门,破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室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腐朽的气味。

他们打着手电筒,沿着旋转楼梯缓缓上行。楼梯的铁质护栏锈迹斑斑,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在快要抵达顶层时,吴万知突然停下脚步,举手示意夏无声停下。

“怎么了?”夏无声压低声音问道。

吴万知凝神聆听,耳边隐隐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像是低沉的哼唱,又像是风声在钟楼内回荡。他将电筒调暗,示意夏无声不要出声,缓步朝声源靠近。

顶层的空间并不大,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钟。钟的内部裂开一道缝隙,钟锤早已不知所踪,而奇怪的声音正是从钟体内传出。

吴万知掏出一枚小型手电筒,将光束投向裂缝深处。裂缝内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张小小的符纸,正贴在钟壁上。符纸的纹路复杂而诡异,散发出微弱的红光。

“符纸……是某种封印。”吴万知低声说道,“看来,这钟楼和红伞仪式有着直接关联。”

夏无声靠近查看,眉头紧皱:“但这个封印,是为了压制什么,还是为了守护什么?”

“无论如何,我们得取下它。”吴万知沉稳地说道,“封印上的符文,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红伞的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用一把镊子夹住符纸的边角,将其缓缓揭下。

就在符纸被揭下的一瞬间,整个钟楼骤然震动!一股强烈的阴风从裂缝中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两人吹得站立不稳。

钟体内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那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仿佛在吟诵古老的咒语。

“快走!”吴万知大喊,抓住夏无声的手臂,迅速撤离钟楼顶层。

他们刚跑下楼梯,身后的钟楼便发出一声轰鸣,钟体内涌出滚滚黑雾,迅速向四周扩散。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手持红伞,面容模糊,发出空洞的低语。

“这些……是仪式的幻象!”夏无声惊呼。

吴万知没有回答,他紧紧盯着手中的符纸,脑海中飞速分析:“红伞庄的第十四响钟声,以及这些失踪案的背后,或许是一场更大的阴谋。这符纸不是简单的封印,它可能记录着仪式的启动条件。”

两人冲出钟楼,发现黑雾并未蔓延到室外,而是被牢牢限制在钟楼范围内。钟楼在黑雾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诡异,隐约间,似乎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低语:

“归魂之夜,鲜血将至。”

夏无声全身一震,紧张地问道:“吴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万知缓缓展开手中的符纸,符纸上用鲜红的墨迹写着一行字:

“第四柱,归魂者将现。”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下一步,我们得去寻找‘第四柱’。那或许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上海滩灯火辉煌,但在钟楼的阴影下,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转动。红伞的秘密正逐渐揭开,而更深的黑暗,也在步步逼近……

第四柱的指引

离开钟楼后,吴万知和夏无声没有回住所,而是直接去了城东的一个隐秘地点——上海档案馆的地下储藏室。这里藏着许多未公开的历史资料,其中包括城市的早期规划图和不为人知的秘密文件。

夏无声点燃手电筒,低声说道:“吴兄,你真的确定‘第四柱’是某个具体的地点吗?我觉得那符纸更像是一种隐喻。”

“我希望它是隐喻,但更可能是一条指引。”吴万知翻开一张民国时期的上海建筑布局图,将灯光聚焦在几座标志性建筑上,“稻草人的排列暗示着‘十二’这个数字,而‘第四柱’或许意味着红伞仪式中的某个关键场所。”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最终停在了法租界的一座老建筑上。

“这里——‘顺天观’。”

夏无声凑过来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顺天观?那不是一座早就废弃的道观吗?据说民国十七年就荒废了,后来还传闻闹鬼。”

“正因为它废弃了,才最容易被用作掩藏之地。”吴万知起身将地图收好,“我们现在就去,时间不等人。”

午夜,顺天观

顺天观坐落在一条幽深的巷弄尽头,巷子两旁的砖墙上爬满青苔,月光洒在破败的匾额上,显得格外诡异。观门前的石狮子斑驳不堪,似乎已经经历了无数风雨的侵蚀。

“这里还真是够阴森的。”夏无声啧了一声,握紧了随身的防身武器,“吴兄,你觉得我们会在这里找到什么?”

“找到答案,或者更多的谜题。”吴万知淡然道,推开沉重的木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

道观内一片漆黑,只有几道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落下来,映照出灰尘飞舞的轨迹。正殿的大殿供台早已塌陷,香炉里堆满了腐朽的木屑和蜘蛛网。

吴万知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幅壁画上。壁画虽然残破,但仍能看出上面描绘的是一场道教仪式,十二名道人手持法器围绕着一座钟楼,而钟楼的顶端则是一把红伞。

“果然与红伞仪式有关。”吴万知低声说道,“这个地方曾经是某种秘密仪式的中心。”

夏无声指着壁画下方的一行小字,念了出来:“‘四方之柱,祭魂归位。’这说明顺天观是十二柱之一,第四柱。”

就在两人观察壁画时,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夏无声迅速熄灭手电筒,与吴万知躲在暗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进入了殿内。此人身穿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白色面具,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他在正殿中走了一圈,似乎在检查什么,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符纸,贴在供台的废墟上。

吴万知轻声说道:“此人可能是红伞仪式的参与者,或者某个看守。”

夏无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我们要动手吗?”

“暂时不要,先看他想做什么。”吴万知低声说道,目光紧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并不警觉,他将灯笼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开始低声念诵一些听不清楚的咒语。不一会儿,灯笼内的烛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影像。

影像中,是一群身穿红衣、手持红伞的人,他们在钟楼附近来回游走,嘴里念念有词。画面一转,出现了顺天观的大殿,殿内的红伞悬挂在半空,而地上则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法阵的中心,隐约可见一具躺着的人影。

“这是……”夏无声忍不住低声惊呼,“他们在进行活人献祭?”

吴万知脸色凝重,低声说道:“不,可能是更复杂的灵魂献祭。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正当吴万知准备行动时,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藏身的方向。白色面具下的眼睛冰冷而锐利,声音低沉而带有威胁:“是谁在那里?”

吴万知不再犹豫,从暗处走出,平静地说道:“我只是路过的求道者,但看来,你的道与我不同。”

那人冷笑一声:“多管闲事的人,下场都很惨。”

话音未落,他从袖中甩出一把奇异的粉末,瞬间点燃周围的空气。整个殿内被一股刺鼻的烟雾笼罩,吴万知和夏无声不得不退到门口。

待烟雾散去,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殿内只留下了那盏灯笼和贴在供台上的红色符纸。

“追不上了。”夏无声叹了口气,“但至少我们知道,这里是仪式的一部分。”

吴万知捡起灯笼,仔细查看:“这灯笼上的纹路,与红伞的图案非常相似,显然出自同一来源。”

随后,他走向供台,揭下红色符纸,符纸上赫然写着一句话:

“归位者,第五柱将启。”

夏无声看着符纸,沉声说道:“他们似乎在逐步推进某个计划。第五柱……又会是哪里?”

吴万知将符纸折好,低声说道:“不管第五柱在哪,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它,否则这场仪式可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顺天观的谜题揭开了部分真相,但更大的危机仍在酝酿之中。吴万知和夏无声决定继续追踪,红伞仪式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足以改变上海滩命运的秘密。

第五柱的暗示

从顺天观离开后,夜色愈加深沉。吴万知和夏无声走在通往租界的石板路上,手中握着那张新的符纸,脑中却充满了疑惑。

“第五柱的线索还没有明确,但我有种感觉,红伞仪式的规模和复杂性,已经远超我们之前的想象。”吴万知将符纸收进怀中,目光沉静而冷锐。

夏无声点了点头:“每一柱都牵扯到一场失踪案,背后还有复杂的灵异力量。我甚至怀疑,红伞仪式不仅仅是为了献祭,它可能在召唤某种存在。”

两人沉默片刻,吴万知忽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第五柱的位置,我们或许已经掌握了。”

“你是说……”夏无声一愣。

“钟楼。”吴万知轻声说道,“符纸上的‘归位者’三个字,或许指的是某种回归。而钟楼的十二点钟声,似乎是整个仪式的核心。钟楼附近,很可能藏着第五柱的线索。”

夏无声回忆了一下之前在钟楼中看到的场景,点头道:“的确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

吴万知嘴角微微上扬:“去钟楼,再次深入。”

法租界钟楼,第二次探索

这一次,两人做了充分准备。吴万知特意从一位旧识手中借来了一枚铜镜,据说是民间驱邪的灵器,而夏无声则带了一把小型霰弹枪,以防突发危险。

夜风瑟瑟,钟楼再次矗立在两人面前。吴万知举起铜镜,观察四周的环境,镜面反射出淡淡的红光,显然周围的阴气比想象中更重。

“看来这里的怨气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郁了。”吴万知说道,将铜镜收起,迈步走进钟楼。

两人顺着楼梯一步步攀登,耳边传来的奇怪低语声逐渐清晰起来,那是某种古老的方言,夹杂着吟唱般的腔调。

夏无声有些紧张:“听这声音,像是有不少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