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生下一个阶段
开学后，当方元元看到自已被分配在大二10班，同桌是张嚣时，整个人都傻了。
张嚣看着目瞪口呆的方元元，笑得“花枝乱颤”！
他其实一直也不确定，老肖能不能说服校长，因此一直也没跟方元元说。
临到开学的前一天，班主任才告诉他，校长考虑到方元元的状况，特许了他的申请。
张嚣心想，幸好没告诉班主任，方元元的病好了！
否则，这事铁定要黄！
尤志杰站在“新同学”身边，眨巴了半天眼，最后憋出一句：“牛人！”随后飘飘飞走了。
班里其他同学，对新同学都抱有万分好奇，奈何张嚣的目光如利刃，谁来骚扰就刺谁，最后大家只能站在远处呐喊。
十班虽然都是些“歪瓜裂枣”，但如今校草1号，校草2号都落户他们班级，所有人都与有荣焉！
有事没事就跟人炫耀，我可是十班的哦，校草1号2号都在我们班哦！
那得意劲一度很欠扁！
助攻者曹俊“下岗”了，着实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次看到穿着同款衣服，形影不离的嚣元二人，就是一阵唉声叹气。
幸好，吃饭还在一块，也算是对他受伤的心灵一个小小的弥补。
自从两人同班，同桌，张嚣的听课质量急剧提升！
因为有监工在！
每每他想碰一下手机，就给监工“元元同桌”给瞪一眼。
嚣张了二十年的张嚣同学，头一次感觉手机太烫，一点也拿不了！
李大磊，吴美达发现，自从他家嚣哥跟方元元同桌后，只要非休息时间，他们家嚣哥就是失踪人口。
两人止不住乐！
就连“雅痞聚集地”的兄弟们都知道，想要找嚣哥，放学后才行！
否则，都是“未读”状态！
张嚣是方元元的“监护人”，方元元则是张嚣的“监督人”！
不仅仅是“监督人”，还是一枚“挂件”！
张嚣走哪带哪！
上学一起，上课一起，上厕所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放学一起！
方元元自从开始学说话，说得最清晰，最流利的就是：“嚣哥”，“张嚣”。
一天要喊N遍！
张嚣打球时，方元元就抱着他的衣服坐在边上。
李大磊老打趣他：“嚣哥，打个球还带弟弟呀！”
张嚣挑了挑眉：“必须的呀，这么好看的弟弟，就这么一个，被人拐了怎么办？”
李大磊扶着吴美达“嘎嘎嘎”笑，头上已经染成酒红色的鸟毛一晃一晃，增添了不少喜感。
有方元元的监督，张嚣的学习成绩想不上也难！
很快，两人的名字便靠在了一块。
年级第一，年级第二！
这下，就连班主任老肖都恨不得他们二十四小时绑在一块。
十班呀，不是重点班，却蹲着年级第一，第二两尊大神，保研的重点苗子，可不得好好供着！
往后数年，DK的同学在翻看过往颁奖照片时，都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要那张照片上有卷毛洋娃娃漂亮男孩，他的身边必然站着一个黑了一个度，笑起来有点痞的高大帅哥。
在张嚣的带动下，“雅痞聚集地”里的兄弟们，也将心思放到了学习上。
他们很害怕被“抛弃！”
他们的嚣哥如同雄鹰般开始遨游，他们还做一只在地上蹦跶的四脚动物，这怎么行！
做不了雄鹰，也得做只鸟儿吧！
啥品种的鸟类不管，带翅膀能飞就行！大不了多扑棱几下翅膀，多飞一段时间，总能跟上！
临近毕业，大伙开始讨论报考哪个大学的研究生！
张嚣的目标是Z大计算机系，方元元自然想跟张嚣一个学校。
两人第一次产生了意见分歧！
“元元，你喜欢画画，你该报考S大美术系！况且，你专业课都已经过了！”张嚣站在方元元的面前，认真地说道。
一年多时间，张嚣的个头已经蹿到一米八九，而方元元也已经快一米八，两人站在一起，差了大半个头。
方元元抿着嘴，没有说话。
“元元，Z大没有美术系，你如果报Z大，那不是浪费你的美术天赋吗？”
张嚣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
方元元心里也明白，他应该报考S大的美术系，只是，他一点也不想跟张嚣分开。
虽然他的病好了，也能说话了，但这一年多，他跟张嚣形影不离，已经深入骨髓，他一想到要跟张嚣在不同的学校，心里就很难过。
“没事，我算过了，从S大到家，坐地铁也不过两小时，我从Z大回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这样，每周末我们都能聚一下！”
张嚣又何尝放心方元元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
“要不，我再看看S市其他学校，不去Z大也行！”张嚣想了想，“这样，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好歹在一个城市。”
方元元摇了摇头：“S市其他学校的计算机专业都不是主专业！”
“没事！不是主的就不是主的，反正都一样上！”张嚣不在意地说道。
方元元仍是坚决摇头。
就像张嚣不想他放弃S大美术系一样，他也不想张嚣放弃Z大计算机系。
第一次，两人没能找到解决办法！便搁置了下来，准备考完再说。
很快，一年一度的考研便来临了！
填报哪个学校，又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次，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了！
方元元将自已关在房间一天，不吃不喝，吓坏了张嚣。
一直到傍晚，方元元才走出房间，告诉张嚣他的决定。
“你去Z大计算机系，我去S大美术系，周末我们相聚！”方元元一字一句说道。
这一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他跟着张嚣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是张嚣的“弟弟”，上学能做他的“挂件”，但出了学校呢！
他还能心安理得跟着张嚣，做他的“挂件”？
显然是不能的！
张嚣会有自已的社交，甚至会交女朋友，那他这个“弟弟”要如何自处？
他的世界全是张嚣的一言一行构建的，花花草草承受的阳光雨露也是张嚣给予的，让他眼睁睁看着张嚣离他越来越远，跟推倒他的世界没有两样！
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已先变成瞎子！
看不见，也许自已还能多存活一段时间。
张嚣并不知道方元元在想什么，只是听到方元元的话后，很长时间没有开口。
“元元，你真的决定了？”张嚣的语气很是低落。
他其实也很不放心让方元元一个人去S大，但是，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已。
不能因为自已的私心，就耽误了方元元。
他不能将方元元一直锁在自已身边，他得学会放手！
方元元不是他的私有物，他怎么能霸占着他，不让他飞起来呢！
他不能自私，不能自私！
“决定了！”方元元的声音有些颤抖，天知道他内心有多难过！
虽然知道，张嚣是为了他考虑，虽然决定是自已下的，可他依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有种再次失去所有的感觉！
甚至有种不想开口的感觉！
不行，方元元，张嚣好不容易让你从地狱里爬了出来，你怎么呢再自已爬回去呢！
方元元的心里陡然间朝自已吼了一句。
难道你还要拖累张嚣，让他再次费心费力来拉你上岸吗？
方元元呀，方元元，你难道要让张嚣觉得你烦你才会停歇吗？
想到这，方元元的眼泪陡然间有点止不住，他一把推开张嚣，进了小房间。
“元元~”张嚣站在门口，有些无措地喊了一声。
屋内没有回声。
张嚣一屁股坐在门口，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间渗出。
自从做了决定后，两人间的气氛就有些低沉。
就连张奶奶都看出来两人不对劲。
两个小孩这两年形影不离，陡然间要去两个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学校，有些舍不得也是正常。
“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生离死别！”饭桌上，张奶奶拍了拍左边的张嚣，又拍了拍右边的方元元。
“何况，两个城市都临近K市，想回来也方便，都通地铁了！”
两人都低着头，没有吭声。
“只要你们俩都挂念着彼此，这点距离算什么！”
“元元，别怕，有事就告诉张嚣，他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会冲过去帮你的！对吧，张嚣！”张奶奶笑着看向张嚣。
张嚣抬头，看着方元元，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瘫在床上也会爬过去的！”
“扑哧！”方元元被张嚣这话给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拍了张嚣一下，“别瞎说！”
“真的！”张嚣又认真地说道。
方元元有些郁结的心，因为张嚣这个郑重的承诺而释然了不少。
回到房间，方元元拉住张嚣的胳膊，直直地看向他。
“嚣哥~”
“嗯！”
“你去了Z大，不会就忘记我吧！”方元元的语气有些颤抖，原本就有些低沉嘶哑的嗓音，更加低哑。
张嚣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怎么可能？”张嚣一脸的震惊，“我把你当宝贝一样，恨不得把你当橘猫一样圈养起来，生怕你在外面受到一点伤害，怎么可能忘记你！”
说完，还特意用手指了指飘窗上的橘猫！
方元元咬了咬后槽牙！
他不是橘猫！他不需要被圈养！
说了多少遍了，张嚣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他气呼呼放开张嚣的胳膊，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瞪着无辜的橘猫。
张嚣“呵呵”笑了两声，“元元，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再说你是橘猫了！”
“你比橘猫好看多了！”
张嚣又补充了一句。
被张嚣打压的橘猫，转头看向张嚣，似乎在抗议。
小橘猫在张嚣的飘窗上落户快两年了，早就不是小橘猫了，现在是大胖橘猫！
猫窝也由原先的中等尺寸，换成了超大尺寸！
有时，张嚣想让橘猫走出猫窝，出来玩玩，但橘猫每次出来不到两分钟，又缩回自已的窝。
张嚣对此也很无奈！
S大的报到时间比Z大早了两天，从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开始，张嚣就处于亢奋阶段。
他如同一个要送小孩出门上学的家长一样，样样操心。
整天琢磨着要带哪些行李去学校！
方元元则盯着手机，时不时跟他报告一下，其他兄弟们的去处。
“嚣哥，李大磊说收到M大的录取通知书了，不过被调剂成了冷门专业！”
“哦，没事，让他到学校再看看能不能换专业！”
“嗯，我跟他说一下！”
……
“嚣哥，吴美达也收到通知书了，不过，不是他想去的学校，他说想明年再考一次，他妈妈不愿意！”
“别，就他那脑子，再考一次，指不定连这个都上不了！”
“好嘞，我把你的意思跟他说一下！”
.......
“嚣哥，季哥说他找了一个工作，跟我是一个市的！”
方元元陡然间惊呼出口。
张嚣立马放开手里的衣服，几步跑了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让他没事就去你们学校看看你！帮你镇镇场子！”张嚣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手机，开始噼里啪啦给季元平发信息，交代各种事项。
方元元瞬间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他就弱成这样吗？
还需要别人给他镇场子？
要真打起来，张嚣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呢？
方元元抬手抚额，忍住想要跟张嚣拼一把的冲动！
张嚣发完一堆话后，看到旁边瞪着他，分分钟要跟他干架的方元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艾玛，又得意忘形了！
“想打架吗？”方元元吐出森森的一句话。
张嚣立马摇头！
“No,No,No……”
这两年，方元元的锻炼一直没断，力量比自已都大，跟他打架，他似乎没多少胜算！
况且，一旦打输了，他以后还有脸做人“哥”吗？
不行，万万不行！
就算是躺倒在地也不能答应跟方元元过招！
他输不起！
方元元见张嚣的脑袋都快摇断了，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见方元元放过自已，张嚣又屁颠屁颠去给方元元收拾行李箱了！
几天后，“雅痞聚集地”里的十位兄弟，陆陆续续有了消息。
有的考上了某大学的研究生，有的找到了好工作，有点自已开始创业……
兄弟们一个一个上岸，他作为大哥，真是开心！
嚣张跋扈：虽然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但看到兄弟们都有出息，大哥还是很开心的！
张嚣的一句话，让群里兄弟们都笑翻了！
嚣张跋扈：不过，你们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元元的功劳，包括我在内！
张嚣又补充了一句。
群里的兄弟们连连说是。
张嚣说得没错，方元元提溜了他，而他提溜着群里兄弟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