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立刻离开这里!”瑞雪冷声命令。
但对方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姐,这不过是虚张声势吧?‘黑曜’能耐再大,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真的动手。”
“愚蠢!”瑞雪咬牙,正想强行将他们带走,林徵言带着胡致远从后台赶来。
“炸弹已经解除,但这里依然危险!”林徵言大声说道,“如果你们还想活着,马上跟我们走!”
见林徵言的神情无比严肃,那几人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匆匆跟着他们撤离。
剧院外,警察部队已经完成包围,一场激烈的枪战正在上演。隐藏在剧院内的“黑曜”成员被逐一清剿,整个行动看似接近尾声。
但就在这时,胡致远突然低声说道:“别松懈。他们的首脑,还没露面。”
林徵言立刻警觉,目光扫向剧院的高层楼阁。他注意到一扇窗后闪过一抹黑影,几乎是本能般拔枪射击。
“砰!”一声脆响,玻璃碎裂,但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追!”林徵言喊道,带领几名队员冲向楼阁。
当他们进入顶楼时,发现这里布置得如同临时指挥部。地图、文件以及各种器材散落一地,而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窗口,似乎正在准备逃跑。
“站住!”林徵言厉声喝道。
男人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双眼中透出冰冷的笑意:“林探长,没想到你还能追到这里。”
“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束手就擒吧。”林徵言举枪指向对方。
“失败?”男人低低笑了,“不,我只是输了这一局。上海滩的未来,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而你,终究只是暂时的胜利者。”
说完,他突然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
林徵言冲到窗边,只见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疾驰而去。对方显然早有退路,根本不打算与他们硬拼。
剧院危机解除,警察部队完成搜捕,剩余的“黑曜”成员全部被捕。然而,林徵言和瑞雪的神情并未放松。
“‘黑曜’的首脑逃了,意味着这场斗争还没有结束。”瑞雪说道。
“的确,但至少今晚我们挫败了他们的计划。”林徵言看向手中的文件,其中记录着更多关于“黑曜”组织的情报,“下一步,就是彻底瓦解这个组织。”
胡致远站在一旁,默默点燃一支烟:“林探长,我的角色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你们不会再见到我。”
林徵言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不管你为‘黑曜’做过什么,今晚的事情说明,你还有良知。”
胡致远苦笑:“良知?也许吧,但这条路我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后会有期。”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林徵言和瑞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虽然这场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但更大的阴谋仍在前方等待他们。
古董疑云
上海滩,1931年冬。
寒风凛冽,淞沪警局的大门被急促地推开。一名身穿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大厅,满脸焦急。他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用红绸包裹,看起来非比寻常。
“林探长在吗?”男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喊道,“我要见林探长!”
值班警员立刻将男子带到办公室。林徵言正低头翻阅案卷,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男子神色慌乱,便示意他坐下。
“林探长,我是潘家坤,上海古董商会的副会长。”男子喘了口气,递过那只檀木盒子,“这里面是我们商会的镇会之宝‘鸢尾金壶’,前晚在拍卖行被盗,今早却突然送回了我的家中。”
林徵言皱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那是一件造型精美的金壶,壶身刻满了繁复的花纹,隐隐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被盗的宝物自已送回来?”林徵言低声道,“这是在挑衅,还是在隐藏什么?”
“更诡异的是——”潘家坤压低声音,“金壶回来的同时,我的合伙人王明海却离奇死亡,死因不明,但有人看到他生前似乎与这个壶有过接触。”
林徵言闻言,目光一凛。他站起身,转身招呼瑞雪:“走,去现场看看。”
王明海的宅邸位于法租界内,四周种满高大的梧桐树。林徵言和瑞雪抵达时,现场已经被封锁,几名法租界的警员正在门口警戒。
“这地方可不归我们管。”瑞雪小声提醒。
“潘家坤已经请求帮忙,而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起案子不单纯。”林徵言看了她一眼,“再说,这也是我们与租界警署合作的机会。”
两人亮明身份后,进入了宅邸。
房间内光线昏暗,王明海的尸体被发现时倒在书桌旁,表情扭曲,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
瑞雪蹲下检查尸体,皱眉道:“没有明显外伤,皮肤有些发青,但不像中毒。这种死法,很少见。”
林徵言环顾四周,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保险柜。柜内空空如也,显然原本装着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他回头看向潘家坤:“保险柜里放的是什么?”
潘家坤面色惨白:“是金壶,它丢了后,明海一直不放心,把它的备用清单留在保险柜里。我没想到他会……”
林徵言摆摆手,制止了他的继续解释。他注意到保险柜旁边有一份被撕开的信封,信封上残留的字迹隐约可见“鸢尾”二字。
“这封信是给王明海的。”林徵言低声道,“但内容显然被人拿走了。”
瑞雪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树影:“有个问题。潘先生,你说金壶今早送到你家,但王明海昨晚就已经死了。这说明,金壶离开现场时,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潘家坤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凶手送回了金壶?”
林徵言点点头:“不仅如此,这个凶手很可能另有所图。金壶或许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谜团,还藏在背后。”
林徵言仔细查看现场,很快发现一处不起眼的细节:书桌下方的地毯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道隐秘的木板。
“看来王明海有东西不想让人知道。”林徵言推开木板,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内放着一本泛黄的账册,封面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字:鸢尾会所。
“鸢尾会所?”瑞雪挑眉,“这是什么地方?”
潘家坤听到这名字,面色剧变:“那是一个……不该提及的名字。”他语气中透着惶恐,“它原本是晚清时期一个古董行的代号,但后来变成了某些地下交易的掩护场所。具体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林徵言冷笑:“真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潘家坤脸色惨白,连连摆手:“林探长,这种事真的牵扯太深,我……我只是一介古董商,哪里敢掺和!”
林徵言没有再追问,而是将账册收入怀中:“无论如何,这本账册一定是打开真相的关键。”
当晚,林徵言在自已的书房里研究账册。这本账册记录了大量的交易信息,其中一些涉及的古董令人眼花缭乱,而更为重要的是,每一笔交易后都附有一个代号:鸢尾。
“这些古董难道都与鸢尾会所有关?”林徵言翻到最后几页,赫然发现一张附图,上面画着一座雕刻精美的壶型器物,与金壶一模一样。
然而,附图旁却附有一行小字:
“壶内藏秘,钥匙不在。”
“钥匙不在?”林徵言低声重复,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瑞雪急促的声音:“林探长,潘家坤家里出事了,他——死了!”
潘家坤之死
潘家坤的宅邸,灯火通明。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林徵言和瑞雪匆匆赶到,只见潘家坤倒在书房的地板上,身旁的墙壁上弹孔密布,显然是枪战所致。
瑞雪蹲下查看尸体,面色凝重:“一枪正中胸口,死因明确。但这不像是一场普通的谋杀,现场太混乱了。”
林徵言环顾四周,注意到书桌上有一封被撕开的信,信封上印有一个熟悉的标志:鸢尾。
“这是……”瑞雪看到标志,眉头一皱,“和王明海案里出现的一样。”
“没错,这说明潘家坤的死与鸢尾会所有直接关系。”林徵言将信封收起,转头问一旁的警员,“发现了什么线索?”
一名警员点头汇报:“凶手破窗而入,使用了一种罕见的西式左轮枪。我们在窗台外发现了脚印,初步判断是一名身手敏捷的男性。”
“西式枪支?身手敏捷?”林徵言低声道,“这是职业杀手。”
瑞雪站起身,若有所思:“杀人灭口,目标又是鸢尾会所的知情人。看来这个组织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潘家坤的死说明我们正踩在他们的核心利益上。”林徵言语气坚定,“他们开始反击了。”
回到警局后,林徵言再次审视那只金壶。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壶底有一处微不可察的暗纹。
“这个纹路看似装饰,其实是机关。”林徵言喃喃道,随即用小刀轻轻拨动暗纹,金壶的底部竟然缓缓打开!
瑞雪凑近查看,只见壶底暗格中藏着一枚小巧的铜钥匙,表面刻满了古怪的符号。
“钥匙?”瑞雪皱眉,“难道这就是账册上提到的‘壶内藏秘,钥匙不在’?”
“是的,但关键在于,这钥匙能打开什么。”林徵言小心将钥匙取出,继续检查壶底。他忽然发现暗格内的壁面上有一行刻字,用繁体篆书写成:
“钥开九门,解吾迷途。”
“九门?这是什么意思?”瑞雪不解地问。
“或许指的是一种机关,或者是某种隐喻。”林徵言将钥匙和金壶一同装入证物袋,“无论如何,这枚钥匙是解开鸢尾会所秘密的关键。”
第二天,林徵言与瑞雪根据账册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点——法租界的一座老旧仓库。
仓库外表破败,但门口却有两名身穿黑衣的守卫。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一旁,隐约可见车内有人在抽烟,显然是在监视四周的动静。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林徵言低声道。
瑞雪取出一张简易地图:“账册上说,鸢尾会所的地下有一座密室,应该就在这附近。”
两人悄然绕到仓库后方,翻墙进入。
仓库内部堆满了各式古董与杂物,显然是一个非法交易的聚集地。林徵言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暗门,用金壶中的铜钥匙尝试打开。
“咔哒!”锁应声而开。
暗门后是一条幽深的楼梯,蜿蜒向下,通向不知名的地下空间。两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密室内是一片昏暗的大厅,四周点缀着几个油灯。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上面散落着不少古董和卷宗。
“这些东西看起来年代久远。”瑞雪用手电筒照了照石桌上的古董,“有明清的瓷器,也有更古老的青铜器。”
林徵言翻开一份卷宗,眉头紧锁:“这些不是普通的古董交易记录,而是鸢尾会所成员的名单。”
名单中列出了一长串名字,其中不少是上海滩的名流与富商,而在名字旁边,还标注了各种密码与代号。
“这些人,都是鸢尾会所的幕后支持者。”林徵言冷笑,“难怪这个组织能在上海滩兴风作浪。”
然而,就在他翻阅卷宗时,瑞雪忽然听到了一丝动静。
“嘘!有人来了。”她低声说道,拉着林徵言躲到角落里。
两道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随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老板说了,必须尽快清理这里,留着这些东西太危险了。”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明白。今晚就把这些古董运走,留下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林徵言和瑞雪对视一眼,意识到时机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