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兰艾问贺凌他和纪熙那么好,是不是男女通吃时,贺凌一脸坏笑地说:“我是男女通吃,不过男人的口感更好!”

中午放学的教室作鸟兽散,乱成一团之后剩下零零星星的人不去吃饭。

纪熙拍着桌子便叫:“贺凌啊,干饭!”

贺凌貌似睡了一节课还没睡醒,便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十分钟!”

纪熙便去外面转悠,他们吃饭总是呼朋引伴。

水兰艾听到外面过道吵吵嚷嚷,全是些阳气过于旺盛的隔壁理科班男生在文科班门口吸食阴气,水兰艾也不懂,他们放着自己班门口不待,来文科班门口瞎晃悠。

水兰艾刚把泡面泡好,便听“叭”一声,纪熙似蜘蛛侠般地攀住窗子喊贺凌,又去门口跳起来抓住门梁悬空摇摆几下,又攀上窗户。

水兰艾笑:“还没吃饭呢就先喝鸡血了,外面那么多好基友都不够你玩的?”

纪熙坏笑:“真要搞,还是原配好!”说完又与外面的男生一起打篮球。

水兰艾觉得男生的友谊真奇怪,也不管认不认识,好像大家都认识篮球,就是很好的朋友。

听到那些朝气蓬勃的声音,水兰艾觉得此刻的楼道上方一定出现了血槽。

教室里面是为数不多的女生散发的阴柔之气,教室外是那些欢跃的男生制造的阳刚之气。

啊!怪不得,可能那些男生,是来文科班看女生的。毕竟理科班,女生实在少得可怜,又的确不会像文科班女生这样爱打扮,争奇斗艳。

而此刻,百年难得一见的,在文科生的领地里,阳气获胜。

纪熙急躁地又翻窗又跳门,水兰艾:“贺凌你看把你的好基友都逼出内伤了!”

贺凌懒懒地起身:“我这就去抚慰他寂寞空虚的心灵!”

纪熙看到水兰艾在吃泡面,便说:“一起去吧,我请你!”

水兰艾笑:“你快去吧,好不容易心灵不饥渴了等下胃又饥渴了。”

下午休息,课前纪熙才对水兰艾说希望她给自己讲一下地理晨昏线。

水兰艾本身对地理一般,听他这样说便只能一个一个题认真研究。

这时纪熙过来问:“看得如何?”

水兰艾:“开始没多久。看完和你说哦!”

纪熙笑着答复,便出去散心。

水兰艾将题看完时,出去楼道才看到纪熙向猛帅学习晨昏线。

文科班的气氛非常放松,哪怕是有老师在的自习,也是允许学生拿着凳子坐在外面走廊趴在阳台上吹着风学习,时不时眺望远方放松眼睛的。

而隔壁的十六班火箭理科班,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被允许这样做。

更何况此刻是课间,文科班外面几乎坐满了人,或学习,或玩闹。

这样的气氛让十六班异常羡慕,也让水兰艾深感自由舒适。

而此刻,水兰艾看到纪熙先去和猛帅学习了,竟然有些吃醋:“搞基还怕别人不知道,非要到外面光天化日地搞~”

纪熙尴尬一笑:“没有没有。”有些不好意思,便回到教室拿着卷子笑眯眯地对水兰艾道:“你讲吧!”

水兰艾笑说:“人家猛帅比我聪明多了,有人家讲还叫我干嘛~”

纪熙忙赔笑:“我,他没有给我讲,我俩在外面搞基呢,他没你讲得好!”

水兰艾深感于纪熙态度真的很好,宁愿说自己在搞基也要让她开心,这样的外表配上这样体贴的心思,由不得不好感加倍,却又故意道:“人家猛帅要姿色有姿色要背景有背景要才学有才学,我哪里敢和他比呢~”

纪熙一脸不好意思:“好啦好啦,看题吧!”

于是便轻松讲题,按下无话。

此日晚间突然风雨大作,外面打雷下雨。

紫色的闪电横贯中空,整个教室的学生都被天上骤然的闪电和瓢泼大雨震惊,紧贴着门的座位瞬间都被打湿,但楼道还是站满了起哄的人不怕淋雨前去围观,都像“城里的孩子没见过天”似的。

刚坐回教室上自习,可巧的是班上突然有人打了个跟雷一样大的喷嚏,紧接着电竟然突然停了!

教室一片尖叫。

有叫停电的,有叫雷电的,但更多的人笑着叫的是,是那个打喷嚏的同学把电打没得!

于是,在全班只有不知谁的一盏小台灯的情况下,大家都止不住地乱侃。

神奇之神奇,有人带充电台灯来教室,也不知是为什么。

一如既往地纪熙转过后排来聊天。

水兰艾问:“你难道还怕打雷吗,那些男生都出去看了,你怎么不出去?”

纪熙笑道:“有什么好看的,没意思。”

水兰艾心里暗想,其实自己是有点想去看的,但是外面没有女生去看,都是男生。

要是那个夏,不知道他是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在教室学习,还是欢呼着拉着自己出去赏雨呢。

纪熙看水兰艾手里揉捏着兔子笔袋,便说:“感觉你心智还没成熟呢。”

水兰艾苦笑:“一个人能幼稚的时候,就说明他是快乐的。当他不再说话保持沉默的时候,说明他已经有了不够愉快的心事,那样大概就是成熟。”

纪熙笑着夺开水兰艾的兔子:“我看不见得。”

水兰艾:“轻点啊,别把它弄疼了!”

纪熙:“这是笔袋,又不是真的,疼什么?说你幼稚你还抵赖。”

说完 便去找贺凌,水兰艾兀自写作业。

不多久,意樱然说:“不得了了,我看见什么了!纪熙怎么做那种事!”

水兰艾抬头看去,纪熙和一个女生紧挨着,坐得很近很近,低着头说笑。

意樱然:“吃醋吗?他俩那么近,好像坐在一个板凳上。”

水兰艾惊:“不是吧?”

意樱然:“我刚听纪熙说什么‘你先坐,女士优先。’之类的话,但是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水兰艾僵硬地笑:“一个板凳的话……那也太奔放了。”

又想,平时没见过纪熙和这个女生有什么交集,便迷惑又失落。

次日午操,那女生刚好站在水兰艾后面,水兰艾便问:“昨天停电的时候,你是不是和纪熙坐在同一个板凳上?”

那女生很平常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水兰艾惊讶,板凳,可只有50厘米长,纪熙那么壮,一个人坐还差不多,实在难以想象。

又怕对面看出端倪,便笑说:“哎哟,你俩这没有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

那女生笑道:“这算什么。”

水兰艾脑子一团乱麻。

纪熙在自己面前,是非常非常正经的人。

虽然他经常和骚姐掰手腕抓来抓去,这都还好,但他哪怕是递东西给水兰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会很不好意思地有所顾忌。

然而他竟如此奔放地大腿挨着大腿和别的女生坐一个板凳?

午休时刻。

水兰艾抱着兔子睡觉,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有人在从自己怀里拉兔子,抬头便是纪熙:“你为什么缺乏安全感呢?睡觉也要抱着兔子……这个可以想办法克服的。”

水兰艾朦胧答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什么好克服的。”

纪熙笑道:

“不克服也没事,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个男人会给你安全感,那个人便是……你爱的人。”

后半句话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