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水兰艾提供的一五一十的线索,倚小妹说了一串一班男生的名字,
要么是戴眼镜的,要么是比较内向的,要么是水兰艾认识的,要么是喜欢留胡子的,
排除了许久,最后得出一个惊天大结论:
“我一定会猜出隐形人是谁的!”
水兰艾彻底无语了,也没心思再猜了,可能蝶漪故意给了错误的线索,
比如本身是戴眼镜的,说他不戴眼镜,比如本身是留胡子的,说他不留胡子,
但水兰艾比较难以想象夏是留胡子或者戴眼镜的,那样的阳光大男孩,应该不像。
而和良羽一玩过的男生就那么些,
连倚络逾都猜不到,自己又怎么猜呢?
倚络逾带来的良羽一的瓜可比鹿牙川多多了:
“你知道吗,人家都说良羽一有体香呢!”
“不是吧,男生诶”
“真的,他每次早上起床叠被子,都扑过来一阵一阵香,那次我和泽彬偷偷在他床上搜了搜,也没有香水,于是我们都说是体香了!”
“可能是护肤品和香水腌入味了吧!”
“不知道呢,说好听是精致,说不好听是和女生一样,化妆品堆了一柜!”
“你还说人家像女生,你自己呢?倚小妹”
“切,你妹!不听算了!”
“你妹男生……夏天怎么睡呢”意樱然问道,
“什么怎么睡?”
“女生一般都穿睡裙呢”
“哦,我们有些穿短袖,有些裸睡”
说到裸睡,倚络逾害羞地用手捂嘴笑了出来,
“那他呢,”水兰艾问,
“良羽一当然是裸睡啦!而且是全裸哦!”
“咦~~~不过比起裸睡更劲爆的是,你们是怎么知道他裸睡的,难不成是看到……”
第一小组全部怪怪地坏笑。
“那你呢倚小妹?”水兰艾挖苦,
“你妹啊,我当然不是全裸了!”
倚络逾声音超大,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一群女生冲着他坏笑,更有男生对倚络逾说:“哎呦不错哦!”
水兰艾笑:“小妹果然像古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一样保守呢!”
随即一阵狂笑中夹杂了好几声倚络逾的:“你妹!你妹!”
那日水兰艾和蝶漪趴在阳台上说话,她俩是隔壁班,因此说起话来也方便。
水兰艾刚笑得灿烂,突然有男生递给蝶漪一瓶矿泉水,
蝶漪笑道:“看我正渴着呢就有人给我送水来了!”
水兰艾一笑:“没看到刚那人是谁啊?”
“啊?倚琉啊!”
“不是吧?”水兰艾回头一看,还真是倚琉,便问:”你让他给你带的嘛?”
“没有啊”
“哦~”水兰艾略有疑惑,不知倚琉干嘛莫名其妙给蝶漪送水。
回去和意樱然讲,意樱然说:“这个叫倚琉的,是故意那么做的,为了让你吃醋!”
后来水兰艾才知道,事情不是意樱然说的那么简单。
当晚上语文课轮到水兰艾讲题时,自有很多同学配合。
但其中最积极的答复声,竟然来自顾翩尘。
由于他上课从来不是睡觉便是写诗,加上长时间和水兰艾毫无瓜葛,水兰艾有些震惊,
原来他这样积极地配合自己的课,原来回忆不只是回忆,原来他还有挂念,
可当时他的决绝是如此的寒冷彻骨。
迟到的深情,似乎随着天气温度的升高,还是在水兰艾心底蒸发了。
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束手无措,
犹如昨天传棉衣,今天穿衬衣,昨日风和日丽,今天狂风乱舞。
但春天的风总是热的。
准备去吃下午饭的水兰艾提着水壶刚出教室门,突然迎上一双深情的眼睛,
那双眼睛深情到极致,加了几分伤痛,
那人不是良羽一,不是夏,不是顾翩尘,而是倚琉。
水兰艾吓到了,好久没和倚琉扯上关系了,也好久没见他了,
即使文科十七班和倚琉的理科火箭十六班是邻居。
刚走到十八班门口,蝶漪就迎了出来,和水兰艾打了个招呼,便去和倚琉说话了,他俩关系一直很好。
晚上的风更是又热又大,把教室里的窗帘都直勾勾拽到了窗外,
整个楼道整齐地飘着一道道浅绿色的窗帘,也直勾勾地把人的心拽出了教室。
楼道人已经很多了,或几个人一群玩闹,或向对面的高一的楼眺望,或盯着空中上下飞舞的塑料袋,或玩手机。
彼时水兰艾低头向下面瞅着下面一层露出来一排排的头和一双双手,
隔壁有本层的人拿着粉笔掰成小小的头去砸楼下的头和手,又有本层楼上的人拿着粉笔头砸本层楼的人露出的头和手,本层人立马往回一缩,楼下的只能去骂楼上的楼上:“你丫的这么高还砸的这么准!”本层笑成一片。
水兰艾不知不觉想到下午那个深情的眼眸。
“你知道吗,倚琉其实现在还是很爱你的!他还说你现在又变漂亮了!”
蝶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慢慢走过来,突然把水兰艾吓了一跳:“我总是觉得,他不是爱我,或者应该早就不爱我了,只是玩玩而已。”
“怎么会!今天下午我过去之后他就发脾气了”
“他发什么脾气?”
“鬼知道他,不过我开玩笑问他,如果水兰艾说喜欢你,你信吗?”
“不是吧?”
“他说,信,我也会爱她”
“……”
“有时候我觉得你们有些相配”
“啊这,啊这,我以为你站的是夏”
“害……你知道吗,倚琉现在可风流了,身边可是美女如云~”
“他这么跟你说,是想让我吃醋吧,不好意思,我才不会!”
“是吗,倚琉可说了,女人如衣服~”
“呵呵,那让他去裸奔呀~”水兰艾暂时,也想不到更能怼回去的话了。
水兰艾没有想到,不止倚琉,连顾翩尘,还是会一点一滴地渗透在自己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