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见闻栀抿唇不语。
靳湛心底的不爽毫不掩饰全部写在脸上，伸手指着闻栀，“我这兄弟，碰到你算是栽的够惨的，我说你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吊着人家，你这行为纯纯渣女。”
“正好。”靳湛看了靳夜琰一眼，眼眸微亮，像是找到靠山，“小叔也在，给我兄弟评评理，闻栀她这么玩弄别人感情，今天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跟我走，去跟秦亦说清楚。”
“不是，你绑着我是要去跟他负荆请罪吗？”一提到靳夜琰，闻栀接过话茬，笑意很浅。
“你看！”靳湛眼睛一亮，“承认了！”
“她做了什么？”靳夜琰突然出声。
声音挺沉。
靳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次看了眼靳夜琰，心下了然几分，随后看向闻栀的眼底多了抹幸灾乐祸，“闻栀你给句话，你喜欢不喜欢他吧，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哪有这么多的事。”
“喂，你别说假话啊，小叔作证。”靳湛双手抱胸，嘴角勾着玩味笑意。
“喜欢就非得在一起，不喜欢就必须分开吗，你以为你是月老。”
闻栀不想在这所谓的宣言上多下口舌，她与秦亦早就说的够清楚，够明白。
说完，不去理会靳湛诧异的表情，自顾自的往大门内走。
“小叔。”靳湛看着闻栀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扉，拉住靳夜琰的手腕，愤愤不平，“你看看她什么态度。”
“她很渣吧？”靳湛有些不确定，观察着靳夜琰的脸色，想得到一丝认可。
靳夜琰收回视线，看向靳湛，“她做了什么？”
触及到靳夜琰的目光，靳湛心底一沉，随后老实交代：“具体我也不清楚，秦亦回国以后泡了两天酒吧，把自已喝得挺醉，我猜是闻栀曾给过他希望，又失望。今天我本意是想带闻栀去见秦亦的，小叔，你就帮忙说句话，她肯定听你的，你让她今天跟我过去吧。”
“跟你朋友说，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也到此为止。”
话音落下，靳夜琰大步离开，留下一脸惊愕的靳湛。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他们三个都怪怪的。
-
夜沉。
洗漱后，闻栀躺在床上，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上午靳夜琰不知道跟她父母说了什么，那么温柔的表情，以往几乎很少见到。
还有下午的时候明显觉得他很不对劲，他在车上说，晚上去找他。
找他......
一想到这，闻栀终于是反应过来，他不会是那种意思吧。
抓起旁边的枕头捂住脸。
她滚了一圈，又猛地坐了起来。
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如果去找他，是不是真的就能发生什么。
可是他以前不肯，现在怎么就愿意了。
闻栀倏然想起一句诗：“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女子在情郎面前吹灭蜡烛，宽衣解带，共度良宵……
她慢慢挪到床沿，起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已。
满面红晕，眸子里甚至含着点期待。
那她需要准备什么吗。
对了，计生用品，她得去买计生用品。
快步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指尖下的冰凉惊的闻栀心头一颤。
她懊恼的背过身去，背靠着抵在门上。
完全被美色冲昏了头。
以往靳夜琰对这种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致，怎么这会反而松了口，行径可疑又奇怪。
闻栀试图找到他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原因。
左思右想，似乎都指向一种可能性。
——他大概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牺牲自已报恩......
罪恶感无端加重几分。
愈发好奇她的父母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靳夜琰对她付出至此，甚至是没有原则的偏爱。
慢吞吞地走回床边，往前一倒，陷入柔软的床垫，闻栀闭上眼，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头上。
她怎么能让靳夜琰为他甘愿做到如此。
-
四更天，夜色浓重。
书房昏暗。
靳夜琰垂下头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失神的看着雕花门外。
走廊一盏夜灯亮了彻夜。
除此之外，无人，无声。
寂静又落寞。
她终是没来。
靳夜琰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
夜晚潮湿，雾色低迷。
靳夜琰走到窗前，眼里结满霜雾，玻璃盖上厚着厚重落寞的白。
这是深夜寒冬。
空落的思念像鱼一样拨开他的思绪，裸露的剖析自我。
靳夜琰笑，她总是能把自已逼到角落。
不管她如何去想，他都已决定织一张网牢牢把闻栀困于其中。
上午在师父师母的墓碑前，他坦白了自已的内心里对闻栀偏执偏爱的那部分。
他说：“老师，我爱她，一旦爱上，我便再也不能不爱。我给过她机会，也给过自已机会，可是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各自不快。我向您和师母保证我会用尽我一生去护她周全。”
晦涩隐忍下，是他几近疯狂的爱意。
-
周围光怪陆离，混沌一片。
靳夜琰蹙眉，忍着不适睁开眼，看到怀中抱着的小儿，一时微愣。
她嘟囔着嘴趴着自已胸口，长睫卷而翘，微阖着眼，浅浅的呼吸像羽毛拂过胸口，酥酥痒痒。
看着像是疲惫至极。
手下的触感黏腻，光滑。
靳夜琰脑子里的记忆像电流一样闪过，却未能捉住半分，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呼之欲出，难道他们昨晚......
有暧昧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
也许是受到蛊惑。
某一瞬，搂着她腰上的大手往上一提，力道不断收紧，有种揉进骨子里的亲密。
下一秒，见到闻栀像是被打搅了好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别闹......累......”
靳夜琰眸色发暗，喉结上下滚动，一个翻身，牢牢把她压在身上。
十指紧扣，勾唇着，一眨不眨的盯着身下的小儿，“怎么累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模样还有些雅痞。
“你昨晚，你说呢......”
少女声音黏腻，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扯下来，灼热的呼吸打在脸颊，“我把我整个人，整个灵魂都给了你，一整颗心，连同它的脆弱，多愁善感，溢出的爱意，近亿次跳动的声息，都给了你......”
话音刚落，靳夜琰瞳仁漆黑，垂眸看着她红的发艳的嘴唇微肿，视线往上，她眸子里好像含着春水，潋滟得要溢出来，透出极艳的绯色。
目光相交。
喉结滑动，下一刻，他俯下身，直接吻上她的唇，伴随模糊不清的声音，沙哑低沉：“那就再给我一次。”
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他攻城略地，贪婪的索取更多。
闻栀被他吻的头晕，气息不稳地“唔”了一声，又不敢乱动，手下紧紧的攀着男人，把自已完完整整地送上去，仰着头，方便他加深这个吻。
“靳夜琰......”她喃喃唤他。
男人抽空回应，绵密细腻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她的皮肤娇嫩，所到之处，露了绯红，在幽暗的月色下艳的惊心动魄。
靳夜琰不着急下一步，哄着她，“告诉我，你是我的。”
一切感官都在被放大。
朦胧扩散，爱在无垠海里摇摇晃晃。
闻栀闭着眼，感受着男人不重不轻地一寸寸吻着，牙齿撕咬过肌肤，滑落。步步沉沦。心跳共鸣，滴滴答答慢吞吞融化。
她的手细摹上男人的轮廓，眉眼，尖挺的鼻梁，动人缠绵的薄唇，轻声低喃他的名字。
不受控制地回应：“我爱你。”
“还有呢？”
“我是你的。”
“......”
“靳夜琰。”
男人眼底眸色愈深，视线触及到隐匿幽暗深处的玉佛，呼吸微沉，用唇轻轻叼起。
唇舌不经意的触碰到凸起纹路。
他凑近她。
与她唇瓣相抵，声音沙哑，“咬着。”
闻栀接过，不可避免的碰到他的余温，随后感受到他的吻，愈近，齿尖落下、叩紧，衔咬住一段柔软的唇肉。
“唔-”她含糊呜咽。
欲望裹着玉佛，挟持三分艳糜。
他轻笑，脑袋稍侧，咬着她的耳垂。
“——让它看着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