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颜瑜淳轻笑出声,看到院里那个两岁的孩子,更觉得讽刺,“叶兰君,你为何要骗我?”

叶兰君一阵心慌,眼神也跟着闪躲,“我,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叶兰君,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你。”

颜瑜淳的泪水在眼角滑落,这三年他以为叶兰君死了,她便成为了他心头的朱砂痣,时常会想起她。

即便他当初跟叶兰君在一起,是将她当做是傅嫆汐的替身,可随着叶兰君的“死”,他反而将她记得更清楚了些。

现在却让他亲眼看到,叶兰君不仅没死,还已经嫁人生子,就像是告诉他,他这三年都是个笑话。

男人将妻儿护在身后,“这位公子,我娘子说不认识你,还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

“你认识她多久?”

男人道:“我跟她自幼相识。”

颜瑜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又问:“那你应该知道,她假死脱身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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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道,兰君的爹娘不希望女儿嫁给我这样的普通人,可她从小就喜欢我,便假死,只为与我相守。”

叶兰君的眼底露出慌张,生怕颜瑜淳说出些什么,故作害怕道:“夫君,让他们离开好不好?”

颜瑜淳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领。

叶兰君一阵惊慌,连连呼喊:“你快放开我夫君!”

颜瑜淳不为所动,跟男人道:“你可知,先前是她故意接近我,与我私定终身,还扬言非我不嫁。可后来,她却利用假死脱身,这三年来,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叶兰君脑子嗡的一声,她躲在这京郊,就是不希望有人发现她还活着。

更没想到会有一日,颜瑜淳忽然上门,将这些旧事告诉她的夫君。

叶兰君惊惧之下,嗓音尖锐到险些破音,“夫君,你别听他乱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男人眼神微愣,侧头望着叶兰君,“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谎根本瞒不住我。你在说谎,你当真认识他,那你跟他的确有段过往?”

“我——”叶兰君想要辩解,却被颜瑜淳给打断。

“我跟她很是亲密呢,当年,也曾在幽兰香闺内,不分彼此。她胸口处,有颗跟她眉心一般无二的红痣。你身为她的夫君,总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已经相信了几分,他早就生出些疑心,可想着叶兰君为了他不惜放弃家人,便只是自责他对她的不信任。

可现在——

颜瑜淳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纯,不知你又是何人?”

颜瑜淳轻笑出声,“怪不得她当年一口一个淳哥哥,原来她叫的人,不见的是我。”

梁纯追问:“你究竟是何人?”

颜瑜淳身旁的手下道:“大胆,这位是三皇子殿下。”

“三,三皇子!”

梁纯眼神愣住,忽然想到三年前,他确实听到过叶母提到过女儿要进三皇子府。

原来不是梦话,而是叶兰君早就跟三皇子有染。

梁纯怒意上涌,“你既然攀上了三皇子,又为何要假死嫁给我?叶兰君,你把我当傻子玩弄,很有意思吗?”

叶兰君连连摇头,“不,纯哥哥,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别这么叫我,我不知道你喊的究竟是谁!”梁纯的眼睛发红,极力克制着愤怒,“叶兰君,我要将你给休了。”

“不,我不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梁纯没理她,转身就进了屋子。

叶兰君惊惧之下,抱着怀里的孩子跌坐在地上,眼眶含泪的望着颜瑜淳,“都过去三年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颜瑜淳冷笑道:“究竟是谁没放过谁?你当年接近我,到底是何目的?”

事已至此,叶兰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从未喜欢过你,当初虽是我按照爹娘的意思接近你,可也是你对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我怕你非要娶我,影响我嫁给我的心上人,便假死脱身。”

颜瑜淳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他竟然为了个有心机的女人,误会嫆儿这么久。

“你假死便假死,为何又要留下书信,让我误以为是傅大小姐害了你?”

叶兰君听到这个称呼,眼中露出嘲弄,“哈哈哈,看来,三皇子还是跟傅大小姐和离了。”

“说!”颜瑜淳抬手,狠狠掐住叶兰君的脖子。

襁褓中的孩子被吵醒,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就连那个两岁的孩子,也抱着叶兰君放声大哭。

叶兰君感受到窒息,又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连忙求饶道:“我,我说。”

颜瑜淳松开手,叶兰君终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是,是傅清婉。当年我的事被她发现,她说不会在你面前戳穿我,还会助我离开。假死脱身的事,也是她出的主意。那封信,是我按照她的意思所写。”

“傅清婉?”颜瑜淳怔住,没想到,傅清婉竟然一直都在骗他。

她早就知道叶兰君的存在,还助她假死脱身,将罪责推到傅嫆汐的身上。

让他一直误会傅嫆汐,三年来都对她那般冷淡。

“你没有骗我?”

叶兰君摇头苦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骗你的?”

梁纯拿出写好的休书,扔到叶兰君的面前。

颜瑜淳收起悲伤和愤怒,心里生出一丝不忍,他看向梁纯,“我刚才说了谎,我与叶兰君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至于他胸口的那枚红痣,是她告诉我的。以后,我不会再来,也请你们,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该说的说完,颜瑜淳转身便离开,留下呆愣的夫妻二人。

梁纯看人走远,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当年是我娘想要让我进三皇子府,就给我下了药。那日的事我记不清了,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假死离开。阿纯哥哥,你不要跟我分开,也不要赶我走,我就只有你和孩子了。”

梁纯阴冷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我都先冷静一段时日,我去山上的木屋住段时日。”

叶兰君望着夫君离开的背影,面露苦笑。

过去做的事,终归还是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