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发热期的Omega总会缠着自家Alpha,起初阮洲不信,现在信了。

林献闹腾了好一会,还翻出了自已之前在他生日时送的布偶。

阮洲心里的冷正被一点点捂热,他没想到林献搬家,会带上这个。

“你这布偶和我小时候抢邻居小孩家的一模一样。”

“邻居小孩?”

“对呀。”林献凑到阮洲跟前,比了个手势,“我跟你说,那小孩可爱哭了,简直就是个哭包。”

阮洲顿了顿,“哭包?”

“是呀,我一定是传染了,不然为什么现在的我也爱哭。”

林献说完,整个身子又倒了回去,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阮洲坐在他身侧,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洲洲。”

阮洲:“嗯?”

林献举着双手,晃着半空中的小猫布偶猫的脑袋,笑着说:“它叫洲洲。”

阮洲声音柔和,“它叫洲洲,那是不是还认识献献?”

“当然了。”林献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带着感染力,格外吸引人。

不过很快,林献上扬的嘴角便垮了下来,“我都好久没见献献了,你和献献每次都离开……就留我一个人。”

阮洲抬手,轻轻拂过他的面颊,“这次不走了,不会离开了。”

“你骗人。”林献嘟囔,“你就是个黑心上司,一肚子坏水!你说的话不可信。”

阮洲垂下眼帘,勉强地笑了起来。

他确实不可信,上辈子,小时候答应林献会回来找他,最终却食言了。

后面找到心心念念的人,也对自已承诺,要保护林献,不让他受一点伤害,等来的却是坠机的消息。

依旧食言了。

这辈子,阮洲已经不愿再做承诺,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和上辈子一样的凶险。

他没有办法抉择,只能竭力去改变。

只要这辈子林献不受伤害,就好了。

林献说着说着,便抱着怀里的布偶,合上眼睡着了。

空中太阳藏匿,余留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阮洲抱着他进了卧室,林献的房间没有什么东西,看着比较清冷。

阮洲刚去了客厅,门外的敲门声便响起。

阮洲起身去开门,就和门外的程阳来了个面对面。

程阳牵着林知悦,表情不悦,“阿献,你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程阳眨了眨眼,后退两步,他好像没走错门吧。

阮洲见来人是程阳,并没有表现过多惊讶,让开身位。

“先进屋吧。”

“噢……”程阳有些发愣,他摸了摸林知悦的脑袋,让她先去客厅玩。

家里是喷香水了吗?

程阳鼻子嗅了嗅,怎么一股薄荷和青梅酒的味道?

“那个,你是阿献的那个朋友。”程阳一拍手,“阮洲对吧?”

阮洲嗯了一声。

程阳干笑几声,像是想到什么,他问:“阿献呢?”

阮洲面不改色地回答:“他今天发热期,刚才已经休息了。”

“什么!发热期?”程阳表情一变,像是为了确认,他又重复了遍。

“他今天发热期?”

阮洲说:“没什么大事。”

听到这话,程阳才松了口气。

他也是才知道林献分化成Omega没多久,生怕这人当了几十年Beta,不知道Omega的注意事项。

不对呀……

程阳转念一想,阮洲是怎么知道的?

看这平静样子,他不会早知道阿献是个Omega吧?

而且阿献都搬家了,这人还能找来,不简单……

程阳看阮洲的眼里多了几分复杂。

啧啧啧,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于是,程阳做了个大胆决定。

“这些天,阿献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拍了拍阮洲的肩,颇有长辈语重心长的意味。

阮洲:“?”

“知悦!”程阳喊了一声。

林知悦跳下沙发,跑了过来,“怎么了,小阳哥哥。”

她小心翼翼瞥了眼另一个大哥哥,这人她不认识,也没见过。

“这是你哥哥的朋友,叫阮洲。”程阳给他介绍着,“就叫……”

程阳停顿几秒,在想措辞。

“小洲哥哥好。”林知悦已经抢先开口,听程阳说这人是哥哥的朋友,她便放下了芥蒂。

阮洲笑了笑,“你好。”

打完招呼,程阳便带着林知悦走了,为了方便工作,程阳特意在店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工作日的时候基本就在那住。

“我们呢,就先走了,阿献就麻烦你了。”

话落,门便砰的关上。

程阳站在台阶上,叹了口气,合着林献这个木头也是有人爱了。

笑了笑,也挺替他感到高兴的。

希望阮洲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可别让他一番苦心白费了。

竟然都追到这了,活该你有老婆啊。

“我的献,你就等着感激我吧。”

程阳拉着林知悦,面带笑容走了。

只是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一道冰冷的视线直勾勾盯着他,如同毒蛇缠绕。

……

林献是半夜醒来的,他缩着身体,全身都在发抖。

下一秒,房间的灯开了。

阮洲轻轻拍了拍林献的背,“怎么了?”

林献埋着头,声音闷闷不乐,“我梦到爸爸了,梦到他订好车票,准备带我走……但是我们没有走成。”

“我的后妈很讨厌我,他说我是肮脏的,就该和我爸爸一样去死。”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糟糕?”

以前的林献倔强,是断不会把这些话明面说出口,他总是喜欢把事情压在心底。

现在的他,也会委屈。

“不是的。”阮洲将林献揽入怀里,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我的阿献很干净,不需要别人的错误评判。”

环绕在身边的安抚信息素让林献很安心,他抱着阮洲,半合着眼。

“阿献,我不知道我父亲对你说过什么,但你不用放心上。”阮洲低声道,“我父亲说话就是这样,为达自身目的,什么都能说出口。”

林献听着阮洲的话,冷哼一声,“我觉得你父亲说得挺有道理的。”

阮洲低笑一声,问:“你生气了吗?”

林献:“才没有。”

“你这么优秀,怎么能喜欢我呢?”林献带着疑惑,像是自言自语,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阿献,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阮洲没忍住道。

以前喜欢,现在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