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想屁,我们才隔几小时不见。”

“可是一小时就是3600秒,几小时就是……”

“打住!”林献伸手捂住阮洲的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屁话这么多!”

由于比阮洲矮些,林献只能只能踮着脚看他。

阮洲的呼吸喷洒在手心,那双眼此刻正垂眸和自已对视。

阮洲的眸子很淡,本是清冷,此刻眉眼带笑,像是融化了的雪山,倒映着林献近在咫尺的面容。

林献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他连忙放开手,撇开视线,模样有些窘迫。

其实,阮洲还挺好看。

不对!林献想扇自已一巴掌,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想我。”阮洲神情有些落寞,“没关系的,我想你就够了,没事的。”

林献:“……”

这人一天天的,到底在委屈什么。

他寻思自已也没欺负他呀。

“进屋吧。”阮洲牵起林献的手,带着他朝自家大门走去。

林献被他牵着手,没由来一阵心安。

薄荷味萦绕在身侧,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松懈。

刚推开大门,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忽地窜了出来。

林献一顿,感觉有只东西在蹭自已裤腿,痒痒的。

他垂眸,看到了底下的小橘猫,身材圆润,就像个毛茸茸的小皮球。

橘猫在原地转了一圈,毛色鲜艳而温暖,仿佛被阳光染过的橘子皮。

“喵——”

阮洲笑道:“看来它很喜欢你。”

林献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橘猫的小脑袋,触感软绵。

林献把猫抱了起来,难得露出笑,对阮洲说:“没看出来,你竟然会养猫。”

“之前在路边捡到的,就养了。”

“那你还挺有爱心哦。”

两人进了屋,虽然说是栋别墅,里面却并没有刻意去装饰得金碧辉煌,恰恰相反,简约朴素。

客厅摆着液晶电视,旁边的螺旋楼梯直通二楼,整个客厅的占地面积很大,并没有陈放太多东西。

林献在沙发上坐下,小橘猫用脑袋蹭着林献的手,怎么也不肯走。

阮洲去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

“它平时见到生人就躲,怎么喊都不出来。”

阮洲伸出手,橘猫又跳到了阮洲怀中,享受着阮洲抚摸他的下巴和小脑袋瓜。

接着,小橘猫乖巧地从怀中跳出。

林献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着阮洲怀里的猫,“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阮洲:“献献。”

“咳咳咳……”

闻言,正在喝水的林献猛地呛到了。

阮洲连忙坐到林献身边,伸手去轻拍他的背。

咳嗽了好一会,林献才缓过来。

他看向阮洲,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他叫什么?”

“它叫献献。”

阮洲看向林献,似乎不明白林献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被叫到名字,橘猫又从另一个沙发跑过来,“喵喵”喊了两声。

就这样,林献和献献大眼瞪小眼。

林献:“……”

给猫取这名字,林献严重怀疑阮洲是故意的。

林献躺在沙发上,时不时逗逗献献。

阮洲则在厨房一阵忙活。

林献是第一次来阮洲家,该说不说,这里比自家要放松许多。

本来的家,除了沉重,就是每天和他的家人表面维持和谐的一幕。

这里没有压抑的氛围,不用时刻担心一点就着的矛盾一触即发。

那里只是表面平静,背地却是暗流涌动,各自心怀鬼胎。

但在阮洲家,没有这种感觉。

这里没有压抑的氛围,也没必要小心谨慎,他可以放开自已,放心地交流交谈。

不用成天给自已锁在房间,也不用去规避什么。

林献望着厨房内忙碌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

记忆中,这位黑心上司就是不近人情,一米八的气场。

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本来就是如此,还是后面变了呢?

林献对这位上司的了解并不多,平时就听身边同事偶尔提起几句。

说阮洲这个人阴晴不定,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冷脸。

母亲好像在他十九岁时去世的,那时的阮洲还在Q大上学。

朦胧的白雾混杂着菜香味萦绕在空气当中,没一会,阮洲就端着菜出来。

林献一直到现在也没吃饭,确实有些饿了。

他揉了揉献献的脑袋,就朝阮洲那走去。

望着满满一桌香喷喷的菜,冒着热气,林献没忍住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做菜。”

林献的厨艺很差,炒个肉都能炒糊。

主要是上辈子也不经常下厨,每次都是是买点速冻食品,热热就当饭了。

阮洲说:“有时家里保姆有时不在,就自已做,慢慢就会了。”

林献一愣,“真的?”

阮洲心道:“假的。”

特意为你学的。

当然,阮洲没有说出口。

厨艺是上辈子学的,那时阮洲就想着给林献做顿饭,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唯一的一次机会,是林献打翻了所有饭菜,说他虚伪。

这一直是阮洲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上辈子,看着满地的碎片和饭菜,阮洲只感觉心像是被地上的碎片狠狠碾压。

阮洲有些出神,准备端汤时碰到碗底部,顿时被烫得缩回了手。

林献见状,走上去直接抓起阮洲的手。

看到这人白净手上,被烫红的那块皮肤,林献没忍住嘲讽:“你好歹是个Alpha,端个汤还能被烫到。”

阮洲垂下眼帘,看着林献从兜里掏出创可贴,给他贴上,动作十分娴熟。

被林献握住的那只手暖暖的,痛感仿佛被驱散了般。

但很快,阮洲便注意到林献手肘下方贴的创可贴,那块皮肤此刻还是青紫,不仅如此,他的手指也贴着创可贴。

“你这是……”

“嗯?”

林献抬眸,就见阮洲的视线落在昨晚摔下楼梯时,磕伤的手臂上。

“哦,这个不小心磕到的,手指不小心划伤了。”林献垂下手,“没什么大问题。”

说着,他又去端汤,两手指夹着瓷碗的边缘,朝餐桌走去。

阮洲望着林献的背影,右手抚上左手被贴的创可贴,勾唇淡笑。

他从碗柜拿出碗筷,盛好饭。

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

林献看着满满一桌的菜,沉默片刻。

“这么多,吃的完吗?”

整得跟家宴一样。

阮洲:“应该。”

老实说,这顿饭吃得有些不自在。

要说林献和阮洲现在的关系,属实有些微妙。

在阮洲第n次抬眼觑林献时,林献忍无可忍:“你一直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