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坐在昏暗而又狭窄的屋子里,穿着一件花样过时、颜色跟老嬷嬷一样的衣裳,那过时的花样和黯淡的颜色,使得它看起来就像是从某个角落里翻出来的旧物一般。

头上还盖着自已缝制的极为粗糙的盖头,青樱固执的以为只要盖了盖头,她就算是与少年郎成婚了。

时光悄然流逝,从天光大亮等到月明星稀,青樱始终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眼睛凝视着门口,期盼着那个身影能够出现并轻轻地掀起她的盖头。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渐渐变成了失望,最终化为绝望。

夜已深,万籁俱寂,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映照在青樱苍白的脸上。她默默地望着远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青樱最终只等来了传话的小太监。

“那拉侍妾,王爷说今日去高格格处,不过来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仿佛将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青樱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心中满是失望。

青樱缓了缓才听明白了这个消息,只感觉心都要碎了,却还是坚强地站起身,给小太监行了一礼。

“多谢公公提醒,青樱知道了。”

一番骚操作,雷的小太监满头黑线,但青樱即便只是侍妾,那也比太监高贵,小太监赶忙躲开了青樱的礼。

而青樱嘟了嘟嘴,见小太监不肯受她的礼,只觉得更加委屈了。

小太监走后,青樱才终于坚持不住了,趴在床上,嘟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那些心怀美好的人,青樱边哭边这样想着……

因着阿哥所里没有个正经的女主子,自然也就不需要请安。

青樱就坐在屋子里,伤春悲秋地等待着弘历的过来。

春桃(内务府指给青樱的宫女,侍妾可以有一个宫女伺候)“主儿别等了,王爷今日去了高格格那儿。”

青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却差点被手上的护甲给戳到眼睛,“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我与弘历哥哥青梅竹马,他不会不管我的。”

说完,任春桃怎么劝都不肯再说话。

看着青樱那样固执地等待,春桃暗道一声何苦,就退下自已休息去了。

青樱一直坐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弘历,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弘历才来了青樱的蓝溪阁。

青樱眼泪汪汪地看着弘历,没有了阿箬,春桃也不顶用,青樱只能自已诉说委屈。

只是青樱还没开口,弘历就提出了避子汤一事。

“什么!那怎么可以!”

弘历被青樱的尖叫吓了一跳,阴沉着脸说道:“府医会给你开避子汤,在福晋入府前任何人不得有孕。况且庶长子的出现,总会助长某些人的野心,免得倒时徒生事端,所以必须先由福晋生下嫡长子!”

“青樱,你觉得呢?”

青樱只觉得自已的少年郎变了,她原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与心爱的少年郎弘历哥哥共同孕育她们爱情的结晶,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碎了她的美梦。

弘历哥哥现在竟然要求府医为她开避子药!要求她每次侍寝完都要饮下一碗令人心寒的避子汤!

看青樱还是一脸震惊,以及看负心汉一般的眼神,弘历只觉得青樱不识好歹、不受教。

索性一甩袖离开了蓝溪阁,转头又去了高晞月的倾云轩。

青樱无力地倚靠在门框边,目光痴痴地凝视着弘历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如决堤般悄然滑落。

紧接着,一阵欢快悠扬的琵琶声从倾云轩传了出来。

尽管弘历已然离去,但府中的医生依然谨遵皇命,精心调配好了避子汤药,并嘱咐青樱待下次侍奉就寝之后必须服下。

此时此刻,青樱心如死灰,曾经所有美好的憧憬、热切的期盼、羞涩的激动瞬间烟消云散。

青樱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令她倾心相许的少年郎如今竟会如此直白地在她面前展现出对嫡福晋的偏袒与尊崇,而她甚至连一丝哀怨的权利都被剥夺殆尽。

晶莹的泪珠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无声无息地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弘历哥哥你真的变了吗?”

不,一定是富察氏的家世太高,弘历哥哥才不得不这样做。

我与弘历哥哥青梅竹马,这样的情分便是福晋也比不了的,弘历哥哥在富察氏生子前都不能有孩子已经很委屈了,自已绝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就这样,青樱又哄好了自已,跟老嬷嬷一样嘟着嘴转身回了屋。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瞬间宝亲王府就建好了。

弘历带着府中的女眷搬到了宝亲王府,而这时候富察琅嬅也要嫁进来了。

此时的宝亲王府更是装扮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处处彰显出皇家气派

一切似乎都已准备就绪,只待良辰吉日到来,让这座府邸迎接它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