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冷哼一声,转身回到榻上将十四阿哥搂进怀里,对着胤禛嘲讽道:“四阿哥,你说你是谁的爷?”

胤禛脸色一僵,他万万没想到齐月宾竟是因此才打了他。

虽然心中气恼,可胤禛却也无从反驳,‘爷’这样的称呼本就不能随便叫,是他一时情急才冒犯了齐月宾。

此事若是传出去恐于齐月宾名声有碍,虽说如今只是私下里,可胤禛也是不该这样说的。

可以说这一巴掌胤禛挨得一点儿都不冤。

虽说如此,可胤禛却又好面子地不愿意向齐月宾低头,甚至胤禛还想再多说几句难听的来气齐月宾。

可想到齐月宾恐怖的动手能力,以及自已如今连拉开四力半的小弓的来力气都没有。

胤禛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心中的恐惧 给压了回去。

好在齐月打了胤禛一巴掌之后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白了胤禛一眼,而后继续和十四阿哥玩闹。

胤禛见齐月宾不再搭理他也松了口气,知道齐月宾不会再拿这件事来打他了,可不知为什么一种奇特的感觉在胤禛的心底开始生根发芽,只不过此时却是无人知晓罢了。

胤禛就这样沉默的看着齐月宾与十四阿哥一起玩乐,可不知怎么的胤禛的眼神不自觉地就挪到了炕桌上的布老虎身上。

胤禛看着布老虎上面的针脚,定定地看了几眼才不愿相信地将布老虎拿在手上。

而本来正在与齐月宾一起的十四阿哥瞧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拿自已最喜欢的玩具,顿时就急了,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想要将布老虎拿回来。

胤禛靠着年龄和体型差距轻易将十四阿哥给镇压住了,胤禛将布老虎拿到眼前,仔细地看着布老虎上的针法习惯、绣样、针脚……发现这竟然是乌雅成璧亲自绣的!

每次胤禛去永和宫请安。去了不过一会儿,乌雅成璧就会以还有事要忙为由让他回阿哥所。

可……

可每日都有要事要做的乌雅成璧竟然有时间为十四弟绣玩具!

这就是乌雅成璧说的要事么?

他胤禛一个乌雅成璧亲生的皇阿哥竟然连一个随便哪个绣娘都可以做的玩具都不如!

胤禛抓着布老虎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将布老虎捏碎一般,可惜的是胤禛的力气不够将填满了面花、针脚紧实的布老虎捏碎,而且齐月宾也没有给胤禛这个机会。

就在胤禛看着布老虎的神色愈发阴暗时,齐月宾就盯上了胤禛。

见胤禛想要毁掉布老虎,齐月宾眼疾手快地给了胤禛的手一巴掌。

胤禛吃痛的松开布老虎后,一旁趴在炕桌上的十四阿哥飞速的将布老虎一把搂进了自已的怀里。

在胤禛看过来时,十四阿哥还嘲讽地对着胤禛吐了吐舌头。

看着胤禛握紧的拳头,齐月宾担心胤禛气恼了会不管不顾的对十四阿哥一个稚儿动手,赶忙将十四阿哥抱到了身后。

齐月宾一脸警惕地看着胤禛,道:“四阿哥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没能将小十四的布老虎据为已有,就恼羞成怒打算对我们一个弱女子一个一岁稚儿动手不成!”

胤禛都还没问齐月宾为何又动手打他,就听见齐月宾竟然说她是弱女子!

若是齐月宾这样彪悍的,都能归在弱女子一类的话,恐怕这世上都不会有柔弱女子了。

胤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月宾,而齐月宾则是冷哼一声,嘲讽道:“难不成又是额娘让四阿哥来抢走小十四的玩具的吗?是额娘让四阿哥将布老虎毁掉的?”

虽说胤禛确实试图将布老虎捏碎,可毕竟被齐月宾给打断了。

只要是没真的发生过,那一切就都是齐月宾的污蔑!

想好后,胤禛泰然自若地向后靠在了臂枕上,道:“齐格格可不要随口胡诌,本阿哥分明只是拿起来看了看十四弟的布老虎,哪里就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了?更何况,布老虎不是在十四弟怀里好好的吗?”

胤禛说完后,正打算欣赏一下齐月宾被怼到不知如何反驳的样子,谁知齐月宾上下打量了胤胤禛两眼,直将胤禛打量地心底发毛。

结结巴巴地问道:“齐格格,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本阿哥!”

齐月宾冷笑一声,嘲讽道:“呵~本格格又不是瞎子,四阿哥究竟有没有毁坏小十四的玩具的打算,本格格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四阿哥为什么没能成功将布老虎毁掉……”

说到这齐月宾再次上下打量了胤禛一遍,才继续说道:“那自然是因为四阿哥你实在太弱了~”

说完,齐月宾就笑倒在了榻上,十四阿哥虽说没听懂齐月宾和胤禛都说了些什么,却也有样学样地笑了起来。

胤禛铁青着一张脸,恼羞成怒般的冷哼一声,而后站起身来连大氅都没穿直接拂袖而去。

苏培盛则抱起胤禛的大氅,小跑着追了出去。

而在胤禛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后,齐月宾才停了下来。

起身坐好后,齐月宾有些不习惯的摸摸十四阿哥光溜溜的脑门,而后起身拿了一本诗经看了起来。

而十四阿哥在齐月宾开始看书后也乖巧地安静下来,坐在一旁自已玩玩具。

一大一小,坐在榻上,迎着午时的阳光分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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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乌雅成璧用完晚膳后独自坐在殿内。

孙竹息则站在殿外,看见一个小宫女走到院内。

孙竹息赶忙走过去,将小宫女拉到角落里,二人确认了身份后,孙竹息听着从小宫女口中得来的消息。

二人对视一眼后,孙竹息从袖口拿出一个荷包悄悄塞在了小宫女的手中,小宫女四下观望后才悄然将将荷包塞入自已的袖口之中。

而后孙竹息与小宫女相视着点了下头,小宫女对着殿门墩身一礼后转身离开,孙竹息则是推开门进了殿内。

乌雅成璧闭着眼睛靠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轻微的动静后,在孙竹息走到殿内中央时开口问道:“回来了?可查到是谁做的了?”

孙竹息走到乌雅成璧身旁,凑到乌雅成璧耳边,悄声道:“娘娘,下面传来的消息只有宜妃娘娘和咱们宫中的章佳庶妃身边的小宫女都在十四阿哥周岁宴前贿赂过几个在殿内做活儿的小太监,宜妃娘娘做的隐秘用的不是自已的宫女,不过通过乌雅氏的暗线还是查出是宜妃娘娘贿赂的一个名叫小安子的太监。”

“只是不清楚她们到底谁放的胭脂、谁放的印章,此事还得询问两个小太监才行,只是周岁宴到底没闹出事情来,奴婢也不好打草惊蛇,去询问两个小太监更加详细的的细节。”

乌雅成璧睁开眼睛,恨恨道:“郭络罗氏!章佳氏!”

乌雅成璧斜着眼看向孙竹息,阴恻恻地说道:“胭脂和印章到底是谁放的不必再管,竹息你明日亲自去御膳房找玛法,将此事告诉他。竟然敢断我们往上爬的路子,玛法会知道怎么做的。”